第152章斬斷敵人的尾巴
我率隊向柳潭裡方向走去。
牛大力道：「老大，我們去那裡？」
我說道：「這裡的敵人太密集了，但敵人的斷後的部隊，是最後才會撤走的部隊。這正是敵人的薄弱點。我們就去打敵人斷後的部隊！牛大力點點頭道：「有理！對了，老大，為什麼美軍戰鬥力這麼強，竟然能從我們的包圍圈逃走呢？」
我回頭向德洞山口看去！只見德洞山口，敵人飛機投下的炸彈不斷爆炸，榴彈炮、迫擊炮、機槍和手榴彈的閃光，形成巨大的光環浮上天空。子彈的尖嘯聲，炸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我說道：「老牛，我們應該向陸戰一師致敬！」
牛大力嚇了一跳：「向敵人致敬？」
我說道：「是的。陸戰一師三個團能從柳潭裡突圍，不光是靠飛機，靠火力優勢，靠後勤。他們靠的還是海軍陸戰隊的傳統榮譽和驕傲感。」
我知道，當一支部隊陷入重圍時，不是瓦解了，就是團結一致突圍了！
柳潭裡三個團的美軍，僅靠一條崎嶇的簡易公路，還有600多輛汽車，能夠從志願軍二個軍的重圍中殺出，其士兵的精神意志，也起了極大的作用！
陸戰一師屬於海軍，經常與航空母艦一同出戰。因此，其口號是「firsttofignt，semperfidelisaiwaysfaienfal！（最先戰鬥，絕對忠誠）」
美國兵都是僱傭兵，但陸戰一師剛好相反，沒有一個僱傭兵，全是志願兵！所以隊員們有著自己是職業軍人的強烈的自豪感。
我又說道：「老牛，我們軍人，一定要敬畏對手！要知已知彼，不能盲干，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牛大力點點頭道：「老大，我明白了——」
12月9ri18點，下碣偶裡，
史密斯師長親自站在小鎮的路口，迎接首批從柳潭裡突圍出來的部隊！
遠遠的，一長串車隊緩緩開過來了！
車隊兩側護衛的陸戰隊員，遠遠的看見頭髮花白的師長親自在迎接他們，立即停下！
他們一致決定，讓傷亡慘重的先遣營，陸戰第七團第一營營長戴維斯中校，率全營首先接受師長檢閱！
戴維斯中校站了出來，第一營的士兵也站了出來！
第一營作為柳潭裡突圍的美軍的先遣營，提前一天出發，連續戰鬥了100個小時！700人的戰鬥隊伍，傷亡達到驚人的650人，現在僅剩50人！
戴維斯中校叫道：「立正，軍紀扣扣好！」
一會兒，這隊鬍子拉碴、眼窩深陷、衣裳襤褸、走路直打抖的陸戰隊員整理好了軍容！
戴維斯中校高喊道：「全體都有，唱《海軍陸戰隊軍歌》？」
「youlookinmyeyes，andigetemotionalinside——」
（你注視著我，我感受到了你現在的感受）
史密斯師長眼含熱淚，唱著軍歌，擁抱著戴維斯中校，輕聲道：「好樣的，中校！我會為你申請國會勳章的——」
歌聲停了，史密斯師長高聲道：「孩子們，我向你們致敬！你們辦到了！你們終於成功突圍了——」
士兵們一陣歡呼！
史密斯師長又高聲道：「讓我們向志願軍致敬！」
戴維斯中校不解的問：「師長，我們怎麼要向敵人致敬？」
史密斯師長道：「對！你們看，志願軍戰士沒有飛機，沒有大炮，沒有坦克。吃的是高梁米、炒黃豆、凍土豆。穿著單層膠鞋，裌衣，薄棉衣，拿著輕武器和陣地上收集的彈藥與我們作戰。沒有子彈就用刺刀、石頭與我們搏鬥。傷亡兩萬人以上也不退出戰場。試問，反過來，我們的軍隊做得到嗎？」
戴維斯中校點頭道：「對，志願軍冒著嚴寒和我們的炮火源源而來，其視死如歸的精神值得我們尊敬！」
史密斯師長點頭道：「你們要記住，以後不要惹中國人，他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戰士！我們永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在場的士兵都點點頭！
史密斯師長又問道：「突圍部隊傷亡情況如何？」
瓦恩科夫上尉道：「傷亡1500人，凍傷3500人！」
史密斯師長嚇了一跳：「這麼多？快叫c47運輸機來運傷員呀？」
瓦恩科夫上尉道：「師長，恐怕世界上還沒有敢在晚上，用600米跑道起降運輸機的飛行員！」
史密斯師長想了一會道：「有辦法！你去叫航空母艦上的tbm魚雷機來運傷員。他們能在航空母艦上起降，在這600米的跑道上也一定行——」
晚上20時，我們已到達了離德洞山口五公里外，回到了我們以前躲藏的那條山澗！
遠處，約一個營的美軍正在公路邊一塊平坦的野地裡宿營！
牛大力問道：「老大，為什麼這隊美軍不突圍呢？」
我說道：「美軍要徒步保護車隊，這車隊長達4000米，所以速度極慢，這就耽誤了時間。美軍斷後的部隊，見白天無法通過德洞山口，只得選擇在此宿營。我估計，他們是不敢在晚上，沒有飛機的掩護下通過山口呀！」
我又說道：「這支部隊，應該是美陸戰第5團第2營——」
我舉起夜鷹望遠鏡向公路上看去，只見這支近千人的斷後部隊，現在自身的安全成了問題。
所以這股美軍，不敢進山區。
他們將三十多輛坦克放在外圍，八十多輛汽車在內圍，馬達轟轟作響，開著大燈。
強烈的燈光，照得方圓二千米以內亮如白晝！4門105毫米榴彈炮和60多門各口徑迫擊炮則擺在裡面。
大炮為了防凍，不時開上一炮。炮位附近，炮彈4發一排，16發一垛，整齊的碼在雪地上。
這樣的炮彈堆，這裡一堆，那裡一堆，令人十分眼紅！
數百名陸戰隊員大睜著眼，手裡的m1步槍和m3衝鋒鎗，輕機槍，火箭筒，噴火器以坦克為堡壘，槍口對著外面。
後面有一排棉帳篷，應該是大批陸戰隊員在裡面休息。
娘滴，這是欺負我們沒有重炮。
如果我們用輕武器偷襲，一是燈光照得人根本睜不開眼。我們看不到敵人，敵人卻能看到我們。二是敵人有大炮和猛烈的近防火力，我們根本衝不上去。
就算衝到近前，那一大堆鋼鐵怪獸不用開火，光碾就能碾死我們。
衝過了坦克陣，裡面的步兵用半自動武器和衝鋒鎗一陣掃射，非把我們打成馬蜂窩不可！
我正在想辦法。
忽然，牛大力帶著一個女軍人過來。
我仔細一看，高叫道：「王芳，怎麼你在這裡？」
王芳嘻嘻笑道：「怎麼？討厭我了？又在想你的莎拉小姐，還是金永姬？」
我臉一紅。
王芳又笑道：「好了，我的大英雄。不但是我，團長也來了？就在附近！」
一會兒，我見到了團長李鐵和政委郭亮，及李參謀長。
團長笑道：「周營長，眼前的敵人令人眼饞呀！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笑道：「團長，我們團現在沒有這麼好的牙口吧？」
團長笑道：「不光我們團。第239團，第240團，第241團，第242團，都埋伏在四周哩！」
我叫道：「好，太好了。」
李鐵指著敵人道：「不過，敵人太狡猾了，組成一個光明大陣。我們的戰士本就極為疲勞，彈藥奇缺。這要強攻，都無從下手！」
我搖頭道：「不能強攻，我們幾個團，只剩下4000來人，不能全打光了。」
李鐵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敵人在我們眼前晃，難受呀？」
政委也道：「敵人的飛機厲害，我們白天不能行軍！因此，我們必須盡快解決眼前這股敵人，然後在天亮前趕到下碣偶裡參戰。要知道，這裡離下碣偶裡足有15公里，沒有一個晚上根本走不到！」
我不由為難了！
娘滴，對付這樣武裝到了牙齒的敵人！動作還要快，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走來走去，幾位幹部都看著我。
娘滴，我是人不是神，難道叫我從天上飛到敵人的防禦圈內不成？
忽然，我想到了，人不能飛，迫擊炮炮彈能飛呀？
我叫道：「牛大力！」
牛大力連忙跑過來道：「老大？」
我問道：「如果用迫擊炮打，炮彈能不能飛進去？」
牛大力道：「六零炮雖然最大射程是2700米。但這麼冷的天，火藥無力，最多能打二千米。如果用八二炮到差不多。這種炮是蘇聯生產的，射程最遠是三千米，保險一點！」
我興奮的道：「好，牛大力，你去各團，將八二迫擊炮和炮彈全部收集來！」
牛大力高興的帶著幾個戰士，跑了。
團長說道：「可是怎麼靠近敵人呢？還有炮兵的安全問題怎麼辦？」
我胸有成足的道：「我自有辦法。不過，考慮到各團都傷亡很大，還是讓我們第一營來主攻吧！我們的彈藥還比較充足！」
接著，我將我的想法說了一遍，大家連連點頭！
過了一個小時，牛大力回來了。
我問道：「怎麼樣？」
牛大力道：「弄了兩挺八二迫擊炮回來，主要是沒炮彈，才11發！」
我叫道：「這麼少？」
牛大力道：「是呀，各團打仗都靠迫擊炮。特別是這蘇制八二炮，飛得遠。所以炮彈就打沒了！
我苦笑道：「算了，聊勝於無吧——」
深夜零點，我們準備攻打敵人了。
我吩咐牛大力道：「吹衝鋒號，扔手雷。但要少扔一點，目的是引誘敵人開炮！」
不一會，「嘀嘀嘀」、「嗒嗒嗒」
我們團吹起了衝鋒號。
「轟隆隆」、「轟隆隆」
手雷爆炸了。
敵人聽到志願軍的衝鋒號聲，又聽到爆炸聲，嚇得連忙開炮。
「轟隆隆」、「轟隆隆」
敵人亂成一堆，重炮，迫擊炮，機槍一陣瘋狂射擊——
牛大力道：「我們是不是出發？」
我笑道：「再等一會，等敵人打炮時，發出的黑煙遮住了燈光再上去！」
半個小時後，敵人的光明大陣內，因為猛烈發炮，而變成了黑煙滾滾。
汽車大燈雪亮的光芒都被遮住了。
我手一揮，率領第一營的所有兄弟，成戰鬥隊形散開！
然後我們利用高低不平的山地，向敵人慢慢走去。
到了一片小樹林，小樹林外正是公路。
這段公路，離敵人大概有二千米左右。
牛大力道：「老大，差不多了吧」
我說道：「我們再前進一點，到公路邊上去，等會方便阻擊。」
我們又向前走了一段。
我發現公路邊剛好有一條深溝，可以隱蔽部隊。而且離公路不足四十米，可以打阻擊。
我大喜道：「牛大力，開炮，對準敵人的大炮陣地打？」
牛大力叫道：「好，看我的！」
我又叫道：「李三十，等會敵人如果逃跑，你用火箭筒打他們的卡車，阻塞公路！」
我拿起夜鷹望遠鏡，向敵人的光明大陣看去。
只見敵人的火力十兇猛，密集的子彈不斷往外打去。
娘滴，這火力太猛了。如果不是晚上，我還真不敢動手！
不過，我們離他們足有兩千米。
這麼遠的距離，子彈是打不到我們的，而且敵人的炮彈也失去了準頭。只在我們四周爆炸，豪無危險。
估計是敵人並沒有發現我們，只是胡亂開炮。
牛大力放下炮，接著，和一個戰士開始組裝迫擊炮。
不到五分鐘，只見他瞄了瞄，開炮了。
「轟隆隆」、「轟隆隆」
牛大力的動作飛快，轉眼間，三發八二迫擊炮炮彈，呈拋物線，高高的飛上天空，再準確地掉進敵人的光明大陣。
我盯著敵人的光明大陣。
敵人沒料到我們有能打這麼遠的迫擊炮彈，全慌了！
「轟隆隆」、「轟隆隆」。
敵人頓時大亂。
牛大力又是幾發炮彈飛出去。
炸得敵人血肉橫飛，敵人更亂了。
忽然，一道閃光中，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敵人的炮彈殉爆了。
我不由叫道：「好，太好了！」
娘滴，終於有炮彈擊中了敵人放在雪地上的105毫米炮彈。
敵人的汽車大陣內，頓時彈片橫飛，火光四起！
一輛輛汽車起火了，一輛坦克也著火了
爆炸聲四起！一會兒，敵人的光明大陣燒成了一片火海。
敵人的坦克嚇得全體開動，向公路上衝去。
所有卡車也跟在坦克後面，紛紛逃命。全體士兵也跟在卡車兩邊，向公路上狼狽逃竄！
李三十道：「老大，不好，敵人要逃了？」
我笑道：「讓他們逃，逃了更好，敵人太多了，我們一口吃不下。叫兄弟們不要開槍，聽我命令！」
這時，敵人已全衝上了公路，向我們方向衝來。
見我們得手，黑夜中，其餘四個團的迫擊炮也紛紛開炮。
敵人的坦克和汽車、士兵，更慌張了，拚命向下碣偶裡逃去。
大隊的敵人，漸漸接近我們眼前！
忽然，冷月星空中，飛來了兩架黑寡婦戰鬥機！
我不由嚇了一跳？這可怎麼辦？
忽然，一串串綠色信號彈飛上天空。
我放心了，這是敵人的信號，說下面是自己人！
敵人的兩架飛機只得無奈的飛走了——
我大喜，從肩膀上摘下迦蘭德m1c/c狙擊步槍，槍口向前，看著頭戴鋼盔的敵人大呼小叫的逃去。
兄弟們都焦急的看著我。
李三十低聲道：「打吧？」
我說道：「再等一會！」
我的眼前，敵人的坦克、卡車、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前跑去。
我所在的位置，地域開闊、視線良好，是狙擊的最好場地
我的2.5倍瞄準鏡裡，可以清楚的看到距離三十米外的一個大個子陸戰隊員。
他正在往前走，口裡噴著長長的白氣。想到這一槍下去，他就要變成屍體，我不由十分猶豫了。
但想到這裡是戰場，這個陸戰隊員是我的敵人！
這時，坦克已全過去了，汽車也過去了一大半了。
我咬咬牙，大叫一聲道：「打！」然後我扣動了扳機！
「碰」，狙擊步槍發射時特有的悶響聲中，那個陸戰隊員忽然停頓住了！
子彈準確的從他的臉上打進，從他的後腦破殼而出，血漿、碎骨飛濺。
這個年輕，高大的陸戰隊員象被抽空了一般，身體失去力量，向雪地上軟塌下去。
李三十肩膀上的「巴祖卡」火箭筒，也飛出了一發火箭彈。
「轟隆隆」
眼前的一輛汽車冒出了大火。
熾熱的火焰幾乎燒到我的身上。
這輛卡車，頓時將後面的汽車堵住了。
我高叫道：「扔手雷！」
一排排手雷向敵人長龍般的車隊飛去。
跟在汽車兩側的美國鬼子被炸得血肉橫飛，卡車紛紛起火。
美軍鬼子持槍反抗，火舌狂噴。
娘滴，跟我們第一營比子彈多？找死！
我高叫道：「打！」
右手一扣，一個持衝鋒鎗的鬼子倒在了地上。
「噠噠噠噠噠噠」
戰士們的m1步槍、m3衝鋒鎗不斷噴出火舌，近千發子彈飛出去，打得眼前的敵人，慘叫著紛紛倒地。
一個美軍鬼子忙趴在雪地上，架起m2重機槍。
李三十一發火箭彈打過去，衝起數十米高的火球，連人帶機槍炸得粉碎。
這時，我們團其餘三個營，還有其餘四個團的士兵也殺聲震天，一齊衝上了公路。
敵人頓時陷入重圍！
由於敵人的坦克跑了，天上的飛機又不敢打自己人。
所以敵人成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娘滴，現在跟你們比人多！
無數的戰士挺著雪亮的刺刀衝上公路，殺得美軍鬼子四處逃竄！
有的往山上逃去，又被戰士們追上殺死！
一個小時後，山澗出現了真正的靜寂。
戰鬥結束了，只有公路的汽車殘骸，還在冒著青煙——
敵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公路上、山坡上！
牛大力興奮的叫道：「營長，太好了。擊毀了敵人二十五輛汽車，四輛坦克。還繳獲了五輛汽車，擊斃擊傷二百一十個美國兵，俘虜三十人。我們營只有一個重傷，三個輕傷。」
一邊的團長不由驚道：「好，太好了！怎麼戰果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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