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兵和馬營長匆匆趕往團指揮所時,美軍的高層也沒閒著,電話打個不停,偵察機四處出動。
周小兵一邊走,一邊看。只見整個興裡村子一帶,冷槍不斷,狼煙滾滾,雙方士兵屍體東一具、西一具,靜靜地躺淒風冷雨裡,還沒來得及收拾。
周小兵不由心想:「與美國作戰是志願軍與世界強國的第一場現代化戰爭,敵人海、陸、空現代化裝備的立體作戰面前,樂觀於自己地面兵力的優勢和敵人缺乏近戰夜戰的能力,是十分錯誤的。看來,自己一定要找機會提醒一下宋將軍!」
此時,興裡的北極熊團團長麥可勞恩向美陸戰一師的師長史密斯救援,但史密斯師長苦於手中兵力不多,不敢分兵,只好叫他們自己組織防守。
北極熊團第31團2營此時還鹹興,麥克勞恩救援電話到了之後。他們立即開始向長津湖地區進發,但因汽車不足,速度奇慢,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能來增持。麥可勞恩一急之下,乾脆直接打電話給軍長阿爾蒙德將軍救援。
此時,興裡的形勢是:
經過一夜激戰,興裡村子周圍的高地,幾乎全被志願軍所控制,完成了對興裡、後浦及內洞峙村子內美軍的合圍。剩餘的美軍主力被壓縮方圓不到2公里的村內。一夜激烈的交火,美軍消耗的彈藥遠遠高於志願軍,處於外無援軍,內無糧草,美軍處境極為不利。
志願軍方面,志願軍第238團攻佔了興裡北1200高地,1100諸高地;第239團攻佔了興裡東南1455、1250高地;第240團奪取了內洞峙東北、正北和西北一線高地,第242團攻佔了興裡東南的1221高地及此處一些小高峰。
可是因為天氣和敵人火力極猛的原因,攻擊興裡的四個團,穿著單薄的棉衣和膠鞋,甚至是單衣,零下三十度的嚴寒中和美國鬼子拚死決戰,凍傷和戰鬥傷亡也不小。
志願軍後勤幾乎沒有,一夜激戰,各部彈藥消耗很大,處於糧彈皆缺的地步。
戰士們從身上拿出的凍土豆,基本上和石頭一樣,別說咬,用石頭都砸不動。
而長津湖地區其它地方,大體上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美軍乘白天反擊,志願軍防守。
柳潭裡,28日白天的戰爭比興裡夜間還猛,雙方都使出了全力。美陸戰第一師第五、第七團,陸戰炮兵11團,三個團都是陸戰一師的精銳,人數眾多,戰鬥力極強,互相配合也好,綜合戰鬥力高於美第七步兵師。
這三個團的大股美軍七十多架美軍「黑寡婦」、「海盜式」戰鬥機的掩護下,寒風雨雪中,向包圍柳潭裡的第二十七軍第七十九師的1282高地和1240高地發起一次次猛攻。
如雨的炸彈和燃燒彈將七十九師的陣地打成一片火海,志願軍第七十九師四個團傷亡慘重,卻絕不後退,雙方燒焦的陣地上反覆爭奪陣地。整個白天,美陸戰一師發動了五次大規模的進攻,所有的高地卻還志願軍的手中。
下碣偶裡,控制柳潭裡與下碣偶裡相聯繫的死鷹嶺高地,成為下碣偶裡陸戰一師的重點進攻目標,防守此的志願軍第二十七軍第59師與美軍打成了血海,第59師白天的防守,傷亡達到500人以上,仍死守陣地不放。
戰鬥結果是,美軍佔領了距公路5000米的德洞山口,志願軍佔領了此處公路兩側東、西高地,和一些重要的小高地,牢牢地控制了高地。下碣偶裡和柳潭裡美軍德洞山口相距不到2000米,卻始終不能匯合。
第二十軍第60師死死盯著古土裡的美軍,此處的美軍北上增援的計劃成了泡影。
縱觀整個戰場,竟處於膠著狀態。志願軍的優勢是人多,朝鮮的凍天雪地裡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頑強地阻擊聯合**的反撲
美軍的優勢是武器好、後勤充足。但雙方的劣勢都一樣:天氣象南極一樣冷。
志願軍方面,因為天氣達到零下三十幾度,戰士們凍傷的極多,受傷的戰士因流血過多,搶救不及立即凍僵而死。所有傷員大部都犧牲了,因為抬下去的傷員身上沒有毯子,全凍硬了。
美軍方面,機械化武器承受不了嚴寒,損壞極多。雙方士兵都受不了嚴寒,凍傷而失去戰鬥力的人數也迅速上升。
11月28日12時,面對北極熊團團長麥可勞恩的不斷呼救,美國第十軍阿爾蒙德將軍乘直升機趕到下碣隅裡的陸戰1師師部視察,他來的目的是想讓陸戰1師加快進攻速度,還有看看情況。
阿爾蒙德將軍到達下碣偶裡後,立即找到史密斯說道:「史密斯師長,現西線戰爭正急,你部應該趕快向江界進攻,而不是將美國的精銳部隊放這裡天天打牌、睡覺!」
史密斯師長則幹幹脆地拒絕了他:「對不起,將軍,我認為我這裡已經是主戰場了,有大量**志願軍軍隊進攻我們。」
阿爾蒙德將軍很不高興:「親愛的史密斯,可是麥克阿瑟答應孩子們回日本過聖誕節?此時你離鴨綠江僅一步之遙。我的其他部隊正努力作戰,卻得不到你的支援!」
史密斯師長說道:「將軍,我理解你,但我這裡也作戰!」
阿爾蒙德將軍道:「可是我得到的報告是,**志願軍只是一些農民部隊,只是一些志願人員,人數不多。昨夜槍聲雖密,卻是輕武器,不過是襲擾部隊,擾我視聽,疲我戰力,他們的目的是騷擾你們,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足夠的兵力打你們的主意。你不是一個地方都沒有丟嗎?周圍不是沒有志願軍的大量車隊嗎?這就證明,**志願軍的游擊隊,就像黃草嶺一樣只是阻擊你們師,讓你們陸戰一師騰不出手來去江界。」
史密斯師長道:「將軍,正因如此,我軍要謹慎,我是陸戰一師的師長,我必須對我陸戰一師兩萬多名士兵的生命和尊嚴負責!」
幾名參謀小心翼翼地勸著雙方,生怕兩人打起來。
阿爾蒙德將軍道:「親愛的史密斯師長,那就讓麥克阿瑟來給你下命令吧?」史密斯師長道:「將軍,你就是叫杜魯門總統來下令也一樣,我先要搞清我陸戰一師所地的狀況,保證士兵們的生命安全,再作出是否前進的計劃!」
阿爾蒙德將軍被史密斯師長弄得沒有辦法,也沒有面子,所以他只好說道:「好吧,親愛的史密斯師長,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阿爾蒙德將軍氣得飯也不吃,叫直升機駕駛員直飛興裡。
興裡,北極熊團長麥克勞恩上校可沒史密斯師長那麼牛,他親自帶著第七步兵師第三十一團第3營的營長萊利中校,第七步兵師第三十二團的一營營長費斯中校,第57野戰炮兵營營長恩布利中校親自來迎接。
麥克勞恩上校訴苦道:「將軍,這鬼地方天氣極為寒冷,就是正午的時候,氣溫也才零下二十度,而夜間低氣溫達到零下30度,甚至達到零下35度,士兵們不敢上廁所,怕凍壞老二。我的三個營長,有兩個受了傷,還犧牲了一個連長,士兵死傷也極多,我看這是**志願軍的大部隊,想要殲滅我們!」
阿爾蒙德將軍聽完他大段的匯報,怒道:「那只是**志願軍的一些游擊隊,你們不要被這些農民軍、洗衣匠嚇破了膽。我要的是進攻、進攻,不斷的進攻,而不是聽你們說困難!」
說完,他給成功堅守內洞峙村子的費思中校發了一枚銀星勳章,「好好幹,費思!」說完,又給另兩人發了銀星勳章。
阿爾蒙德將軍發表完一些空洞的演說之後,就離開了。他剛一上飛機,費思等三人就把那各自的銀星勳章丟雪地裡:「這該死的傢伙,共軍決不是洗衣匠,他們是正規部隊,他們是優秀的戰士,我們正苦戰,流血,而不是逃兵!」
而周小兵接近團部的時候,他忽然聽到有人哭泣。
他心想:「這是誰哭呢?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走近一看,正是王芳。周小兵這才發現王芳長得纖巧靈秀,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如飽滿的紫葡萄一樣漂亮,不過,此時已經哭腫了。王芳一見到周小兵,就「哇」得一聲撲到周小兵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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