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但你可以避免!
一路上,胡青和寧勇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到達事故現場的時候,胡青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只見高架橋上,盤旋的一段,有三米多的路段,已經徹底的掉了下去,甚至掉落的橋段,已經砸壞了下面的路面。一輛滿載的公交車,還有一輛大貨車跌落在那裡,現場慘不忍睹。
寧勇從車子上下來,一臉的陰沉,事故比他想像的要嚴重的多。
他的出現,讓已經在現場的各級領導,都聚了上來,甚至已經有記者在現場拍攝報道。
「這立交橋是什麼時間建成通車的,它承建時,預計的使用壽命是多久。他是哪個公司承建的,具體責任人是誰,我不想知道,但是這件事,一定要查,徹底的嚴查,不論是誰,我絕不姑息。」
所有人都靜若寒蟬,誰都知道寧勇是江寧省的土皇帝,他要想收拾什麼人,根本沒人能保得住,所有人都知道,在接下來,一定有一大批官員甚至開發商要倒霉。
他們連提出一點質疑的話語都沒有,這時候寧勇明顯在氣頭上,這時候和寧勇唱反調,明顯就是嫌自己的烏紗帽戴久了。
「誰現在告訴我,傷亡怎麼樣?具體情況給我匯報一下。」
寧勇掃了在場的人一眼,無論怎麼懲治這些社會的蛀蟲,但傷員要搶救,亡者也要告慰。
「寧書記,就目前為止,傷亡比較嚴重,主要是其有一輛公交車,由於這輛公交車的底站距離比較遠,所以乘坐的乘客很多。據我們估計,公交車上已經嚴重超載,所以在坍塌的一瞬間,公交車直接掉落下去,直接形成了人壓人的情況,具體數字還是進一步統計。大貨車一名司機,還有其他兩名人員,已經全部遇難。」
寧勇看了這人一眼,身著交警制服,看肩章上看,最多只是一個小隊長。應該是負責這一路段的交警支隊。
「你們是最先趕到並組織搶救的?」
寧勇的訓話,胡青並沒有心思聽,他沒有理會寧勇,而是直接去了傷員那裡。雖然已經陸續有傷員被送往就近的醫院,但是現場還有不少傷員。胡青簡單的看了他們一眼,很多都是被壓傷的。
看現場情況,公交車似乎是直接頭朝下,栽了下去。所以可以想像,當時或站或坐在公交車前面的乘客會是什麼情況。巨大的衝力,外加後面的人擠人,估計直接被擠破了。
能夠存活下來的,估計也只有在最後面的乘客。
哭嚎聲,痛苦的呻吟聲,不斷的響起。
還有消防官兵不斷拖出傷者,只是再往後拖出來的,基本很少有存活的幾率了。尤其是再之後,乾脆都是成片的屍體。
胡青搖了搖頭,這類的傷者,他雖然能治,但是不一定有西醫的效果明顯。而且,有些人,胡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治療。因為胡青知道,就算給他們治療好了,他們也只是痛苦無助的過完以後的歲月。對於這樣人的,胡青更願意他死去。
對於活著就是好的,胡青並不是那麼認為的。他的心裡,從來都是只救想活下去的人。對於那些,即使救過來,一輩子也生活在痛苦,生活不能自理,甚至根本就再沒有思想的人,他覺得還是讓他們徹底的解脫的好。
就像上次在地下基地,那些個女人,胡青根本沒做多考慮,就直接讓她們徹底解脫了。這樣的人,即使活著,也是痛苦。不僅僅是自己的痛苦,對於關心她的人,更是無盡的痛苦。還不如當徹底就沒有過這回事,這樣給別人帶來的痛苦還會少些。
再次回到寧勇身邊,看著幾個生面孔,應該是在剛剛趕過來的。
寧勇訓斥完這些人,也沒有接受記者的採訪,準備直接回省委。
如此重大的質量安全事故,寧勇已經決定連夜召開特別會議,就這次事故,務必省委方面在第二天就要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對於生還者要盡力搶救,積極補償。對於事故責任人,不論涉及到誰,絕不姑息。還有交通事故,一輛荷載四十多人的車子,居然坐了幾乎上百人。這樣的嚴重超載,別說發生這樣的事故,就是一起簡單的交通碰撞事故,都有可能醞釀出不可預估的慘劇。還有社會負面影響的消除,各種工作一下子壓在了寧勇的頭上。
對於胡青的搖頭,寧勇也沒在意。在他看來,估計就是沒救了,連胡青也沒辦法。卻不知道胡青心裡打著的小。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突然衝了過來,想要衝開戒嚴的警察,到事故現場。
「別攔著我,我老婆在裡面,別攔著我,我老婆在裡面,我老婆大著肚子,還有我兒子。別攔著我,我要救我老婆!」
男子衝擊著戒嚴的警察,一邊叫著,一邊哭著。讓人聽得如此心酸,如此痛心。
尤其是寧勇,聽到這聲音,自然也是揪心不已。或許是共同吧,這男子是快要做父親的人,並且馬上就有一個幸福的家。而自己是剛做了父親,心裡也有一份初為人父的欣喜。所以對於這人的痛苦,寧勇同樣能夠感受到,對於事故責任人,更是痛恨無比。
胡青聽著這男人的哭聲,同樣憤怒不已。一屍兩命,對於其他人,或許無可避免,但是對於眼前這個人卻是可以避免的。
來到這男人面前,「啪」的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到了他臉上。
怒斥道:「你既然知道你老婆大著肚子,還要她坐公交車?你知不知道公交車上有多少人,荷載四十多人,裡面坐了兩倍都多。就算不發生這樣的事故,你能保證她不會發生其他的事故?對於其它的事,我們無法估計,但是你這裡,明明可以避開的。」
「我說過的,我也來接她了,但是晚了一步,是我害了她,要是我早一點過來,她就不會坐公交車,是我害了她!」男子被胡青抽了一個巴掌,也徹底醒了,蹲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的望著那邊,眼裡都是最自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