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山呼般聽不懂的嗷嗷怪叫聲,左右兩側各八千軍裹挾起漫天塵土,排成一近似於長方形的陣勢快速奔來,總體而言,各兵種相互混搭,近身肉搏兵與弓箭兵相互間雜。
說實話,雲峰很是失望,大鷦鷯倭國的軍隊除了人數眾多,其他方面並不比出雲國精銳,他強行抑止住以弩炮攻擊的gdong,任由他們掠過前陣兩側,沒辦法,弩炮的殺傷力太大,它可以自由調整弩頭的高低角度,而且射速快,距離遠,如果以弩炮打擊倭人,很可能會把他們嚇的四散而逃」「。
綴在隊尾押陣的兄妹倆卻雙雙鬆了口氣,大草香王子笑道:「我就擔心這傢伙,那巨大的梭鏢太恐怖了,恐怕連父親的功夫都不得見能全身而退,好在它只能向上發射,這讓咱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草香幡梭姬也現出了輕鬆之色,點點頭道:「聽說中土攻打城池會使用大量的床弩與投石機,想必這就是床弩,它雖然只能向上打,但威勢驚人,真的難以想像,把梭鏢從那麼遠的距離發射過來,竟還力量十足,看來,中土的確是個好地方,如果有機會的話,妹妹一定要去走走看看,另外咱們這一戰不但要擊潰秦軍,還要搶奪他們的床弩,對於父親攻略周邊勢力將能起到極大的助力。」
大草香王子冷冷一笑:「走,咱們向前靠近,免得那些賤民不識寶貝,順便再尋找戰機,力爭把秦王斬於馬下!」說著。一夾馬腹。尾隨亂哄哄的倭軍向前衝去。
「駕!」草香幡梭姬清叱一聲。緊緊跟了上前,她對雲峰也是滿懷恨意,拒絕父親的許婚倒也罷了,能跟著回繁華的中土雖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她的確有點捨不得父親的雄武與眼前的這位哥哥。
大草香王子相貌俊美,堪稱倭島第一美男,很容易讓女人動心,關鍵還在於。雲峰當場揭她的短,聲音那麼大,大半個城都能聽見,這讓她的一張嫩臉往哪擱啊!
秦軍陣地是一個典型的半橢圓陣,最前端距大鷦鷯王城九百步,從南北二門衝擊到陣地兩側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很快,倭軍前鋒已進入了弓箭射程。
「放!」前陣指揮官猛的暴喝,隱藏在車後的弓箭手立刻向斜上方拋射,個別箭術精準的則探出身子點殺敵人。
站在城頭的大鷦鷯命能清楚的看到秦軍陣地兩側一張張不是很密集的黑網騰空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墜落到已軍陣中,箭矢覆蓋下。陣陣慘叫零星傳來。
每一次齊射,都能奪去百來條性命,相比較而言,點射的弓箭手威脅更大,他們專門瞅準盾牌空隙,瞅準就是一箭,可憐的倭人沒有甲冑護身,凡是胸腹或頭顱中箭,基本上都是斃命當場!
在衝擊guog中,不斷有人中箭倒地,甚至有局部已出現了明顯堆積在地的屍體,這對於兩翼各八千人的隊伍來說,暫時並不能導致過大的混亂,卻也堪堪扼止住了倭人的凌厲衝勢,最起碼,奔跑的速度要放慢了一些。
大後磐媛歎了口氣,無奈道:「中土不愧為大國上邦,大王,您注意到沒?他的弓箭能射近百步,而咱們只能射五十步,如果不是秦王自傲自大,僅帶萬人出遊,這一戰我方不會有任何勝算。」
大鷦鷯命的鷹目中泛出一縷凶光,冷哼道:「秦王不識好歹,為夫越是忍讓,他越是咄咄逼人,這都是他逼的!此戰務必要留住秦王,必要時為夫會親自出手,絕不容此人逃返中土,否則,將會給我大倭國帶來天大後患!」
大後磐媛點了點頭,卻俏面浮現出一縷憂色,提醒道:「話是這麼說,但要攻破秦軍車陣也不是那麼容易,依妾估計,至少得付出數千人的性命作為代價,接下來還有肉搏戰,秦軍武器精良,有甲冑護體,大王您既使能勝,也將元氣大傷啊!」
其實這也是大鷦鷯命百般忍辱,不願與雲峰開戰的原因,甚至願以族中的唯一一名處女來換取和平,奈何此人太過傲慢!自已不就是一時忽略,拿了個族中最漂亮但名聲不大好的女兒去和親嗎?他偏偏死抓不放,非說侮辱了他,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呼~~」重重吐了口郁氣出來,大鷦鷯命恨恨道:「如今再提這些還有何用?既然撕破面皮,那只能全力以赴,倒是本王經此一役必將實力大減,你父親或會生有異心,若來搶奪盟主之位,你該當如何?」說著,銳目射出寒芒,冷冷罩向大後磐媛。
大後磐媛瞬間花容失色,「撲通!」一聲,雙膝著地,低頭恭恭敬敬道:「大王何出此言?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妾既被許給大王,又得大王寵愛立為大後,心中萬分感激,怎可能另作他想?何況我葛城氏一族百年前便跟在祖母息長足姬命大後(神功皇后)身邊參與攻打新羅,歷您父品陀別氣命,再到您,素來都以您這一族馬首是瞻,又怎會因為您的一時小小挫折而懷有貳心?萬一妾是說萬一,妾也會盡全力勸說父親,請大王明鑒!」
「起來說話罷,為夫不過隨口一問,你何必嚇成這樣?」大鷦鷯命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些,向大後磐媛遞過去一隻手。
大後磐媛暗鬆了口氣,順勢拉住站起身來,人主發怒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還是一位強勢君主。
美目瞄了眼大鷦鷯命,大後磐媛又道:「大王其實不必憂心,秦軍的武器甲冑遠甚於我,這一戰即使損失慘重,但只要繳獲到足量的秦軍裝備,依然可以對周邊各國保持有足夠優勢,待他日丁口稍有恢復,憑此征戰當無往而不利,大王您說可是?」
「嗯?」大鷦鷯命心頭一動,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不由得伸手捋鬚現出了一絲微笑,卻猛然間,面色又變,大叫道:「不好!」
「如何不好?」大後磐媛不解道。
大鷦鷯命連忙道:「秦王從中土過來,必然乘海船,可他的船在哪裡?顯然不是從這附近海域登陸,而是另有他處,而且他船上定會留守相當數量的秦軍,如果這部分人聞知秦王大敗的消息,趕來增援又該如何是好?我大倭國可經不過秦軍的第二次攻打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