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之前,根據宦官的慇勤介紹,膳食是完全依照李雄在位時的標準來烹製,雲峰與一干女子們不由得生出了些許期待,李雄好歹也是個皇帝,御膳該會是何等模樣呢?
這一陣子跋山涉水,一路上也就是米飯、乾糧以及偶爾於山中打到的野味,食材較為匱乏,諸女早已吃慣了雲峰親手做出的各式美食,強大的落差使她們難以適應,就連最不挑食的蘇綺貞都覺得嘴裡淡出了鳥來,尤其是諸葛菲與小蘭,她倆有孕在身,對於吃食更是講究。
宦官上菜的速度並不慢,依次把飯食端到各人面前的几案上,幾乎同一時間,諸女陸續現出了失望之色。
也就一缽米飯、一份肉羹、兩三個燉菜,僅此而已,唯一的亮點則是多了些時令鮮果,如葡萄、柑桔。
雲峰也有些發愣,這就是傳說中的御膳?
庾文君的嘴巴已給雲峰養叼了,忍不住抱怨起來:「李雄的膳食太差勁了吧?別說與將軍您做出的沒法比,依文君看,就連建康的庶族富戶都不如呢!」
這話一出,侍立的宦官們頓時嚇的面如土色,「撲通!」一聲全跪了下來,其中一個領頭的磕頭如搗蒜般的哀求道:「主母饒命!主母饒命!前主不,不,李雄及其家人就是食用這些,若主母不滿意,奴立刻撤下,命人再重新做來一份!」
庾文君俏面一紅,正待分辯自已不是主母。雲峰卻揮揮手道:「好了,不用麻煩了,這位小主母也就隨口一說而已,並非有意怪責,你們都退下罷,有需要再傳喚!」
「遵命!」宦官們鬆了口氣,連忙施禮離開了爵堂。
雲峰倒是記了起來。隋以前的皇帝在吃食方面並不講究,食物往往種類稀少,也不是什麼山珍海味。更不會搞出如後世清朝般一桌子幾十道菜,每道只品嚐一口的窮凶極奢行為。如《南齊書、虞願傳》載:宋明帝好魚乾,一次數缽。《梁書、武帝紀》載:蕭衍父亡。服期內只食用大麥,每天兩溢。又如《三國誌、魏書、卞皇后傳》載:卞太后菜食粟飯,無魚肉!等等不一而足。
這一方面與漢代以來皇室中提倡簡樸,為天下表率有關,另一方面則與當時的烹飪手段單調也脫不開干係。
正暗暗想著時,庾文君的不依聲在耳邊響起:「將軍您剛剛說的什麼呢?誰又是小主母了?告訴您!您可別亂想!文君就是去探望靜兒她們的,警告某些人,可別亂動心思!否則,哼哼!」說著,還示威性的揮了揮小拳頭!
張靈芸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道:「師妹,快些趁熱吃罷,宮室都是這樣,和民間的確沒法比。」張寔身為涼州土皇帝,而張靈芸身為張寔的長女。多少也明白一些,平時家裡吃的也就是各種大餅啊,以及豬羊肉等等,非常單調,別說與雲峰的花樣百出不能比,就是與江東地面也有著很大差距。
雲峰跟著笑道:「庾小娘子。這樣罷,明晚本將得宴請百官,抽不出空子,後天做飯給你吃,成都地處南方,食材應該挺豐富的,給你好好補上一補!」
「好!」庾文君立刻來了勁頭,眾女也均是眼前一亮,陸續埋頭吃起了那並不可口的飯食。說來也怪,烹飪方法雲峰早已傳給了她們,還手把手的教過,可是她們做出的飯食就是不如雲峰,總差上些味道,給人一種火候不足的感覺。如果用雲峰的話來解釋,那就是做飯也是需要天賦的!
很快的,晚膳接近了尾聲,雲峰把酒壺中最後的酒液倒入酒盅,舉杯道:「來!這是咱們一家人第一次進住皇宮,都乾了這杯,之後就去睡龍床過過癮頭!」
眾女紛紛暗啐,這說的什麼話啊?卻不好拂了雲峰的興頭,庾文君更是不甘,什麼時候和他成了一家人?剛要開口分辯,卻被張靈芸伸手拉住,只得跟著舉起了杯。
一飲而盡後,雲峰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停在了庾文君的小胸脯上,嘿嘿笑道:「第一次睡龍床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為了記住這一天,為夫決定,今晚咱們八個人睡一起!現在宣佈,散席!先去沐浴!」雲峰把庾文君也計算在內了,加他自已剛好八個!
「將軍您真不要臉!您就做美夢吧!」庾文君立刻嚷嚷起來:「光是大師姊自已一個人就能把您給擺平了,哼!還七個!不是文君瞧不起您!」
「呃?」雲峰老臉一紅,狠狠瞪了眼張靈芸,這種事情哪能對外亂講啊?其餘諸女除了張靈芸,紛紛掩嘴輕笑著,雲峰每次都完敗給張靈芸的糗事暗地裡不知給傳了多少遍了,與之而來的,她們又對丹勁生出了無比的嚮往,丹勁女人真有那麼猛嗎?真的能把一名同為丹勁的男人給折騰的死去活來嗎?
張靈芸給揭了老底,頗感吃不消,連忙紅著臉道:「雲郎你也不為姊妹們著想,諸葛姊姊與小蘭有孕在身,宋家妹子身子骨弱,這些天連續車馬顛簸,不好好休息下,哪還有精神再陪著你?」接著,又話音一轉:「不過,雲郎你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今天的確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俗話說,新屋得有新婦陪」
張靈芸突然一頓,看向了庾文君,庾文君嚇的連聲道:「大師姊您可別賣了文君,文君才不會陪將軍呢!」於是,張靈芸移開目光,停留在了蘇綺貞身上,微微笑道:「綺貞,就是你了!」
「啊!」蘇綺貞驚呼一聲,連忙推辭道:「不,不,不!綺貞獨自睡慣了,還是靈芸姊姊你陪著將軍好了。」
「哦?果是如此?」張靈芸古怪的笑道:「那麼,前一陣子是誰在海門陪著將軍入睡?據說那個人早上還賴床不肯起呢?綺貞你可知道這人是誰?」
蘇綺貞的俏臉一瞬間紅透到了脖子根!她萬萬沒有料到,雲峰竟把這種事也四處宣揚!一時低低垂下腦袋,一幅手足無措的樣子,令人楚楚生憐。
張靈芸又收起笑容,鄭重的勸道:「綺貞,已經五年了,有些事該放的還是放下罷,這五年,將軍一直都在等你,希望你能自已走出過去的陰影,可如今看來,顯然沒起到作用,不是姊姊說你,再有個五年你還是改不了!何況你也不小了,你應該和月茹妹妹同齡,二十多歲的女人,是時候給將軍生養個孩子了。好了,話就說到這裡,今晚將軍交給你了!妹妹們,咱們都走罷,洗洗早些睡了。」話音一落,便挽起宋褘翩翩離去,諸葛菲主僕三人也離席起身,庾文君的目光在雲峰與蘇綺貞之間掃了掃,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這才跟著跑出了大殿。
大殿裡只剩下了雲峰與蘇綺貞,蘇綺貞依舊端坐在几案前,低著頭不敢抬起,身體卻有些微微顫抖,看的出,張靈芸的勸告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觸動,心裡在做著劇烈的鬥爭。
其實,前一陣子在海門的時候,睡在雲峰懷裡的那種溫馨而又安全的感覺,蘇綺貞每晚入眠之前都會細細品味一番,有時她會把被子疊成人形模樣,想像著這就是雲峰,然後把身子湊上,偎在被子的懷裡,一股幸福感會油然而生,心靈也會變得平靜,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漸漸睡去。
然而,真到了動真格,蘇綺貞的老毛病就犯了。
雲峰見蘇綺貞沒有任何表示,當即上前,不由分說的把蘇綺貞一把抱起,向肩膀一扛,向著殿外而行!
「啊!將軍,快把末將放下!」蘇綺貞失聲驚呼。
「啪!」雲峰伸手給蘇綺貞的翹臀來了下狠的,蘇綺貞立刻認命般的閉上了嘴巴。
扛著美人,雲峰沒多久來到寢殿,由於韓璞的提前授意,留守的宦官們早已把擺設更換一新,重重帳幕中,那座寬大的龍床尤抱琵琶半遮面,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熏香氣味,雲峰不由得鼻翼扇了扇,頓時,渾身起了一陣燥動!
這下子雲峰明白了,難怪當皇帝的大多是精盡而亡,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明知道自已再幹下去就不行了,卻總是管不住那隻鳥,原來皇宮裡處處暗藏玄機啊!不過,動些花招也挺好的,至少能對蘇綺貞起些作用。
雲峰的視線在龍床處停留了片刻,「或許李雄就是這般中了招,以至沉迷於酒色,耽擱了國事吧?』心裡想著,腦海中卻憑空浮現出了李雄眾多妻妾的妙曼身姿,其中又以任皇后最為突出!
雲峰渾身一顫,立刻警醒過來,連聲暗罵自已!說實話,男人大多有人妻情結,雲峰也不例外,只不過他能克制住自已,能管住那根鳥罷了。
蘇綺貞自從翹臀挨了一巴掌,就知道今晚再也逃不過這一遭,因此一路上再未掙扎開聲,這時覺察到雲峰的異狀,便不自覺的問道:「將軍,您怎麼了?」
「呵呵!」雲峰乾笑道:「也沒什麼,就是頭一回進寢殿心裡生了些感慨,好了,**苦短,咱們先去洗浴,今晚由本將好好服侍你一回!」說著,把蘇綺貞改為橫抱在懷,邁開大步向著浴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