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蘇綺貞現出幅癡癡傻傻的模樣,雲峰雖然不清楚她心裡在想著什麼,卻也能猜出與剛才的調笑有關,不禁暗暗大罵自已,同時也覺得挺尷尬的。暗自搖了搖頭,正要招呼羅剎們去攀爬峭壁,卻看到蘇綺貞面色驟變,猛然咬住了嘴唇,然後極為小心的彎下腰來,捧著小腹蹲在了地上,顯得非常痛苦。
雲峰心裡一緊,連忙抓住她手腕搭了過去,發現她腎氣虧虛,精血不足,且肝氣鬱結,氣血凝滯。再配合上她的面色體征,立刻就確定了這女人是痛經發作!
自從白天來了月事之後,蘇綺貞的小腹就一直隱隱作痛,先前憑著堅強的意志跟著跑了三十里路,身體上卻已透支到了極限,再加上又被雲峰的調笑勾動了心思,精神上有了片刻放鬆,頓時,壓抑了一整天的疼痛立刻就爆發出來。
雲峰不由得泛起了為難,止痛對他來說並不麻煩,只需按摩小腹的幾處穴道即可。但他知道,在古時,女子的小腹可說是全身第三重要部位,輕易不會讓男人觸碰,有心想幫她一把,卻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然而蘇綺貞此時的痛苦模樣又令他於心不忍,不管怎麼說,畢竟還是自已的手下嘛。猶豫再三,雲峰咬咬牙道:「蘇綺貞,快躺下來!」
儘管不解於對方的目地,但出於莫名的信任,蘇綺貞還是微微點了點頭,依言平躺在了地上。雖說是躺著,整個人卻弓成了蝦子,雙手摀住小腹,兩腿緊緊夾在一起,面色一片煞白,額頭佈滿著細密的汗珠,令人望之生憐。
雲峰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女兵也和蘇綺貞有著差不多的表症,便招招手道:「你也過來!」
「是,將軍!」女兵應了一聲,高蹙著眉頭來到了雲峰身邊,雲峰替她搭了搭脈,便伸手一指:「躺下罷。」
「哦!」女兵怯生生的看了眼雲峰,躺在了他的另一側。
雲峰深吸一口氣,雙掌運勁一搓,瞬間就變得通紅滾燙,然後快速掀開二女衣襟,一左一右的探了進去,分別按在了她們冰涼的小腹上,開始按摩起來。
二女均是渾身一顫,隨後就覺得一股熱力從雲峰手上傳出,令她倆有種曖洋洋的感覺,隨著按摩的深入,小腹處的痛苦在逐漸減輕,可是一種異樣的刺激感卻冉冉而生。她們都是過來人,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滋味,不由得又羞又窘。儘管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雲峰與周圍的姊妹們,同時緊緊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已發出羞人的聲音。可是快速的心跳與漸趨急促的呼吸,以及臉頰上泛起的朵朵紅霞卻出賣了她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受。
女羅剎們均圍成了一圈,先起對二女身受的痛楚是即同情又焦急,但隨著她們痛苦的消減,以及臉上漸漸地出現了自已所熟悉的表情,不由得暗自羨慕著:『為什麼自已肚子不疼呢?否則讓雲將軍幫著按摩下該有多好?嗯,算算日子,好像自已那個也快了,只是,介時不疼又該如何?唉呀!真是好不知羞!』一個個又重新變得面紅耳赤。
她們的反應雲峰無暇去理會,可是地上二女的表現全落在了眼底,令他大感窘迫,卻也之為莫可奈何,只能裝作視而不見,加快了按摩速度。
沒多久工夫,二女的小腹已由先前的冷硬變成了現今的溫軟,雲峰料想已無大礙,就把手抽了出來,吩咐道:「你二人和另外幾個都好生歇息著,從明天開始,訓練就不要參加了。回去之後本將替你們抓上幾副藥,按囑服用,平時再注意些,痊癒當不成問題。」不待她們有所表示,接著,又轉向其他女兵說道:「姊妹們,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有本將在下面護著,你們無須擔心失足落下。」
「是,將軍!」一眾女子齊齊應道,並跟著雲峰來到峭壁下方,兩個兩個的奮力向上攀爬。
被留在原地的女子均是面帶著羨慕之色看向了前方,可蘇綺貞卻有如失魂落魄般,怔怔的看著那張傲然挺立的瘦削背影,漸漸地,眼中流下了兩行清淚。
「啊!」一聲驚呼打斷了她的失神,不由得看了過去,只見一名女羅剎從高空失足墜下,卻被雲峰穩穩的接在了懷中。
「呵呵~!」蘇綺貞無端的現出了一絲慘笑:『蘇綺貞,你不過是一個爛貨,被無數氐狗草過的爛貨!你這麼卑賤的一個女人,又有何姿格去癡心妄想?醒醒吧,這就是你的命!』
心底突的冒出一個聲音,仿似在嘲笑她一般,字字誅心!一瞬間臉色就重新變的有如紙片般的蒼白,心裡煩躁憋悶,似佛隨時將會炸開一般,令她有種想要放聲大叫的衝動,直到把喉嚨喊啞喊破為止!
可是她不能!她不願讓這個人知道自已的心思,硬生生的憑著一口氣把心裡的憋悶強行忍住,臉孔愈發的猙獰扭曲起來,滿口的銀牙都被她咬得咯吱作響。
無處發洩之下,蘇綺貞張嘴就是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自已的胳膊上!並使勁的撕著擰著,一縷縷鮮血從她嘴間沽沽流出,仿似只有如此折磨自已,才能稍稍減輕點內心的痛苦。
而同一時刻,小蘿莉姚靜正在向她父親撒著嬌呢。
「此次阿兄去姑臧與張將軍商討交換戰俘事宜,靜兒也想跟著一起去。」姚靜噘著小嘴,同時在使勁的搖著姚戈仲的胳膊。
「胡鬧!」姚戈仲徉怒道:「上回不聲不響一跑就是一個多月,這才回家多久?怎的又要出去?」
「不嘛,靜兒就是想去!」小蘿莉擺出了一幅可憐兮兮的神色。
「哼!」姚戈仲一聲冷哼,一把甩開姚靜,負手走了兩圈,回過頭來怒道:「你你可是想氣死為父?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就不知道矜持點?那個姓雲的的確不錯,可也不能主動給他**。這要落入他人眼裡,你讓為父的老臉往哪擱去?」
一看姚戈仲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姚靜跑到了一個中年女子身邊,又搖起了她的胳膊:「阿母,你幫靜兒勸勸阿翁嘛。」
中年女子寵溺的拍了拍她腦袋,搖頭笑道:「姚郎,依妾看,還是由著靜兒吧,否則,這丫頭指不定哪天又偷偷跑了。」
姚益生深有同感的說道:「阿妹可是野慣了,若是自個兒偷偷跑去姑臧,這迢迢六百來里萬一發生了什麼,那可是悔恨莫及啊。」
姚戈仲尋思片刻,歎口氣道:「唉,也罷,不過靜兒你給為父聽好了,去也可以,但得和你阿兄一道回返。」
姚靜頓時一喜,連忙道:「阿翁,靜兒知道啦!」
姚戈仲無奈道:「益生,你們三日後便出發罷!」
姚益生施禮道:「子息遵命!」接著又問道:「阿翁,如今此去向西三百里內再無氐人存在,我族何不趁機佔據?」
姚戈仲沉吟道:「此事不忙,待為父合計合計,另外你此行再探下張將軍口風。」
「哦?」姚益生不解道:「此為無主之地,我族踞之又有何妨?何必要過問於涼州?」
姚戈仲搖搖頭道:「涼州不佔,在於他兵力人口不足,非是沒有野心。依為父猜測,張寔老匹夫寧可任由此地荒廢,亦不願我族佔據,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姚益生若有所思道:「子息受教了。」
姚戈仲揮了揮手:「你明白就好,天色已晚,你和靜兒都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