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時間已進入了六月中旬,與氐軍相持將近有一個月了,在前半個月內,蒲洪每日均派人於遠處叫罵,可張靈芸置之不理,只是叮囑各部守好營寨,漸漸地,蒲洪見全無效果,也就息了這份心思,一籌莫展之下,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別無良策。決戰?張靈芸不理他。撤軍?他倒是想,卻不敢走。攻城奪寨?人家兩萬多人呢,他自已才不過三萬出頭,又怎麼去奪人家營寨?如今氐軍唯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留下來等死!
從下戰書被拒絕的那一刻開始,氐軍營寨內就瀰漫起了一股悲觀絕望的氣氛,很快的,就有軍士開小差逃亡,但立刻就被蒲洪以嚴厲手段鎮壓住,情況才有所好轉,但依然士氣低迷。
這近一個月來雲峰也沒閒著,一方面忙於調教小蘿莉,如今姚靜的口舌功夫雖說還是比不上張清菊與張夢蝶,但也有極大的進步,至少能夠讓雲峰在對她的評價裡去掉了『青澀』兩個字。與此同時,姚靜在雲峰的豐胸按摩下,身體上的發育也加快了不少,據雲峰實地測量,以他前世的標準來看,已經從a杯升級到了b杯,對於這麼明顯的變化,小蘿莉亦是又喜又羞。不過,雲峰始終緊守著最後一關,均是以前世教育啟蒙片上的經典姿勢讓姚靜與自已雙雙獲得身體與心靈上的滿足。
另一方面則忙於抓捕對方的斥候以及逃亡軍士,以瞭解氐營內的情況。通過迅問,再加以推算,瞭解到至目前為止,氐軍的糧草最多只能再支持個三五天左右,且將士思鄉心切,厭戰怯戰情緒漫延,士氣已滑落到了最低點,雲峰覺得時機已至,便來到張靈芸處請求給蒲洪下戰書。
聽了雲峰的要求,張靈芸眉頭一皺道:「氐軍糧草將盡,我軍何不再等待些時日?」
雲峰搖頭道:「將軍別忘了,蒲洪軍中尚有兩萬左右的奴僕,若糧草已盡,難保他不會吃人,這些人大多數皆我漢族子民,莫非將軍就忍心看著他們命喪氐賊之口?」
見張靈芸有些意動,雲峰又接著分析道:「再退一步說,既使我軍能坐視氐賊吃人,這兩萬奴僕足夠他食用一個月。而我軍目前的糧草亦不足十天之需,還得從姑臧送糧過來。將軍有沒有考慮過,我涼州土地貧瘠,丁口匱乏,如此長時間的大規模作戰,府庫是否吃緊?百姓能否吃的消?」
「哦?」一聽這個,張靈芸來勁了,頓時面現嘲諷之色,斜眼看向了雲峰:「本將倒是想了起來,月前又是誰提議拖延時日來著?怎麼當時就沒考慮到府庫及百姓的負擔?如今卻突然又想起了?」其實張靈芸也覺得雲峰分析的頗有道理,之所以這麼問,就是不憤無論什麼話從他嘴裡說出都有理由,心裡有些不服氣,故意找他難看!
雲峰也知道這女人是在故意找茬,不禁苦笑道:「不錯,前次未將的確提議拖延時日,那是由於當時我軍既便能勝也將付出過大代價,沒必要讓軍士們白白送死。但如今,局勢已變,敵軍士氣已跌至谷底,我軍則不應再做猶豫,當一舉擊破氐賊,一來解救奴僕充實我涼州人口,二來減輕府庫及百姓負擔。未將所為,不過是盡力尋求一種平衡罷了,既如何能以最小的代價來獲取最大的勝利。」
張靈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罷了,每次都是你有理,本將這就修書一封,差人送給蒲洪。」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張靈芸總是情不自禁的帶著些打情罵俏的意味與雲峰說話,對此,雲峰自然不會提出意見,他挺享受這份感覺的,而張靈芸看上去也頗為沉迷於這種朦朦朧朧,卻又帶著點小小曖昧,且不清不楚的男女關係。
雲峰卻阻止道:「將軍且慢,未將還有一事。」
張靈芸瞪了他一眼道:「說!」
雲峰拱手道:「此番我軍獲勝已無可置疑,然為大局考慮,請將軍介時放蒲洪一條生路。」其實雲峰是恨不得把蒲洪給千刀萬剮,但他覺得現在殺了此人時機未到,斟酌再三,才向張靈芸提出這個要求。
張靈芸頓時臉一沉,不悅道:「為何?我涼州上上下下均對蒲洪老賊恨之入骨,為何又要放他條生路?」
雲峰微微笑道:「將軍勿惱,請聽未將道來,不殺蒲洪理由有三:
其一,經此一役,蒲洪將實力大減,據未將估算,加上他留守上邽兵馬在內,最多只能餘下三萬軍士左右,不但未來十餘年內再無力犯我涼州,並且將面對族中其他族酋的威脅,由此可預見,秦州必將陷於戰亂,敢問將軍,是混亂的秦州於我涼州有益,或是安定的秦州於我涼州有益?
其二,若蒲洪一死,劉曜必在蒲氐宗族內另挑一人為氐族族長,如此一來,有趙國作為後盾,秦州不僅不會產生內亂,且新任族長在整合氐族各部之後,有趙國支持,亦會對我涼州構成新的威脅。
其三,氐族內其他人未將並不瞭解,但蒲洪卻頗有手段,想來無人能出於其右,否則也不會被推為族長。留他一命,可堪為姚戈仲敵手,以防止羌人藉機坐大。姚戈仲此人,御下嚴明,且識大局,知進退,為一梟雄人物。若有機會,當會一飛沖天,為我涼州帶來大患。依未將看來,羌氐二族,皆為一丘之貉,別介時撲滅了氐人,羌人卻又冒出了頭,不可不防。是以,未將提議暫放蒲洪一條生路,與姚戈仲互相牽制。待我涼州休養生息一陣子,實力有了增強,再發兵攻佔秦州,斬殺蒲洪並降伏姚戈仲!」
張靈芸很想反駁雲峰,卻發現這人依然是句句在理,令人無從辯駁,不禁暗歎一聲,很不情願的點頭道:「便依雲將所言,此次就算這老賊命大好了。」
該說的都已說完,雲峰便告辭道:「既然將軍已做下決斷,那麼,未將這就告退。」
「且慢!」張靈芸伸手攔住道:「先別急著走,呆會兒本將有話問你。」
「呃~?」雲峰只得老老實實坐了下來,看著張靈芸奮筆疾書。
約一個時辰之後,蒲洪收到了張靈芸的戰書,約定於明日清晨決戰於兩軍營地之間,對此,蒲洪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失神了片刻,提筆批上了同意。他也是沒辦法,不同意不行,明知道自已軍中士氣低落,但不得不戰,否則只有等死一途。
待信使走後,蒲洪心中竟產生了種解脫般的輕鬆感。
「該結束了罷?不過,老夫絕不會認輸,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蒲洪喃喃自語了一陣子,突然對帳外喝道:「來人!」
兩名親衛進來施禮道:「主公有何吩咐?」
「召集全軍,老夫要親自訓話,以做戰前動員。」
「遵命!」兩名親衛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