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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節、提刀、殺人! 文 / 蕭何

    無論什麼原因殺人,都是要有業障纏身的,死後會有業火追隨,罪孽慎重這業火焚身致死,稍輕者被業火灼燒幾年到幾十年不等。

    所以,當初不論是老高頭做殺生的買賣怎麼做,都要帶著紅手套,也只能保證死後不會被業火焚身,保個自己平安而已。

    可人不同,殘殺同族本身就是有礙天和的事情,只要你提起了屠刀,就意味著傷天害理」「。舉頭三尺有神明,那神明並非是誰,而是這昭昭天道。

    但是,也有例外的存在。那便是匯聚了民心民意的官家。官家裁定一個人有罪,其罪昭顯便剝奪了上天對他活著時候的庇護,所不同的必須是執行殺人的人是官家之人,在古代丟下令箭喊出午時到開到問斬的官老爺,吐一口濁酒在鬼頭刀上的劊子手都會被無形中的國運、官運庇佑。

    還有一種就是戰場上的人,國運與國運之間的碰撞時,殺人也不會被計算在天道的懲罰之內。

    以及最後一種,擁有道法、佛法、邪法等等法術的人在殺戮同等擁有此類能力者的時候,也是完全擁有豁免權。

    三種之外,任何人殘害生命,尤其是人命後都會受到懲罰,無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後,總歸是逃不掉的。

    在這個倉庫了,能夠去殺人的人沒有幾個。

    這些死囚雖然是普通人,雖然被判刑在先。但是人間律法依舊存在,國運、民念在他們還沒有死亡之前,總歸是留在他們的身上。除非到了執行死刑的那一天,那一瞬間。現在,面臨著最後的一個問題,誰來殺死這些活著的死刑犯?

    文怡舞動的越來越快,好像一縷風圍繞在祭壇的周圍。

    祭壇中心的血液跳躍的越來越活躍,真的好像活了一樣。咚咚咚地聲音,猶如一個健壯的人心那樣。

    猛然之間,所有在倉庫內的人都聽到『大仙』的聲音:「快,投入最後的祭品。完成血祭!」

    但下一刻,沒有人動手。

    所有人的人都愣愣的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死囚,真的要殺人了!誰來下這樣的手啊?

    文怡停住腳步,眼睛裡的目光變得冰冷,聲音也跟這數九寒冬一樣帶著冰碴兒:「要我親自來血祭這些人嗎?連同你們在內一起?」

    那聲音那裡是一個溫柔的女人該有的?冰冷的好似惡魔一般,高高在上又令人敬畏。

    可那目光根本就是落在了市委shuji的身上,下一刻,這位掌握著數百萬人口的市委shuji竟然覺得自己被洪水猛獸盯住了一樣,如果不答應就會死!這樣的想法從腦海中跳出來,告訴他這是真的!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會說的出做得到的。

    緊接著,文怡的目光繼續遊走,落在了市長的身上、副市長的身上、公安局長的身上……這些都有著官運庇護的人,每一個在文怡的眼中都是一個劊子手的角色:「四十八個血肉祭品,你們來送上血肉!否則我就殺了你們。」

    那冰冷的聲音絕對不是開玩笑,在經歷過、見過了這些人的恐怖之後,什麼市長的尊嚴、shuji的榮耀統統都被打入了深淵,這些人太恐怖了,舉手投足之間都似乎有著根本不是人該擁有的力量。

    害怕……成為了這幾個人心中驕傲之上的斷頭刀。隨著那輕音落下,就那麼輕易的、從容的斬碎了他們的驕傲。

    王shuji看著文怡,歎息了一聲:「沒想到做了了一輩子的官,到最後卻要淪落成個殺人犯。」

    孫市長也是苦笑著搖搖頭說道:「答應我,殺了這些人可以救更多的人。」

    「我……」公安局長看著這一切,最終咬破了嘴唇拒絕了文怡:「我拒絕。」

    文怡冷冷的笑著,絲毫沒有為公安局長所謂的拒絕感到惱怒,她輕輕地彎下腰,把手深入還有這溫熱的祭壇中心的血池之中,就那麼抓了一下,便從裡面抓出兩柄用鮮血匯聚而成的刀。

    「用這個!」刀子被丟向王shuji和孫市長的手心裡。

    王shuji閉上眼睛,抬著頭深吸一口氣,眼淚從眼角掉落。然後提著手心裡的刀子,大聲的喊道:「我命令,把人都帶過來!!」那聲音喊的有些嘶聲裂肺,帶著強烈的痛苦。自詡做了一輩子好官的他,竟然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而孫市長拿著那把血凝結而成的刀,也是沉沉的呼出一口濁氣,對身邊的公安局長笑道:「老同學,我用這個殺人,是不是找不到凶器啊?」

    公安局長只是沉默的拍了拍孫市長的肩膀,這樣的舉動很沒禮貌,卻在這一刻讓孫市長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安慰。

    是啊,也只能是安慰了。公安局長都只能去拒絕殺人,而不是阻止殺人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形勢逼人強啊!

    手中原本沒有幾兩重的血刀,在手心裡卻如同千鈞重。倉庫內的氣氛一下子壓抑到了一個極致。

    要知道,堂堂法治社會下,居然要做這樣『原始』的事情,野蠻剝奪不止一個人的生命。而行刑的劊子手偏偏還是官!

    這種令人難以去描述的感覺充斥在每一個活著的人的心裡。

    「快點!!」恐怕在這裡,只有文怡還有那些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大仙』們的心裡才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所以,大仙的聲音再次出現。

    咬著牙,提著刀,溫文爾雅總是一副親民溫和的王shuji大聲吼叫:「動作快點!熱乎刀子熱乎的血!我要殺人!」這樣豪邁的聲音,好似百年前那些佔山為王的土匪頭子一般,卻不知到底是激發了血性呢,還是懦弱後的瘋狂。

    一直守候的戰士們逐一駕著腿軟的死囚犯們,用拖拽的方式拉到了祭壇的旁邊,文怡的聲音就好像死神一樣,在死囚犯們的耳邊響起:「帶到這裡,他們的血、他們的肉、他們的靈魂都要在這裡被熔煉,被祭奠。」

    站在門口的yin冬梅有些恐懼,說不清楚為什麼。她拉著趙紫涵的手,低聲的問:「這個文姐姐以前也這樣嗎?」

    趙紫涵搖搖頭,只輕輕的說:「愛情會讓一個人變得瘋狂,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不要愛情了……」yin冬梅咬著下嘴唇低聲的說道。

    「傻妹子,這就是愛情啊。值得你付出一切的事情。」相對於陷入恐懼的yin冬梅,趙紫涵卻帶著一點點嫉妒的輕聲說道。

    「不懂。」

    趙紫涵伸手摟住yin冬梅,低聲的說:「以後會的。」

    ……

    殺人到底有多可怕?

    只有殺過人的人才知道,一刀下去,只能聽到『撲哧』一聲,然後熱乎乎的血就噴到你的手上,緊接著是感覺上區別於動物的血腥味的人血味道衝入你的鼻子。當你咬著牙,為心中的正義去殺人,去結束另一個人的生命後,只要你還沒有淪落為一個殺人的狂魔,當你看到那個被你抓著領口的活人在下一刻抖動著身體,抽搐著手腳,你還要死死地抓著他的脖子,任憑心臟強勁的動力把鮮血一段一段的噴出去後,如果你還是個正常人,你應該會想哭,會想吐,會想要暈過去。

    尤其是那手上沾滿了鮮血,哆哆嗦嗦握住那把刀子的你,還要把抽搐著手腳,很明顯還沒有死透的人,用那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鋒利的刀子,切開頭骨看著紅、白、黃三色的腦漿從創口流出去,好像豆腐腦一樣淌入血池中後,你還要抓著那屍體丟入血池,隨著『噗通』的一聲,被濺的滿身是血和腦漿的混合物在身上。

    你一定會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恨不得吐出自己的腸胃,那樣或許能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

    當你突破了這樣的道德底線,親手結束了一條性命後。你還剩下的是什麼?還有心中的道義嗎?還有堅持的正義嗎?

    「哇!」王shuji這樣做後,跪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甚至不敢用衣袖去擦拭嘴角的穢、物,因為它們的上面同樣沾滿了鮮血。

    緊接著孫市長也同樣跪在了另一旁重複同樣的舉動。

    其他圍觀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再來!」咬破了嘴唇的王shuji站起來,甚至就用那沾著血的手擦了一下嘴角,幾十歲的人眼睛裡流露著瘋狂。

    文怡從兩人下刀的第一時間開始,又重新跳動起來,這一次,她的嘴裡唱出奇怪的音符,發音既詭異又拗口。但隨著她的聲音和舞動,外面的天空越來越黑,風雪開始逐漸停下來。

    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給人以莫大的壓抑感。

    而血池的中央,隨著兩個祭奠進去的活人開始,整個血池都開始沸騰。

    咕嘟咕嘟的冒著血泡,漸漸地從那血液的中央浮起一團來。那一團足有兩米左右的血團中央的位置,咚咚咚地跳動著。

    隨著王shuji的站起來喊了那一聲『再來』,身邊的戰士再次架過來兩名死囚,但這一次原本年輕剛毅的軍人臉上不再是平和和從容。

    這樣恐懼的事情,恐怕這些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許這將是這些人一生的噩夢!但是,幸運吧,你們還活著。比起那些死去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活著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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