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強勢。但是,自從知道了雲天教授的身份後,我就一直在想該怎麼避免對方未來後的騷擾。就在剛才葉一嚇唬梁超的時候,我有了這樣的想法,藉著這個機會我把它說了出來。
雲天教授一臉為難,說道:「楊大師,你這可是讓我們把小命交到你們手上去了。」
我搖搖頭,說道:「真要殺人,什麼都不需要也可以做到。我這麼做,就是想讓你們在心理上做個準備。做人做事嘛,總要先君子後小人的。您說對不對?」
雲天教授歎息了一口氣,對我很幽怨地說道:「就知道你們這種人太不好相處了。」
我不介意地笑了笑,很自然的拍了拍雲天教授的肩膀道:「雲教授,你現在明白為什麼古代皇帝對道士和尚控制的那麼嚴格了吧?放心吧,我們是對朋友來了有美酒招待,敵人來了有惡靈伺候,當我們是朋友的人還沒吃虧過。」
雲天教授點點頭,認同的對我說道:「這個我相信,就是你們收費太黑了,國家也有困難,能不能打個折?」
我說道:「雲教授,你還是不清楚。我們賺錢看上去要很多,可實際上留在手裡的並不多。舉頭三尺有神明,太貪心了是會收到懲罰的。」
雲天教授見我說的嚴肅,不由楞了一下轉念想到了之前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茫然問道:「這麼說,你們收錢也不會自己花?」
我點點頭,道:「賺太多有損功德,我們確實不少賺,可跟留下的比起來,我們最多留下十分之一。剩下的都會通過各種方式捐助出去。」
「明白了。」雲天教授對我笑了笑,:「那麼現在你們打算怎麼做?」
「先讓你的兩個同事認同我們吧。」我說道。
「呵呵,這個很少見。我也能看看?」
「當然,很簡單的一種法術。」
「挺好,我也開開眼界。」雲天教授笑道。
商討好之後,請雲天教授叫來了左木和梁超。
我讓葉一站到懸崖的另一面,然後我對兩人說道:「我知道二位對我們一直有很深的誤解,覺得我們兩個人是江湖騙子。」我擺擺手,打斷左木想要說話的動作。
事實上,左木三十多歲的年齡,對社會上的人和事情看的比較清楚了,即便是對我們有所懷疑,也多半不會表露出來。我所針對的其實更多是梁超這個人,雖然從年齡上來說,相仿相近,但是或許我更早的接觸了社會,讓我比他多了一份對社會的認知和瞭解。而像梁超這種一直生活在學校中,導師羽翼下的學生來說,社會還是個很遙遠的話題。尤其是,從他答應雲天教授進入了那個部門後,相信未來更多接觸社會的機會更少。畢竟這樣一個神秘的部門,對外的保密制度一定是很嚴格的。
所以,對這樣的人來說,最好一棒子就敲死讓他認同,否則就等著鬧心去吧。
我接著說道:「江湖騙子確實有,那是在特殊的情況,特殊的環境下,類似於魔術一樣的手段。和我們所有用的道法是完全不同的。或許我這樣說現在你們覺得不可思議,但當我來施展這樣的法術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可以理解,並且在未來對外的時候保持沉默。可以嗎?」
王野說道:「我是軍人,我只服從命令。」
我對他笑了笑,面相左木和梁超,問道「你們呢?」
梁超年輕,受不得激,說道:「如果讓我發現是假的呢?」
我有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也許在這一年之中,我已經不知不覺從普通人站的太高了,所以在言談舉止和行為上,我越來越接近葉一他們的行事作風,我道:「這裡是黃山山脈的一座山巔之上,這裡一共就我們六個人。我做事之前,可以讓你們先檢查一下,甚至可以讓你們監督我。我只能說,至少現在我們所使用的道法凌駕在科學認知之上。也許我做的事情會讓你們覺得不可思議,但它存在著,就是有道理的。只可惜,這裡條件所限我沒有辦法讓你們親眼去見識一下另一個世界的模樣。」
「什麼另一個世界?上帝嗎?」梁超有些挑釁的抱臂說道。
「鬼,就在你我身邊除了活人之外,還有活生生的鬼存在著的世界。」
我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小孩子氣的把手電筒抵在了下巴下面,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
梁超吞嚥了一下口水,似乎被我這樣的話給嚇到了。有些結巴地說道:「你,你還是先表演吧。」
「不是表演,是真正的法術。」說著,我翻出一張畫符用的黃紙,還有一小瓶硃砂紅墨汁以及一支很細的毛筆。對梁超幾個人說道:「你們誰會寫毛筆字?」
「我回。」左木說道。
我看著他笑道:「來,你們先檢查一下這張紙,然後隨便寫上什麼都可以。我就當著你們的面,把這個東西燒給葉一。千萬別說出來,我也不會說。」
梁超說道:「我有個提議。」
「你說。」
「也許你們會摩斯密碼這樣的東西傳訊,我希望你們兩個人都背過身去,你和葉先生都不出聲音,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而左老師,希望您能盡量多寫一些字,我來猜測一下,您是要做像魔術那樣,讓人憑空猜字那樣吧?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真的是有方式的傳送消息,也絕對會被我們發現。」梁超語氣鏗鏘的說道,那模樣就好像馬上可以揭穿我們是騙子。
我想了想,說道:「剛才我只打算給你們做紙鶴傳書,既然你這樣提出要求,我們換個的法術,這樣更刺激」
梁超說道:「隨便,反正我們都在這裡看著你。」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看著一旁提筆寫字的左木,看著他寫了一首唐崔顥的《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筆法很傳統,沒什麼太大出彩的地方,倒是字體略顯陰柔,由字觀人左木這個人應該是心思比較重的那一類。
「好了。」左木落筆說道。
我笑道「來交給我就好。」
左木吹乾字跡把紙符遞給我,而在這期間,王野和梁超兩個人都擋在了我和葉一的中間。
我不介意的笑了笑,說道:「看清楚了!」
言罷,我用極快的速度把紙符折成了一隻紙鶴的形狀,然後用沾染了硃砂的毛筆尖點出了紙鶴的雙地在紙鶴的腹部寫上葉一的八字和名字。
在幾個人愣神的功夫,點燃打火機。順勢點燃了手中的紙鶴,趁著紙鶴幾近燃燒到手指的時候,我嘴裡低喝一聲:「星斗皆因,焚鶴尋人,去!」
呼!
在包括雲天教授在內的四個人的視線中,被我丟到高空的紙鶴好像一團火球一樣,猛地發生劇烈的燃燒。那一瞬間,一隻青煙形成的紙鶴在火團裡振翅飛起。
他們幾個人順著那青煙形成的鶴看去,就見那煙鶴振翅而飛,直撲葉一而去。
幾個人連忙跑起來,追著青煙跑到了葉一的身邊,就看到煙火凝成的紙鶴在葉一的身邊盤旋了三圈,最終落在葉一放在耳朵旁邊的手指上。
幾個人長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那燃燒的青煙凝結成的紙鶴模樣的小東西,小嘴兒開開合合似乎在對葉一低聲細語一樣。
我就站在遠處,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浮現在臉龐上。
葉一抖動了一下手指,剎那間彈碎了青煙,轉身看著圍過去的幾個人笑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左木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主動說道。
「嗯,是唐崔顥的《黃鶴樓》這首詩對嗎?」
「這……」
左木、梁超、王野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怎麼會這樣?原本覺得這兩個人是騙子的想法,這一刻幾乎就要崩塌。
「那個東西真的可以說話?」左木問道。
「算是吧。」葉一這樣回答。
「什麼叫算是?」左木不死心。
「就是說,這樣的方法只能我們這種人可以用,普通人就算接到了這樣的傳書也聽不到內容。」我緩步慢慢走向他們,一邊替葉一解答了這個問題。
經過了這樣的一次事情之後,效果是很明顯的。王野、左木、梁超對我們的態度明顯好轉。
而之後,我們幾乎是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才算徹底的清理出來了整個山巔的石體部分。
伸了一個懶腰,深深的疲憊感充斥著全身。
腳下是淨白如雪的整體的漢白玉,雲天教授驚呼這是人間奇跡,實在不可思議。
我則和葉一低頭湊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看出點什麼沒有?」我說道。
葉一點點頭,說道:「一下還要你做點事情。」
「要怎麼做你說吧,陣法比懂得比我多。」我謙虛的說道,也不算是謙虛,因為我真的不太懂。
此時此刻是天宇最黑暗的階段,也就是所謂的黎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