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1
滿桌子的菜餚中最受歡迎的自是林子默親手做的跳水魚和紅燒肉。雖然味道不及廚娘們的拿手菜,但是包涵有他對自己兩位妻妾濃濃地愛意。這一頓飯在三人的歡聲笑語中結束。陪她們用過茶的林子默,好似趕場一樣的又去了納蘭真的小院兒。用過晚膳不多時的她,端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面一面用茶,一面等候他的到來。
跨進她屋子門檻的林子默,負手而立道:「今晚的月色不錯,非常適合我們一起觀月。」
緩緩站起身的納蘭真,嘴角兩邊有一些微微上翹,面朝他是走了過去。沒有伸手拉她的林子默,轉身先行是走了出去,然後坐在了小院兒內的石凳上面。感覺屁股微涼的他,抬頭看向了夜空中高掛的明月。走近石凳前的納蘭真,隨即坐了下來,同樣抬頭望月。
烏拉和烏蘭在石桌上面為他們二人擺放了一些新鮮的果品和新沏的茶,自是知趣的退了下去。抬頭望月的林子默,腦子裡面思來想去,總得要和納蘭真聊一些東西,要不然老是揚起脖子也不太舒服,時間也不太好打發掉。
一點兒都不覺得有情趣和風雅的納蘭真,偏過頭看向林子默,平淡道:「真搞不懂你們漢人。」
注意力從月亮轉向她的林子默,微微一笑道:「賞月只是一個形式,而實際上,我們是借助這一個由頭來做其它事情。說得過於直白,反倒失了其中的樂趣。」
不太懂他這話的納蘭真,沒有心思去細想,直心直腸問道:「你覺得我長得美嗎?」
聽起來是一個問句的林子默,深知只有一個固定的答案。自己不可能無趣和無知的說出她長得不漂亮。事實上,納蘭真確實長得不俗。沒有說話的林子默,只是點了一下頭,算是一種對她的回答。自己估計她下一句話,多半是要問她和楊夢棋,楚寒露想比,誰更漂亮,畢竟女人對於長相就那麼一點兒小心思。
對於自己樣貌非常有信心的納蘭真,得到了他的一種認可,迫不及待道:「照你看來,是你們漢家女子美,還是我們羌人家的女子更美?」
「各有千秋。」端起石桌上面茶的林子默,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於是說出一個基本事實道。
感覺不滿意的納蘭真,沒有得到想要的,非要他明確表態道:「在你的心中,我,楊夢棋,楚寒露,誰長的更美?還有,你最喜歡誰?」
手中端著茶的林子默,耷拉起腦袋看了看她,內心好笑她對男女感情的純真和幼稚道:「李白的《妾薄命》詩中說,漢帝重阿嬌,貯之黃金屋。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卻疏。長門一步地,不肯暫回車。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愛武裝不愛詩詞歌賦的納蘭真,不是楊夢棋,完全理解不出詩中的意思,急切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懂你們漢家人的詩詞,所以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冒酸水。和你說話就是累。直接告訴我什麼意思就是。話被你彎過來,彎過去,便是麻煩。」
「男女之間長久的感情,不是光靠樣貌來維繫的。最美麗的女子都有人老色衰的時候。」林子默是一本正經道:「你,楊夢棋,楚寒露,各有各的好。你會武藝,而她們不會。楊夢棋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你們又不會。楚寒露懂得吃的學問,而你們卻不會。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優點,又有缺點,而我看中的女子,不會全是她的樣貌。人品很重要。」
雙眼注視他那一張帥氣面容的納蘭真,心裡面泛起了少許十幾歲少女應有的漣漪。情不自禁臉上浮現出笑容的她,覺得自己嫁給林子默不比趙文軒差,畢竟他也是一位儀表堂堂的男子。雖說他的武藝比不過趙文軒,但是他的文治應該遠高於他的義弟。
面頰微微浮現出一點兒紅光的納蘭真,心裡自是想要留下林子默在自己屋子裡面過夜,卻又顯得難於啟齒。腦子裡面經過一番盤算的她,想要多留他一些時辰,便可以順理成章的要求他留下。自己已經過了他林家的門,應該享有作為他有名分女人的待遇。
側過身注意到她低頭不語的林子默,還以為對方在回味自己的話,畢竟自己可以理解納蘭真這種不愛讀書女子的悟性比不過楊夢棋。他看見她嫻靜的樣子,心裡面也不顯得排斥。雖然自己娶她進門的目的不單純,但善待她是出自他的真心實意。
禁不住笑了一下的林子默,雙眼的視線從納蘭真的臉上重新轉移到了夜空中的明月。坐在石凳上面的他,更多是當成了一種夏季戶外的納涼。略有心事的納蘭真,時不時抬眼起看他,畢竟兩人相處久了,不免會產生出一些奇妙的感覺。
帶上採蓮的楚寒露再一次尋到了納蘭真的院子。她的到來,瞬間就打破了林子默和納蘭真營造出那種無聲勝有聲的氛圍。站在他面前的楚寒露,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雙眼含情,甜甜蜜蜜地笑了起來,而坐在旁邊的納蘭真,心中的醋酸味是莫名的流了出來。
「子默哥,我們回去吧!」想要林子默陪伴的楚寒露,甜甜地笑道。
順勢把她抱進自己懷中,讓其橫坐在自己雙腿上面你的林子默,沒有選擇如同上次一樣和她一起離開道:「你要是困了,那麼就先回去睡覺。今晚的夜色不錯,我還想多坐一會兒。」
不依的楚寒露,雙手搖晃起她的脖子,嘟起嘴巴,撒嬌道:「不要,人家就是你陪。」
納蘭真對於她的攪局,內心已經很是不爽。自己再看見她狐魅子撒嬌的樣子,心裡面就更氣。雖然她知道男人們都比較喜歡女子這般矯情,但是自己又學不來。不會掩飾內心感受的她,豁然站了起來,雙手握拳,怒目而視林子默懷中的楚寒露。
楚寒露看見納蘭真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心裡面立刻害怕起來,便雙手更緊的樓住林子默的脖子,順勢把自己的身子和臉龐同他貼得更近。注意到氣氛不對的他,還真有一些擔心納蘭真出手會打小丫頭,於是提前做好了用身體去擋住她的動作。
靈機一動的林子默是一面做好保護楚寒露的預案,一面要化解不和諧的音符,好言好語道:「楚丫頭,你先起來站一會兒。我的雙腿有一點兒麻。」
使勁搖了兩下腦袋的楚寒露,雙眼盯住納蘭真不放。她感覺自己只有在他的懷中是最安全,所以死活都不願意離開。林子默的想法卻和她是背道而馳。他想要緩和納蘭真對小丫頭的敵意,就不能當她的面過於親暱。自己是情場老手,意識到了她邀約他的真實目的。
還是決定先將楚寒露強行放下來的林子默,徐徐地站在了她的前面,笑對納蘭真道:「這麼一會兒工夫,你好似很激動。難不成,你是在吃醋?」
被他說中的納蘭真,自是不承認,嘴硬道:「我才不會吃你這種臭男人的醋。」
發出一聲爽朗笑聲的林子默,摸著自己的下巴,佯裝出失望的表情道:「真可惜。我還以為你是在吃醋。果真我的魅力還不行,要不然定然使得你臣服於我。」
「少臭美。」表情稍微緩和下來的納蘭真,內心對楚寒露的敵意沒有減少道。
林子默是側身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楚寒露,摸了摸她的腦袋,假裝責備道:「看你來得多不是時候,把你的納蘭姐姐給氣得如同烏眼雞一樣。今晚,我要責罰你。」
眼神中已然流露出對納蘭真畏懼的楚寒露,面無表情的催促道:「子默哥,你還是跟我走了。」
早就瞧出端倪的林子默,不想她們二人真結下私怨,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臉,正色道:「我就罰你速速地離開。今夜,你就獨自一個人回去睡。」
不情願的楚寒露,一面撒嬌,一面非要拉他走。為了照顧納蘭真情緒的林子默,不為所動,親自囑咐採蓮是把她給帶了下去。看見楚寒露離去的納蘭真,溫怒的面色轉變為正常,一時回味起他剛說過的話,心想他是在暗示他要留在自己這裡過夜。
一陣竊喜的納蘭真,顯得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的確認道:「既然你讓楚寒露獨自睡覺,那麼你又打算在那裡睡呢?」
明白她心意的林子默,淡淡一笑道:「你要是不對我動刀,那麼我就留下來給你講故事。」
咬了咬下嘴唇的納蘭真,面頰開始滾燙起來,明知故問道:「你要給我講什麼故事?如果故事要是不好聽,我可是還要對你動刀的。」
慢慢靠近她面前的林子默,伸出右手來撩撥了一下她自然垂下的長髮道:「我們之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