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0
「吉時」一到,林子默和趙文軒是一起去了校場。整裝待發的五百人馬是排列整齊,只得主將官的一聲號令,即可開拔出發。兩兄弟分別翻身上馬以後,率先策馬而去。他們的身後緊緊地跟隨著一大批前去搶他人地盤的官軍。
納蘭建業接到了林子默的親筆書信,自知是應該行動的時機已經成熟。內心顯得頗為興奮的他,急令自己的傳令官是發出他的將令。他們是緊急的著急了一千二百人馬,並且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書信中的回合地。
早一步趕到平沙地的納蘭建業的部眾,不多時的工夫,便看見林子默是引著大批官軍朝他的方向而來。騎坐在馬上的他,看見地面上揚起的灰塵,便可判知官軍的人數應該有好幾百之眾。他的屬下們都很是激動,畢竟合法搶-劫和發財的機會即將到了。
雙腿一夾馬肚子的納蘭建業,主動跑上前去迎接林子默,而他的身後只是跟了七,八名貼身的侍衛。兩人這一照面,便各自拉住了馬韁繩。雖然彼此都清楚將要所幹何事,但是應該有所交待和說道的地方還需要進行一番言談。
「我帶人幫你圍住每一個出路和隘口,而你們直接動手。」詭異一笑的林子默,不得不幹起這一件非常不厚道的事情道:「你們不要有任何思想負擔,只需幹得乾淨和利索。他們部族的罪名便是詆毀朝廷,蓄意謀反。至於事後的呈文,我會給你辦好的。」
納蘭建業要的就是他這一番話。自己的行為只要得到了漢人官府和朝廷的認可,那麼就不怕被漢人秋後算賬,畢竟他吞併其它部族的固有屬地,風險是有的。含笑點頭的納蘭建業,理會到了對方的真實意圖和許可,還不用擔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直忠誠於明朝廷的納蘭建業,又即將和林子默是結下姻親,使得他能夠放開手腳和膽子幹道:「外圍的事情就麻煩林知府了。至於餘下的事情,你就看好吧!」
再一次詭異笑了起來的林子默,伸出左手是摸起自己胯下的馬脖子,風輕雲淡道:「很好,那麼我就可以在城門關閉之前,及時趕回去吃晚飯了。」
發出了豪爽笑聲的納蘭建業,見到彼此之間依然達成默契,於是轉身回到自己的人馬當中。拔出腰間長刀的他,極為興奮的告訴自己的軍士們,可以行動了。騎坐在馬上的林子默,看見他們是一面嚎叫,一面浩浩蕩蕩地朝目的地趕去。
沒有說話,聽得他們所談內容的趙文軒,請示道:「兄長,我們將作何打算?」
「我和你各帶一部分人分開行動。」若有所思的林子默,開玩笑道:「我膽子小,貪生怕死,就得勞累你帶一支人馬跟上去,看一看羌人們的戰鬥力究竟如何?至於你是想要訓練自己士卒,還是要和他們一起平定叛亂,那就隨便你了。」
微微一笑的趙文軒,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於是親自率領三百人馬,就跟了上去。至關於借口,自己是已經想好,謊稱兩家交好就得共同進退。瞧見自己義弟遠去的林子默,統率餘下的二百人馬是化整為三部分的協助他們守住各處出入口。
翻身下馬的林子默,躺臥在隘口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面,雙手放在腦後,翹起腿,看似悠閒自得的發佈命令給站在旁邊的兩名百戶道:「你們都給我記好了。聽話的人,讓其活命。不聽話的人,那麼就讓其不用再為人了。」
兩名百戶都是從廣西一路跟過來的老兄弟,相互看了看,自是明白了知府的意思,異口同聲道:「林大人,你放心。我們二人知道如何去做了。」
半閉半睜眼的林子默,抬起左手是揮動了一下,然後繼續哼哼唧唧地唱起了聽見過的小曲。自己知道會是一場殺戮,但是總得要有人做出所謂的犧牲。他感覺不扶持納蘭建業,便不能在外族部族中形成相互牽制的三足鼎立。自己要得就是這種相互制衡的效果,要不然他的壓力和面對的威脅便不能解決。
內心異常清楚的林子默,深知進行種族滅絕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疏導要遠比直接堵塞的效果好。加之,山多,林多,交通又不方便,自會為藏有仇恨的漏網之魚們提供藏匿的藏所。與其讓他們等待復仇的時機,還不如好好地利用他們彼此的矛盾和**來為自己所用。
納蘭建業和趙文軒的人馬沒有合兵一處,而是各自分配好了兩家負責的區域。早就按捺不住的納蘭建業部,自是先行動了手。一支羽箭射穿目標部族,放哨羌人身體的剎那,一場大屠殺就拉開了帷幕。紛紛地拔出了腰間彎刀的納蘭建業部軍士,爭先恐後的衝了進去。
騎坐在馬上的趙文軒,沒有急於命令士卒們衝鋒,而是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他們的戰鬥力和戰法。身為行家的他,瞧得出羌人的單兵作戰能力還不錯。不過,相當欠缺排兵佈陣,相互協同的戰法。羌人們在這種小規模的戰鬥中,自是不會感覺到不足,但是發生大規模的戰陣,就會顯露出軟肋,畢竟打仗不同於群毆打架。
沒有再浪費時間繼續觀察下去的趙文軒,提起自己的銀槍,縱馬殺入其中。三百官軍中還有人自是單純的以為他們前來就是幫納蘭建業部壯大聲威,卻不料是一場以強打弱的戰鬥。瞧見有搞頭的新兵,少了很多初臨戰場害怕。再加之,身為千戶趙文軒給他們鼓舞的士氣,足以讓處於山羊階段的他們,急於亮出了頭上的「犄角」,跟隨在他的身後是殺了進去。
漢人殺羌人不會手軟,而羌人殺羌人也沒有顯露出一星半點兒的猶豫。慘叫聲,哀嚎聲,大哭身,可謂是此起彼伏。火光和刀光是相映成輝。完全不知所措的這一支羌人部族,做夢都沒有料想到他們會被官軍和其他羌人部族聯合起來絞殺。他們的部族頭領,已經是顧不得自己的族人,於是拋下妻兒,帶上自己的貼身衛隊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全身沾滿了血和汗的他們一行三十餘人,顯露出驚恐的表情,急於逃命,而身後跟隨上來了少許命大和運氣好的族人是來到了林子默把守的關隘口。
看見前面出現異動的一名校尉,跑到知府大人的面前道:「林大人,有情況。」
半睡半醒的林子默是突然睜開雙眼,一個鯉魚打挺的起了身,走將過去。停住了腳步的這一行羌人,注意到守衛這一隘口的官軍有百來人。他們中不但有弓箭手,而且還配備有火銃手。硬性闖出去的可能性不太,畢竟他們佔據了有利的地形。
看見林子默是走了過來的羌人頭領,滿臉淚水的哭訴道:「林知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雙手背在身手的林子默,佯裝出冷冷地神情道:「怎麼一回事情?你應該清楚的。」
完全蒙在鼓裡的羌人頭領,雙膝跪倒在地,一臉茫然道:「我知道自己的部族被納蘭建業部和官軍莫名其妙的圍剿。至於其它,一概都不清楚,還望大人明示。」
早就把莫須有罪名給他安排好的林子默,假裝出義正言辭的架勢,厲聲道:「你背叛朝廷,蓄意謀反。本府和納蘭建業率領軍士們前來此處的目的就是為此。」
眼淚橫流,雙手高高舉起的羌人頭領,大聲的哭喊道:「冤枉,實在是天大的冤枉。」
「你就別在本官面前演戲了。」早就讓手下人是做好了準備的林子默,一幅冷笑的表情道:「你當本府是三歲娃娃,隨意讓你欺騙不成。到了這一步田地,你自然是冤枉。如若要你成了事情,安化城和本官的腦袋都到你手中了。」
「林知府,我確實是被奸人所陷害。」跪在地面驚恐萬分的羌人頭領,一味的苦苦哀求道:「我對朝廷是忠心不二,而我的忠誠也是可表日月。林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聽從一面之詞,冤枉了效忠朝廷的好人。」
話音剛落的他,身後的一干人中有乾嚎,有大哭之人。走到如此光景的他們,已然看見身後追上來的納蘭建業的一部人馬給嚇得血色全無。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使得這一行想要活命下去的羌人,感覺各自已經走到了地獄的入口。
面無表情的林子默,沒有急於動手,繼續忽悠道:「既然你忠於朝廷,那麼為何還在本官的面前持有兵刃。如若你真是被冤枉,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你這般聚眾持械的行徑,讓本府很難相信你的話。」
沒了注意的羌人頭領是回過頭,命令道:「你們都給我放下兵刃。」
一名站在他不遠處的侍衛長,早就環顧了周圍的情況,感覺不太對勁,好意提醒自己的主子道:「頭領,我們若要是放下兵器,那可就成了他人待宰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