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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6章 七日之約 文 / 陰陽鏡

    更新時間:2012-09-27

    林子默得知來人是管家身份之時,沒有表現出大怒,更加沒有罵出諸如『你是一個什麼東西,有何資格和老子談,滾回去把你家主子叫來』的話語。作為具備現代思維的他,階層觀念還是比較淡,完全不會有強烈的和根深蒂固的封建等級思想。自己的最終目的還是不希望看見城中發生這一場血戰,畢竟己方的不利因素也很多。他清楚的知道這一些外族尚武,所以適當的強硬是非常有必要的,要不然對方只會認為自己是軟弱無能。

    羌人管家先是答應下來林子默的要求,然後急急忙忙地折身而回。他自是要轉告給自家少爺知曉,然後再囑咐幾個頭領,命令他們把大批人馬是規規矩矩地撤出城外候命。他們總共只留下二十幾人在城內衛護羌族少年。

    在羌人大隊人馬撤離之時,林子默是讓楚二郎到了自己身旁,並且小聲的告訴他帶領人馬去盯住城外的他們。如果發生異動,立即關閉城門。朝最壞去想的林子默,始終要做好兩手準備,畢竟擔心雙方達不成相互妥協的協議。

    林子默是以客人之禮,把羌族管家和羌族少年請進了府衙。林子默,趙文軒和他們兩人是坐在了衙署內。雙方的其它人是站立在門外,彼此是提高了警惕,怒目而視,而各自的右手是始終沒有離開過兵刃。他們知道主人們一旦談不攏,那就只得動手廝殺了。

    坐在主位的林子默是先讓小廝給客人看茶,然後看著羌族少年是不急不慢道:「你在城內私自決鬥,本就觸犯了王法。本府可以念在你年幼無知,不與追究。」

    顯得不服氣的羌族少年是想要站起來說一些什麼魯莽而衝動的話,卻被他家的管家先行安撫住,代替他談判道:「你們的千戶傷了我家少爺和其餘四人,總得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林子默是端起案桌上面的茶,品了一口茶水,沒有放下,給出他一個客觀的說法道:「我們趙千戶先是好言相勸,讓他們罷手,而你家少爺是給臉不要臉,非要在安化城中搞事兒。最後,這事情就發展成這一個樣子了。」

    羌人管家自然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又得給自家少爺挽回一些面子,語氣中是軟中帶硬道:「如若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我家少爺丟面子是小,而我家主人也會感覺顏面無光。萬一,小的只是做出一個假設。雙方真要是為此事交惡,那就著實不好了。」

    放下手中茶杯的林子默是聽得明白道:「你們想要怎麼樣?不妨說出來聽一聽。」

    雙眼珠子一轉的羌人管家是面帶假笑道:「既然千戶大人勇武,那麼就按照比武的方式來了斷我們雙方的恩怨。我們族中派出一人和他比試一番。無論勝負,生死都各安天命。今後,彼此都不再追究這一事如何?」

    林子默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肯定會派出他們部族中最厲害的勇士來和自己的義弟進行一番所謂的較量。實質,他們是想要借此來殺死趙文軒。這樣,他們既能報仇又能挽回顏面。自己這一邊還無話可說,畢竟雙方的決鬥是公平的。

    內心好笑的林子默是深知自己義弟的武藝舉世無雙,於是爽快的答應下來道:「好,就按你們的意思辦。不過,為了公正起見,你我雙方都邀請這裡的其他部族頭人來做一個見證。我們定下時間和地點,還望你家主人屆時到場一觀。」

    顯得信心滿滿的羌人管家,即可提議道:「七日以後,我們就在距離城外五里的飲馬河舉行。」

    沒有任何異議的林子默,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他們二人是不會久坐,站起身告辭,然後帶領手下們是相當規矩的離開了。林子默的心中,最為放心不下的事情,還不是趙文軒七日後的比武,而是這幾百手持武器的羌人,竟然能隨意的進出安化城。

    站在林子默身旁的趙文軒,注意到自己義兄是面無表情和一言不發,便以為他擔憂自己的安慰道:「兄長,無需擔憂。七日後,我定然能手刃對手,壯我大漢軍威。」

    「我才不擔心你呢!你的那一名羌人對手,恐怕就只有這七日的活頭了。」淡淡一笑的林子默是話鋒一轉道:「為兄最擔心的事情,還是我們安化城內的治安和城外的安全。今日,這幾百人的到來,畢竟是給我們提了一個醒。加強城防,還是非常有必要。你可要加緊辦理招募士卒之事,預防日後不可測的事件發生。」

    深知事情重要的趙文軒,覺得這事情確實是一個隱患,於是沒有再久待,急匆匆地折返回去,加緊處理軍務和做出相關安排。雖然千戶所的建制未滿,但是他依舊抽出自己的四名百戶,分別率領三十人去了安化城的東西南北四面駐防。他的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讓他們起到一個預警和瞭望的作用。自己明白這一些外族的部族,雖說沒有如同廣西的叛軍那樣打出反叛朝廷的旗號,但他們的內心可不是心甘情願的臣服於大明朝廷。

    送走自己義弟的林子默,沒有回到自己的衙署,而是直接去了後堂。自己相信先前的動靜這般大,必然會有風聲傳進去。身為一家之主的他,總得進去看一看自家後院的情況。自己是一剛踏進後堂的門檻,就能從自家奴婢的臉上瞧出未消的驚恐之色。他不用去問,便知道她們剛才是在怕什麼,畢竟生死是懸在了一線。

    沒有工夫去安撫下人們的林子默,直接走進北房,便看見楊夢棋的懷中緊緊地抱住楚寒露,而她們兩人的周圍站著采月,採蓮和采星。三個大丫鬟是學起自家大夫人的樣子,雙手是緊緊地握住一把剪刀。她們想以此用來禦敵,也可以用於自裁。林子默是看見她們緊張的神情,既好笑又覺得慚愧,畢竟自己沒有給予她們最基本的安全感。

    一直都是鎮定自若的楊夢棋,看見自己相公進來,意識到危機已然解除道:「沒事兒了。采月,采星,採蓮,你們三人都出去吧!各自去忙個人的事情。」

    三個大丫鬟是才放下心來,剛剛退出去,便見楚寒露直言道:「子默哥,嚇死人家了。」

    「抱歉的很,讓你們跟著我好日子沒有過幾天,而大多數的日子全是提心吊膽。」感覺對她們有所愧疚的林子默,靠近自己妻妾的身旁,左右手是各自摟住一個道。

    「相公,你可不要這麼說。既然我們是你的女人,那麼跟你享福和受苦受罪都理所應當。」依偎在他懷中的楊夢棋是善解人意道。

    想了片刻的林子默是一本正經道:「這裡也不太平。我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還是把你們送往京師最佳。楊羽和徐致遠已經去了那裡多日,應該熟悉了環境,自是能為你們有所安排。」

    楚寒露倔強道:「不,人家那裡都不回去,一直要待在子默哥身邊。」

    「奴家也不會離開這裡。即便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楊夢棋是執拗道。

    林子默是一面好言相勸,一面說出自己對這裡局面的看法道:「你們要聽話我的話。只有你們兩人安全,那麼為夫才能夠安心。以我看來,這裡遲早會有大戰要打。這一些外族人不願意消停的同時,為夫想必朝廷也早就有了想要消滅他們的想法。」

    把臉埋在他懷中的楚寒露突然大哭起來道:「人家就是不走,打死都不走。子默哥,真不要我了。我就吊死在這裡。反正,人家要履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的諾言。」

    林子默是本以為楊夢棋明白事理,卻不料她跟隨小丫頭是一起落淚道:「即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即便相公休掉奴家,也不成。」

    本來屋子裡面是好端端的,卻不料惹來她們哭聲一片,搞得林子默是只得給自己妻妾賠禮道歉。前世,自己搞不懂現代女人。如今,他同樣是搞不清楚古代女子。

    見不得女人哭的林子默,只好哄起她們,徹底妥協道:「我只是一個建議,沒有非要逼迫你們走的意思。既然你們不願意離開,那麼全當為夫沒有說過。」

    楊夢棋是破涕為笑道:「這才是你履行了要和奴家生要同床,死亦同穴的承諾。我要獨自去了京城,就是違背了我們一起在月亮下的誓言。」

    淚眼婆娑的楚寒露望著他,嘟起小嘴抗議道:「子默哥和姐姐有海誓山盟的承諾,那麼你也得和人家有才成。姐姐是你的女人,而我也是你的女人。」

    哭笑不得的林子默,不但完全感覺這是一場生死離別,而且還感覺到了有一股女人們之間的醋酸味,本著一碗水端平的原則道:「好,我答應你。今晚,我們也來一個對月盟誓。」

    甜甜笑了起來的楚寒露,雙手摟緊他的腰道:「人家就知道子默哥是最疼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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