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7
楊夢棋是沒有急於讓何老頭帶上自己的小女兒離開,畢竟來者是客。既然自己要過生日,那麼巧來得他們就趕上了趟。何家父女二人自然沒有資格坐大庭廣眾之下吃酒宴,畢竟來得客人都是潯洲府地界上面,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他們還是可以隨府的下人們忙完之後,一起和他們吃喝。知道一切無力改變的何小妹和何老頭,不敢違逆楊夢棋的意思,畢竟知府夫人的面子,不是他們這一介草民可以駁的。
一日很快就過去,知府衙門內外是張燈結綵。身為林府大管家的王強是一大早就站門口,指揮小廝們做這做那,並且告訴他們一個個都要給自己精神點兒,畢竟今日可是大喜事。沒有耐心的自己,要是看見誰出了差錯,定然是要把他捆綁到柴房暴打。
夫妻二人早起以後,身著一身得體便裝的林子默,自是表現出一個模範好丈夫。自己親自為坐銅鏡前的楊夢棋畫眉。完全被甜蜜和幸福給包圍的她,一個勁頭的傻笑。身穿一身粉紅色裝束的楊夢棋,既能襯托出喜慶大方的一面不落俗套,又能表現出自己的年輕和嬌嫩。
一直都很貪睡的楚寒露知道楊姐姐今日過生日,沒有鬧小女孩兒脾氣。當採蓮一叫她,便很自覺的起了床,完全沒有表現出像平日裡面賴床不起的動作。穿了一身淺藍色衣裙的她,顯得格外的活潑,而自己的身丫鬟是給她精心的梳了一個桃心髻。
看好時間的林子默,引領著楊夢棋和楚寒露是站後衙的正廳堂,迎候客人。那一些不住桂平城內的受邀賓客們,要麼算好時間到城內,要麼選擇提前一日客棧住下。楚老爹是帶領楚家上下,依仗有姻親的關係,不願意落於人後,便第一撥來給楊夢棋賀壽。如今的他,平南城內也算是有一點兒臉面的人物,而送出的禮物自然不會寒酸,但是帶有一股「暴戶」的氣息,畢竟全是一些金銀飾品。
站門口的王強是收下禮物,記好名字,便讓一名小廝帶領楚家人進去。跟隨楚老爹身後的孫俊和楚三妹夫妻是隨楚大,楚韓氏和楚大郎一起到的桂平城,然後會合楚二郎一起前來。多少過一點兒書的孫俊知曉楊夢棋琴棋書畫精通,所以沒有送出如同自己岳丈那樣的俗物,而是選擇送出一幅前朝名家的字畫。
身為主人的林子默,沒有拿出知府的架子,而是客客氣氣地同他們寒暄了一下,而含笑附和自己相公的楊夢棋,自是接受了他們的吉祥話,然後才由站旁邊的一名小丫鬟,直接送進花廳休息。老老實實站原位的楚寒露表現得格外的乖巧和懂事。她沒有急於和自己的三姐去花廳絮叨。采月和採蓮是各自站自己主人的身旁,隨時聽候差遣。
時間越是接近晌午,而來得人就越來越多。員外,地主,有品級的官吏是一個接一個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出現林府。他們都是表現出客客氣氣,紛紛地表達了對楊夢棋的祝賀。不是一個人戰鬥的他們,各自攜帶正妻前來的目的,便是想讓自己的女人來拉一拉女人之間的關係,走一走知府夫人的門路。
帶著自己兒子和妻子趕來恭賀的王富貴,為了表現自己和林子默的不一般關係,於是沒有稱呼他的官名,而是以同窗好友的身份相稱道:「林兄,多日不見,你是越的精神,而大夫人依舊是光彩奪人,二夫人是長高了不少。」
林子默是想起綁架他兒子和敲詐他銀子的往事,便微笑的回應道:「王兄實是客氣。快裡面請,我一會兒來和你多喝幾杯,以續我們同窗的友誼。」
顯得開心的王富貴是拱了一下手,便帶領妻兒一名小丫鬟的引領下,走了進去。跟他身後的人,便是假清高知縣孫不二派來得送禮人。附上了一封他親筆書信,自稱職責身,不便於離開平南縣,而送上薄禮以表對知府夫人的賀儀。看完孫不二那一封狗屁一樣八股書信的林子默,依然是面帶微笑的說了一個『請』字。
「兒子平之,給母親大人祝壽。」絲毫沒有感覺到臉紅的林平之,距離楊夢棋三步的距離,便雙膝跪倒地,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道。
哭笑不得的楊夢棋是站原地未動,臉上的表情顯得僵硬,點了一下頭道:「快起來,你也別老跪這裡,趕緊入席,而你的孝心我是收到了。」
站起身的林平之是顯得好生激動,用手抹著眼淚的走了進去。楊夢棋的眼神是不有自主的看了身旁的林子默一眼,意表示這一件荒唐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心有靈犀的他,面朝自己娘子是露齒一笑,神情卻佯裝出自己是無辜的。再過了兩名當地的士紳,王鵬飛是帶領妻兒來給知府夫人慶祝生日。
他的兒子是一看見楊夢棋,便跪拜她的身前二步距離,一面作揖磕頭,一面奶聲奶氣道:「晚輩,恭祝知府夫人,生辰喜樂。」
「你,真乖。」自內心開心的楊夢棋是瞧見他可愛的動作和模樣,微笑道:「采月,賞。」
笑嘻嘻地采月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彎下腰,便交給了王鵬飛的兒子。
雙手接過紅包的小傢伙,再一次向楊夢棋行禮道:「晚輩,多謝知府夫人的賞。」
笑容滿面的林子默,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腦袋,看著王鵬飛是直言道:「你的兒子很機靈,將來絕對是要比你加有前途。好好地培養他,會為你們王家光耀門楣的。」
還未等他爹開口,而小傢伙是重跪倒地面,神情認真道:「多謝知府大人誇獎。晚輩的小命是您平南縣的小清河救起。所以,你便是小的再生父母。」
說完話的他,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逗得場的全部人是呵呵大笑。站旁邊的楚寒露,也是覺得這一個幾歲的小男孩兒很有趣,便命採蓮賞了他一個大紅包。小傢伙的娘親是笑容燦爛,倍感驕傲,畢竟自己的兒子是深受林家人的喜愛。她早就聽王鵬飛說過林子默非池物,而自家又和林家有一層密切的關係,便心想自己兒子長大成人將會有一個大靠山。
小傢伙是很會來事兒,雙手剛接過東西採蓮送出的大紅包,便第三次跪拜地,面向楚寒露,作揖拜謝道:「謝謝這一位漂亮姐姐的賞。您真是如同仙女下凡一樣。」
『咯咯』一笑的楚寒露,極其受用,完全不覺得是小屁孩兒油嘴滑舌,而認定是大實話。
等到王鵬飛一家人離開不久,趙軒是闊步的走進大堂,雙手抱拳,沒有長篇大論,簡明扼要的一句話道:「軒,恭祝嫂子生辰愉快。」
楊夢棋屈膝是回了一個禮,微笑道:「既然我們是一家人,那麼你就無須這樣多禮。」
沒有放鬆自己的趙軒,腰彎得低,雙手抬高,頭也埋了下來,正兒八經道:「禮不能廢。」
站旁邊的林子默,每一次看見自己的娘子和自己的義弟如此的客客氣氣,便頭疼的很。她們之間那種生怕越雷池一步,並且恪職守的封建禮教,看得自己是感覺得胃疼。
「林知府,家父韓丞讓我特意為尊夫人送來一隻白玉如意,以供夫人賞玩。」韓家大少爺是人還未走進正堂,話是先傳了進來道。
楊夢棋是沒有忘記給韓雍送一張請帖,畢竟自己相公是投了他的門下。禮是要到,至於他來不來,完全不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
韓家上下為這一張請帖還生過小小的家庭紛爭。對於韓綵衣母女而言,這是楊夢棋對她們母女的示威。韓雍卻不那麼看待,認為就是一般禮節上面的往來。自己之所以派長子代表他而來,一是,表示他對林子默的重視;二是,讓自家的這一位大少爺親自感謝一下林子默替他丟失軍糧解的圍;三是,希望他們二人能夠拉近一下彼此的關係,日後還讓林子默是有所照顧,畢竟韓雍覺得自己兒子實太不成器,竟幹出給自己丟臉的事情。
「老師,實太客氣了。」上前三步的林子默是親自從他的手,接過了這一支用上品和田玉石精雕出來的白玉如意道:「還望世兄帶我轉達對師尊的問候。」
本就是紈褲子弟的韓大少,瞧見楊夢棋和楚寒露的美貌,內心雖有活動,但是不敢造次。他深知自己父親很器重林子默,也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一位潯州知府不是善類。加之,此時的趙軒是冷眼冷面的一直盯住他看,果斷的認為此人不是什麼好鳥。
韓大公子的心裡突然是一陣陣地害怕,急於躲開道:「林知府,先忙。」
側過一點兒身體的林子默,手上比劃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後旁邊站立的一個小丫鬟是領著他走了進去。走進花廳的韓家大公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他的到來,確確實實地為林子默是長了不少面子,畢竟賓客們瞧得出知府大人是倍受巡撫大人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