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23
桂平城的城門關閉的前一刻,林子默是率領自己的狼牙衛隊入了城。除了他和高翔的衣服上面看起來整潔以外,剩下的七個人就如同剛從地獄的血池裡面爬出來一樣。刺鼻的血腥味道是他們通過城門的時候,便被城門吏聞到了那一股所散出來的強烈氣味。雖然天色已晚,但城門吏還是識得知府林子默。即便他不認識這一位正主,同樣是不敢阻攔和盤查這一行人,畢竟給他的壓迫敢實是太強,以至於自己都不敢抬頭去看他們。
沒有選擇回府衙門的林子默等人,直接去了自己義弟趙軒的軍營。畢竟他認為周龍還是押解到那邊看管起來為安全。他們是穿街過巷,並沒有引起姓們的過多關注。這一個日落而息,日昇而作的時代,城的普通姓們早就上床睡覺休息,有老婆的人便抱老婆,沒老婆的人便只好報枕頭。所謂的明代夜生活,那是屬於那一些有錢有勢的人專享。
站軍營外面,帶領士卒們打起火把站崗放哨守夜的一名戶是趙軒過去的老兄弟,所以識得他們的知府大人林子默。早就聞到汗臭味夾雜著強烈血腥味的戶,憑借自己久經戰陣的經驗判斷,認定他們前不久是經歷過了一場殘酷的血戰。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他,趕緊打開營門,恭送了他們一行人進去,畢竟軍人為敬重的人便是真正的勇士。
來到趙軒營帳外的林子默是翻身下馬,逕直的走了進去。還未休息的趙軒,借助營帳內的火光看兵書,畢竟自己的理想是要做一名儒將。不過,他的實際行動往往是背離了儒將的軌道,而給眾人的印象就是一名身先士卒和不怕死的猛將。
趙軒看見營帳外面走進來的人是自己的義兄,便放下手的書卷,主動的站起身道:「這麼晚了,兄長怎麼來我這裡?難不成,生了什麼大事?」
「大事到是算不上,只能算得一件小事。」林子默是走近之後便站原地,不急不慢道:「我把二龍山的寨主周龍抓了來,想要放你這裡看管,而人已經被我押了來。」
滿口答應下來的趙軒,想要查看究竟,緊接著便隨自己義兄是走了出了營帳。他第一眼看見王強等八人的模樣和神情,判斷出來的結果和自己的戶是一模一樣。
神情顯得很不愉快的趙軒,帶有責怪的口吻道:「兄長是沒有把軒當義弟看待。」
一時沒有回過味兒的林子默,突然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道:「軒,此話何意?」
「你帶他們去血戰山賊都不叫上我,且不是沒有把我當義弟看待。」趙軒是振振有詞道。
林子默是知曉自己義弟性情耿介,聲聲地抱歉道:「沒有叫上你一同前往,實屬倉促。還有便是,為兄是想要你專心治軍,所以就沒有知會你。像這種地方上面的小事,就不用勞煩義弟的士卒們了。再說,我這一次對山賊們是動的奇襲,而去得人越少,反而越利於成事。」
「既然我們是結拜兄弟,那麼就應該有難同當。」趙軒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道:「義兄要是再這樣孤軍犯險,那就真不把軒當成自己人看待了。」
稍微用力揍了他胸口一拳的林子默是呵呵大笑道:「要是將來還有這樣的送死差事,那麼為兄一定叫上你。我林子默是任何人都可以不叫,唯獨你趙軒非得喊上不可。即便死了,黃泉路上,我們兄弟二人相互有一個伴兒,走陰司路上也不會感覺到寂寞和孤單。」
隨即,趙軒是跟隨他大笑起來。笑過之後的他是走近周龍,認了認他的模樣,便讓自己的心腹手下是把他押進了軍特製的牢籠。威風早已經不的周龍,神情顯得特別頹廢,而精神是垮掉了一半。他完全不知道林子默的腦子裡面是如何想得,便只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
沒有急於離開的林子默是把趙軒重叫進了營帳之內,故意壓低聲音道:「你得把這個人給我看牢實了,千萬不能讓他死掉。周龍這老傢伙盤踞二龍山三十餘年,定然是有一個大寶藏。無論用任何的手段和方法,我們決計是要從他的口翹出寶藏的所位置。」
「兄長是應該有了打算。」微微一笑的趙軒,雙眼注視林子默道。
林子默是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道:「為兄要不是看重了周龍那一筆藏起來的金銀珠寶,早就把他給結果掉了。留這種惡貫滿淫的人這個世上一日,那就是多造孽一日。」
趙軒是自信滿滿地直接表態道:「兄長放心,我絕對會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一切小心行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臨走之前的林子默是再三的叮囑自己的義弟道。
趙軒是親自把林子默等人送出了軍營大門,是才重返回。騎坐自己的馬上的林子默,感覺二龍山的事情是了結了一半,而另一半還未結束,畢竟還有山賊的殘餘沒有徹底被消滅。放下一半心事的他是繼續開動腦筋,設法是要把此事完美的畫上句號才行。
家的楊夢棋,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著實擔心起林子默的安危。自己是越想越覺得他的話有蹊蹺。思前想後的她是覺出了不對,畢竟自己的相公沒有打獵的愛好。即便是他心血來潮,完全用不著把自己的身護衛全部帶上。她知道他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楊夢棋是派出幾撥人出去打聽消息,並且還讓人去問了府衙門的官吏,而回報的結果統統都是不知道。自己越是得不到林子默的行蹤消息,便大膽的斷定自己的相公定是瞞著她去幹了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她再把楊羽要去二龍山當人質的事情聯繫起來,就加的確信他這一次外出的目的絕非打獵。心急如焚的楊夢棋是正廳裡面走過來走過去。
「夫人,老爺他們回來了。」同紀小娟是一起站府門外石獅子旁邊的采月,瞧見林子默等人走近是翻身下了馬,便急匆匆地去大廳報信道。
雙手合十的楊夢棋,那懸著的心是一下子便踏實,自言自語道:「多謝菩薩保佑,多謝佛祖保佑……相公能平安回來,信女楊夢棋定然會為眾位神靈重塑金身。」
距離她不遠的采月,補充道:「奴婢雖然沒有看得真切,但似乎大管家等人是滿身的血污。」
聽到這裡的楊夢棋是趕緊就向門外走,極為擔心林子默受傷。她這一出來,恰好遇見他帶領眾人朝內走。林子默是本打算自己獨自去見她,畢竟他的全身上下沒有沾染到血跡。自己娘子看見他這般乾淨的樣子,想必也不會擔心。不過,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畢竟,楊夢棋是一看他們這一幅樣子,眼淚是忍不住便從眼眶內滾落了出來。
轉過身的林子默是面朝自己的狼牙衛隊,面無笑容的出一道將令道:「你們也累了一天,那便下去好生的吃喝,洗澡,睡覺,而受了傷的,先療傷。」
王強等八人是站直身體,整齊的雙手抱拳領命道:「遵命。」
他們是才紛紛地散了去,而林子默是重轉過身,走近自己娘子的身前,語氣相當溫柔道:「你哭什麼哭,我這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楊夢棋是兩隻小粉拳是如同雨點打荷葉上一般的落他的身前道:「叫你騙我,叫你騙我。」
林子默是雙手把她抱自己的懷,好言好語的哄道:「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為夫的肚子餓得厲害,足足能吃下去一整頭牛。娘子可為我準備了全牛宴席否?」
收住眼淚的楊夢棋,雙手是擦拭了一下面頰的淚水,嫣然一笑道:「又騙人。奴家倒是很想瞧一瞧相公如何吃下去一整頭牛?」
呵呵一笑的林子默,鬆開抱住她的雙手,然後負手而入。沒有緊跟他身後的楊夢棋,囑咐采月和紀小娟通知廚房多準備一些精緻的飯食,畢竟需要招待好凱旋而回的英雄們。瞧見老是不開飯的楚寒露,已經用零食把自己肚子填飽。雖然她沒有像楊夢棋一樣窺測出其的玄機,但是哈欠連連的她,為了等林子默回來,依然堅持不去睡覺。
林子默是走進飯廳便瞧見正用雙手揉眼睛的楚寒露道:「小丫頭,要是想睡便去睡!」
抬頭看見他回來的楚寒露跳下椅子,小跑到他的面前,撅起小嘴嗔怪道:「子默哥,跑出去玩就應該把我帶上啊!不帶上我,而還這麼晚回來,便是大壞蛋。」
摸了摸她頭的林子默,自然不能說出實情道:「好,下次,我準保把你帶上。」
歡天喜地的楚寒露,招手示意他彎下腰,便動作飛快的親吻了自己相公的左臉一口,作為他答應自己的獎勵。搖了一下頭的林子默,覺得聰明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畢竟有的時候不聰明的人,還不煩勞,而聰明的人,卻很煩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