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22
一來二去,二來三去,三來四去……林子默和周龍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終才得以確定。平安回來的王強,給自己的主人帶回來一個大消息,那便是孫斤和山賊老五決心連手起來,希望借助官府的力量徹底除掉他們的大當家周龍。
他們是盤算過來和盤算過去,認定二人所冒的風險大,幸苦,出力多……而他們將來接受了朝廷招安以後,卻分不到本應該屬於各自足量的利益。認認真真合計過的兩人,秘密的商議之後是達成共識,下定決心要幹掉山寨的其他頭目,然後他們再一起帶領眾山賊下山歸順朝廷,共同分享朝廷賜予二人的榮華富貴。
周龍的反反覆覆和小心謹慎,著實讓林子默是快要失去耐心,也認定對方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他知道自己可是假冒朝廷招安的名義來設計二龍山的山賊。此事要是這走露風聲,吹到方世仁等人的耳朵裡面,恐怕自己將是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地權衡過利弊的林子默,決心能除掉一部分山賊算是一部分。自己只要能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便為將來的強攻二龍山,增加了勝算和減少了傷亡。具備是一個什麼情況,他要到了和周龍會晤的二龍山小溪旁再做後的定奪。不過,名義上面,林子默是答應了孫斤和山賊老五的提議,並且派人把這一句話是安全的帶給了二人知曉。
會談之日,天色一放亮,而城門是剛被打開不久,林子默是親自率領自己的狼牙衛隊傾巢而出。自己和八名狼牙衛隊的成員是帶上了各自趁手的武器,做好了死戰的心理準備。人這一去是禍福難料,任何人都不能保證不出現意外情況。除此以外,他們的共同點便是不怕死。
出門前,林子默是沒有告訴楊夢棋實話,而是借口山打獵。自己目的就是不想讓她過於擔心。他每一次去做極為危險的事情之前,知曉實情的她總是會沐浴,換上素妝,然後極為正式的送自己的相公出征。這一切暗示的意思,他們夫妻二人是同心同德,生亦同床,死亦同穴。既然林子默是不能活著回來,那麼她楊夢棋也不會獨活這個世上。
林子默是帶頭,而自己左右兩邊分別是王強和高翔。三人的身後,便是另外名狼牙衛隊的成員。他們一共人是策馬一路向二龍山腳下的小溪而去。半日的路程,他們便到了和周龍約好會面的地點。早到一個時辰的他們是紛紛地翻身下馬休息,以不變應萬變。
林子默等人進入二龍山方圓十里地界之時,山賊的探子早就把實情用信鴿通報給了周龍知曉。得知沒有大量官軍跟隨林子默而來的周龍,心裡面是才放下疑慮。他決定親自帶領自己的親信部眾一多人,外加老三,老四,老一起去會一會這一位林知府,而留下老二,老五,老七,老八留守山寨。自己之所以這樣做的目的,多多少少還是受了山賊老五的蠱惑。
雙方約定見面的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而周龍等人沒有出現約定地方,使得有一點兒著急的季光頭,隨口問道:「這一群山賊會不會耍咱們玩兒?」
「大家不要著急,稍微耐心一點兒。」林子默是一面安撫眾人的情緒,一面做出後的交代道:「你們一旦瞧見我把手的折扇展開扇風,那麼就動手殺賊。除了周龍要給我抓活的以外,其餘他帶來的山賊是統統地殺掉,不要給我留下一個活口。」
站周圍的八名狼牙衛隊的成員,站立整齊的雙手抱拳,異口同聲道:「遵命。」
做完一切交代的林子默,是才把折扇從腰間拿了手。再過了一刻鐘,自己便看見周龍的大隊人馬是浩浩蕩蕩地從遠處而來。狼牙衛隊的八名成員是紛紛地提高了警惕,做好了迎戰的戰備。他們只要看見自己主人手的信號一出,便會立刻殺將過去。
周龍等人距離林子默,二十米內的距離便停了下來,而翻身下馬的周龍,出爽朗的笑聲道:「抱歉的很,周某人來晚了,著實不應該讓林大人好等。林知府不但一表人才,而且膽識過人。你就只帶這麼一點兒人來,難道就不怕我反口嗎?」
「那裡,我們也是剛到不久。」露出笑容的林子默,沒有過於的擔心,呵呵一笑的客氣道:「周寨主真會說笑,而你才是英雄了得的人物。我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
周龍身後的人馬瞧見對方一共只有個人,於是自然而然便放鬆了警惕。沒有多想的他們,認定對方翻不出任何的驚濤駭浪。即使大當家和林子默是談不攏,要翻臉,他們覺得自己這一邊想要除掉對面的個人是易如反掌。
徐徐朝前走上去的林子默,身後跟著高翔和王強,而另外名狼牙衛隊的成員,站原地沒有動。跟周龍身後除了三個大頭目以外,剩餘的一多名山賊,也沒有跟來。混綠林的周龍,帶大隊人馬下山的出點是為了謹慎。自己來到約定地點一瞧,果真和信鴿帶回來的消息一模一樣,便也放鬆了警惕。此時此刻,周龍現官府這般有誠意,那麼自己再帶大量兄弟過去,既丟面子,又顯得他沒了誠意。
林子默距離周龍三步的距離,停住了步子,再一次寒暄道:「周寨主,實是幸會。」
滿臉絡腮鬍子的周龍,開門見山道:「林大人果真客氣。既然你能到這裡來見我,那麼我們就開誠佈公的談一談關於朝廷招安之事。至於金銀財帛,我周龍統統地都不要。當然,我們這三十餘年來弄到手的東西,也得完全歸我們所有。除了朱皇帝給我們的赦免詔書以外,這一幫子兄弟們都得繼續跟隨我的左右。至於官位,我不奢求一,二品,只要給我一個正三品的都指揮僉事使就成,而我這邊的幾個大頭目,至少也應該是一個正五品的千戶!」
林子默是覺得他分明不是來和自己商量和詳談,而是給自己出後通牒。且不說朝廷招安一事是假。即便是真的,周龍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朱見深皇帝要是答應下來才見鬼了。內心覺得他是獅子大張口的林子默,想必朱皇帝要是真知道他這樣的條件,必然龍顏大怒,非誓不計較損失的徹底剿滅他們這一群自以為是的山賊不可。
「這事兒,我現肯定不能答覆你。」林子默是面色和善道:「我覺得你這個要求實是……不過,我會給你轉報上去。至於朝廷如何決斷,我就不得而知了。」
「本寨主就這個意思,要是讓老子做出讓步,絕對不可能。」周龍是用不可商量的語氣道。
此時,氣氛是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沉默的林子默原本的計劃是想先把這一群山賊誆騙下山,然後圍而殲之,畢竟沒有地利優勢的他們,絕對不是趙軒統率官軍的對手。這樣一來,自己這一方的傷亡也不會太大。不過,形勢變化總是趕不上計劃。
林子默是覺得周龍提出的要求,根本就沒有談下去的基礎和必要。即便是演戲,自己總要演得像。玩弄著手折扇的他,正做後的思量。這一次,他要是把周龍等人放回去,恐怕又得費許多周折才能再見面。說不一定,自己第二次還未必能見到他本人。
思前想後的林子默,雙眼朝遠處看去,腦子裡面預估了一番周龍率領山賊的人數,然後對比了一下敵方和己方之間的戰鬥力。自己是察覺出山賊們的警惕性不高,料想到他們肯定是輕視他這一方人少的緣故。若果己方動對敵方的偷襲,勝算還是很大,畢竟周龍等四個山賊大頭目都悉數站了自己的面前,完全有機會做到擒賊先擒王。
「林知府,我的條件就是這樣。」周龍是再一次強調以後,漫不經心道:「如果你做不了主,就讓你們能做主的人來同我談。既然我能這二龍山上面盤踞三十餘年,那麼就怕你們官府對我等的圍剿。話又說回來,你們真要是能把我們剿滅,也不會來和我談招安一事。」
沒有動怒的林子默,繼續敷衍道:「周寨主睿智。為了你那一幫子弟兄們的將來和前途,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適當的做出一點兒讓步,畢竟朝廷很難接受你這樣的條件。」
「本寨主已經說過,你要是做不了主,那麼可以讓你們的皇帝派能做主的人同我談。」周龍是顯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道:「官軍欺負姓還行,想要剿滅我們,去做夢!」
「我為周寨主帶來了一份禮物,還望笑納。」佯裝出左右為難的林子默,壓住內心的怒氣,背過身是向季光頭等人,展開自己手的折扇用於扇風道:「你們還不趕快把我送給周寨主的禮物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