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21
得到美差的毛用,自是高高興興地做起了地陪,畢竟可以進行大幅的公款消費。瞧見他和山賊老五離開了自己署衙的林子默,背靠圈椅上面是閉上雙眼,雙手交叉胸前,前前後後地理了理思路。自己感覺二龍山上能派下人來,說明此事或許有戲。
不過,他沒有放鬆警惕,畢竟不是王強親自回來報信。至於那一個山賊老五,自己還真沒有把他當一回事情。他的腦海裡面思考著一個巨大的問題,為什麼孫斤這一個山賊老二沒有來?按照常理,林子默是覺得孫斤才是自己和周龍的「溝通代表」。
一直到晚飯時間,他都思考這一個問題。自己自然是擔心其有詐。林子默的心目,楊羽的價值是遠遠地小於王強。自己都能捨得出王強,捨出楊羽是自然不話下。不過,這小子是自己娘子的堂弟,就有一點兒麻煩。他總得徵求一下楊夢棋的意思。
飯廳的桌子面前依舊圍坐有林子默,楊夢棋,楚寒露,而楊羽是習慣性的隨自己那一幫子狐朋狗友出去吃吃喝喝。至於他銀錢的花銷上面,楊夢棋對他很是大方。楊羽只要問她要,便給。她從來不過問自己堂弟把這一些銀子花什麼方面。一是,他每一次要的數額不大;二是,自己相信他的本性不壞;三是,顧念堂姐弟之間的親情。
楚寒露自從被林子默是打過屁股以後,稍微變乖了一點兒。不過,她好吃的嗜好是半點兒都沒有糾正。林子默是相信對於她的家庭教育,需要一步步地來,畢竟不可能是一口便吃出一個胖子來。她只要有稍微朝好的方面進步,那就是令人幸喜的事情。
沒有著急和楊夢棋談事情的林子默,還是想一家人吃完飯以後,慢慢地進行夫妻之間的溝通。他看見坐自己旁邊吃飯變得雅的楚寒露,便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隻手,撫摸了三下她的小腦袋。嘴巴裡面咀嚼著食物的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知道這是相公對自己的好。
「我覺咱們家的寒露是長高了不少。」知道楚寒露處於青春期長身體的林子默,微笑道。
楊夢棋是一塊白斬雞放進他的碗,輕輕一笑道:「楚丫頭的衣服口袋內總是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零嘴,而她的小嘴是難得有空閒的時候。她如此這般吃下去,自然是會長高了。小丫頭幸好是嫁給相公,要不然一個好家非得被她吃窮不可。」
「吃得是福。」不責備楚寒露貪吃的林子默,早就知道女孩子的天性基本上都好吃,而自家的小丫頭屬於那一種出類拔萃的主兒道:「她只要不怕胖,隨便吃。」
沒有說話的楚寒露聽得笑瞇瞇地,順勢大口的啃起雞腿作為對他的一種回應。搖了一下腦袋的楊夢棋,感覺到自己相公分明是對她的一種縱容。嚴於律己的她看來,女子貪吃便是一種婦德有虧。自己之所以不去干涉楚寒露好吃行為,便是覺得她還沒有真正為人婦的緣故。
「娘子應該多吃。」夾起另一支雞腿的林子默,放入楊夢棋的碗道:「你要是有楚丫頭那一般的好胃口,為夫便加高興。家裡裡外外地雜事都落你一個人的身上,實是太操勞。你要是覺得哪一個丫鬟能為你分勞,可以把一些小事情交給她來管事。」
深懂管理之道的林子默,瞧見身形顯得有一點兒消瘦的楊夢棋,便知道她事事都親力親為,所以才勞心勞神。以他看來,家的許多事情完全可以放權,沒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的累。心疼自己女人的林子默是相信之只需稍微的提醒一下她,便能讓她明白過來。
早就略有所悟的楊夢棋,微笑道:「奴家懂相公的意思。不過,採蓮,采月和紀小娟三人還需時日成長。活血,再過兩,三年,我才能放放心心地把一些事情完全交由他們**去管理。當然,楚丫頭要是願意站出來管事,我還是很高興分出手一半的事情交給她。」
使勁搖晃腦袋的楚寒露,放下手的雞腿,甜笑道:「不要,堅決不要。家之事還是由姐姐來主持好,而我就跟姐姐的身後跑好啦!正如同人家小時候跟子默哥的身後跑一個樣子。我既可以不用出力費神,還能撈到好東西。嗯,這樣的安排好。」
楊夢棋是微微一笑道:「你很是狡猾嘛!家的任何事情都推給我,而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做起你的千金大小姐。我看你真是人小鬼大。相公還說你笨,我看你挺聰明的嘛!」
「姐姐疼寒露啦!」楚寒露笑嘻嘻地討好賣乖道:「所以,你定然不會讓我受苦受罪的。」
瞧出楊夢棋有規劃的林子默,終安下心,決心再也不過問家務之事,畢竟自己的娘子是這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把這一個家全權交到她的手,那證明是一個分之正確的決定。至於楚寒露,只要不瞎胡鬧和囂張跋扈,那便由她的性子去。他本來就沒有對這一個小丫頭有多麼高的期望。
站旁邊聽見主子們說話的采月是為高興,畢竟大夫人會培養她們三人學著管事。身為大丫鬟的她雖然得到不少人的獻媚,但是內心漸漸地滋生出了想得到多人的討好。她那一種對權力的渴望,使得自己能加倍做好楊夢棋交代下去的事情。采月是越做得出色,越能贏得大夫人的信任和肯定,要不然她席大丫鬟的位置早就讓位於紀小娟了。至於一向忠厚老實的採蓮,她可真沒有聽出多少門道來,畢竟自己的一門心思就是想要服侍好自己的主子。
笑完的楊夢棋是突然又歸於正題,並且叫來了楚寒露的身丫鬟道:「明日起,採蓮就跟隨我先學如何管理家田產一事。你要好好地學,並且用心的學。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同時,你也不要丟了楚丫頭的臉面。」
自己本是打算先培養采月,畢竟這一個丫頭為聰明和上心。楊夢棋之所以沒有選擇第一個培養她,便是考慮到自己和楚寒露之間的姐妹情。一個大家的女主人手要是不攥著一些實的東西,那麼下人們對她的吩咐和命令就會變得輕慢。
她這樣的安排,就是為了把林府名下全部的田產過繼到楚寒露的手管理。楊夢棋是沒有懷疑過採蓮對於楚丫頭的忠心,使得身為大丫鬟之一的她,才能得到這一個天載難逢的好機會。田產方面的掌事丫鬟,不再是簡簡單單地一個奴婢。自己要是下到佃戶們和農奴去,絕對受到非同一般的禮遇,畢竟她所代表的人便是林家的主人。
「大夫人,奴婢腦子笨,恐怕……采月,紀小娟都比我聰明,要不然您先教她們的一個。」感覺到空前壓力的採蓮,想要推脫掉別人求神拜佛都得不來的機會道。
內心覺得她確實少悟性的楊夢棋,臉上變得嚴肅道:「你當這是過家家做遊戲,不想做便推給她人?我安排誰就是誰。你要是學不好,便仔細你的身上的皮。」
嚇得採蓮是立馬雙膝跪倒地面,改口道:「奴婢一定好好地學,不會丟二位夫人的臉面。」
聽得明白,看得清楚的林子默,曉得這是楊夢棋刻意而為。他的雙眼裡面,自己的娘子越是這樣的大,越是能得到自己對她的真心尊重。坐旁邊的楚寒露,瞧見不是自己去學便開心起來,畢竟管事還是很費神的。
內心極為不痛快的采月,瞧見大好的差事卻給一個腦袋不靈活的笨蛋,感覺自己的主人是一時犯了糊塗。沒有爭權奪利的紀小娟,不動聲色的旁觀。這一頓飯吃下來,使得有的人變得開心,而有的人變得不高興起來。
回到北房坐下的林子默,瞧見他們夫妻二人,脫口而出道:「二龍山來人了。」
理解過來的楊夢棋,稍微的感覺到了一點兒開心道:「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有意接受朝廷招安了。奴家這裡提前恭喜相公,願你心想事成。」
擺了擺手的林子默,面無表情道:「他們要楊羽為人質,以此來表示我們官府的誠意。」
聽到這裡的楊夢棋,剛一坐下便豁然站將起來,堅決表示反對道:「不行,絕對不行。楊羽是我爹爹楊氏一脈唯一能傳承香火的男子。他要是一去,萬一有一個三長兩短,那麼奴家如何向我死去的叔叔和嬸子交待。楊氏一門且不就此滅絕。奴家求你,另選他人。」
理解自己娘子心情的林子默,知曉這個時代的人把開枝散葉和傳承香火看得重如天。他是不可能告訴楊夢棋,關於一些現代的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她非但接受不了,而且還會說自己又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