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6
喝完了一盞茶的林子默,想必他們已經有了必要的決斷,畢竟自己事先就已經給他們通過氣。公開的競標下,大家都能看得明明白白,不至於暗箱操作的問題。他的預期目的就是要讓這兩個行當形成良性的競爭和運營環境,不想再看見一隻獨大的情況出現。自己是相信分而治之方為上。他們只有弱小,才會不敢為所欲為,多的時候就需要依靠官府為其撐腰。他的目的就是要達到有效的控制住他們,避免生出亂子來。
緩慢放下手茶盞的林子默,臉上沒有浮現出一點兒笑容,一本正經道:「想必各位已經有了譜。你們要是沒有問題需要再問,那麼我們就可以開始這一場拍賣會。本官再一次重申,我們只論銀錢,不論其它,價高者得。現,我們就從東大街的溢香園開始。房契,地契和經營權等折合底價白銀是五萬兩,每一次加價是一千兩白銀,沒有上限。你們要是覺得那一間青樓值這個價,那就不要再猶豫。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自己的話音是剛剛說完,就有人站將起來,喊出了五萬一千兩,緊隨著就有人又喊出了五萬二千兩,五萬三千兩,五萬五千兩……他們既是商人又是那一間青樓的常客。各自不但早就實地考察過,而且內心裡面是核算出了大概的成本和盈利。
酒樓老闆是很自覺的又為林子默是泡了一盞大紅袍。坐主位椅子上面的他,表面看似是悠閒的品茗,好像把一切的事物都交給了三個書辦忙活,而實際上,他是對數字天生就敏感,早就默默地記住了誰出了什麼價。來到這裡之前,林子默是預估了劉老虎的五間賭坊,三間青樓的總價。他相信自己能賣出一個相當不錯的價錢,畢竟它們有足夠的吸引力。
過去,他們定然是有人想要經營某一個行當,但是被迫於劉老虎的威勢,不得不打消念頭。如今,劉老虎已死,而他的勢力全部被林子默是連根拔除,使得他們少了被報復和搗亂的顧慮。代表潯州官府的知府大人既然都已經親自出面「公開招標」,那麼有了足夠底氣的他們,或多或少生出了志必得的想法。雖然這兩個行當屬於下流,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想要賺大把銀子的理想,畢竟商人的本性就是重利輕離別。
林子默是聽見他們爭先恐後的加價,心裡那就一個舒坦。心裡早就盤算好的他,定然會拿出一部分銀子上繳府庫,而另一部分銀子就留給自己代為保管。雖然自己節制了明朝官軍三千人馬,但是他只瞭解和倚重趙軒統率的一千人馬。至於其餘的二千人馬,他真是有一點兒擔心,生怕韓綵衣不自己這裡待了,就會被韓雍藉故調走。
林子默是深深地感覺到,靠他人真是靠不住,還是要靠自己為好,所以想要招募二千義勇來添補官軍二千人馬一旦被調走的空隙。雖然偌大的桂平城是城高,牆厚,還有護城河,但是他需要防守的區域可就要比平南城多出不少,致使所需要的人馬就得多。
桂平城可是動東,西,南,北四道城門,而且城池四周的地勢都很開闊,非常適合叛軍列陣攻城。林子默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只要是把所防守的城池丟掉,那麼他頸項上面的人頭就會被他人給摘掉,而林家上上下下地所有人就會步劉老虎一家的後塵。至於其它方面,不會再有任何一件事情會比他失掉城池為嚴重。
即使自己有所貪墨被告,朱皇帝也未必真會治他的罪,畢竟這年頭,當官的屁股沒有幾個會是乾淨的。深懂權術的朱見深,絕對不會是傻瓜,看重的是臣子們的辦事能力和利用價值。自己要得就是下面的臣子為他們老朱家幹事,而不是挖自己家的牆角,壞掉自家的基業。不過,他的想法和實際存巨大的差距,使得他不得不思一位能夠力挽狂瀾的良臣。
走著險棋的林子默,實是沒有辦法,畢竟沒銀子,真就辦不成事情。雖說身為潯州知府的他是可以強行動員老姓上城協助防守,但是肯定不會有花銀子招募來的義勇效果好。實踐已經是無數次的證明,姓們遇到生死攸關的大事,第一選擇的不是齊心協力守衛城池,而是急於逃命,畢竟他們認為那樣能夠活下去的機會大。林子默是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要不然他早就死平南縣了。有一些心猿意馬的他,真真地開始一心二用起來。
後,這一家本城好的青樓是以一十二萬三千兩銀子被劉大戶買下。他不但買下了「硬件」,而且還買下了全部的「軟件」。溢香園內的老鴇,龜公,妓女,丫鬟,小廝等等都已然成為了他的私有財產。看見有這樣一個幸喜結果的林子默,相信接下來的拍賣是不會差而只會好,要不然這一群人也不會爭的面紅脖子粗。不出他所料,剩下的每一次拍賣都很是激烈。對於他們這一行人而言,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與其看見別人財,還不如自己財來得爽快。
心情很不是不錯的林子默,瞧見都是溢價賣出,一共就能得到現銀二十萬八千兩銀子。由於行當,位置,大小規模等等地不同,自己是不會統一讓他們交出一筆銀子,而是替他們有所考慮。至於需要交給官府的「規費」,他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們。覺得很是公平,合理,承受得住的他們是沒有一味的哭窮,而是相當樂意的就接受下來。
略顯興奮的劉大戶是站了起來,雙手端著茶盞,以茶代酒道:「多謝林大人,讓我等有機會涉足其。今後,我劉某人定然是以知府大人馬是瞻。」
爭取到實際利益的五名大戶,紛紛地站將起來,附和了他的話。林子默是和他們稍微的客氣了一番,就算是給足了人面子。至於餘下的事情,他是半點兒都不關心。他們只要把應該交的銀子及時上交到府庫,不搞出亂子,自己就不會同人過不去,要不然他就不會如此的客客氣氣了。他是已經殺掉了桂平城內余口,便不乎再多添幾個人頭。
和他們喝過後一口茶的林子默,不急不慢道:「本官還有公務身,就不這裡久陪各位了。你們要是還有事情就和書辦們說。他們會把你們的話轉達給我知道的。」
所有的大戶們是站將起來,恭送他離開,而酒樓的老闆和掌櫃是再一次前面領路,不住的喊著『大人,腳下小心』。身後跟著高翔的林子默,步履輕快的走下了樓梯,坐上了官轎,沒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去了趙軒的軍營。
有感而的劉大戶,毫不隱晦道:「幸好李老爺去了京師,要不然我們連一個屁都撈不到。」
買下了一間賭坊的孫大戶,實實道:「可不是嗎?他要是這桂平城內,恐怕就成了大的受益者。別說我們這一些人不敢和他爭,恐怕連林知府都要讓他三分。」
同樣是買下一間賭坊的張大戶,打斷了他們的話題道:「我們就別說這一個事情了。既然此事已經成了定局,那麼我們就這裡好吃好喝的慶祝一番。」
面露笑容的孫大戶,隨即附和道:「張兄,言之有理。我請今天場的所有人。」
……
坐轎子裡面的林子默,雙目緊閉,但是腦子裡面又開始盤算起來。雖然再得了二十餘萬兩銀子,但真要是花起來,那絕對會是浮雲一朵又一朵。一個全副武裝的義勇就要花費掉五十兩雪花紋銀,而他預計是要招募二千人,那可就要花掉足足十萬兩白花花地銀子。
真要是再算上雜七雜八的開銷,恐怕一年的花費就不止十萬兩銀子了。林子默招募的義勇又不是正規的明軍,所以朝廷自然是不會負擔這一部分費用。自己除了巧取豪奪大戶以外,坑蒙拐騙等等手段都會毫不猶豫的用上,目的就是為了能好的守住自己所負債的城池。那樣,既能保住自己全家人又是保住全城的黎民姓免遭禍害。
騎坐馬背上面的高翔,靠近林子默的官轎而行道:「主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於你。」
沒有睜開雙眼的林子默,巍然不動道:「講。」
高翔是和盤托出內心的疑惑道:「主人為社麼不把賭坊和青樓留下來自己獲利,或者找尋心腹之人代為經營,而非要賣與不相干的人得利呢?」
林子默是輕輕一笑的解釋道:「我們要桂平城長久的待下去,還是需要城大戶們的鼎力支持。我強行讓他們觀看殺頭,雖說給了他們一些顏色看,但是免不得被他們記恨。賭坊,青樓就是扔給他們的甜頭,目的既是撫平他們的傷口又是調和我們的關係。上上下下有實力的人都要是被我得罪,而好處全讓我一個人占,恐怕老爺我就離死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