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20
把《富春山居圖》帶回客棧的林子默,本打算借助蠟光,進行細細地品看。不過,他轉念一想,決定還是放棄了初的想法。自己可不想因為萬一的失誤,造成傳世名畫的毀損。雖然他知道此畫會被一分為二,但是仍不想壞自己的手裡面。
韓雍是省府衙門例行的「閉門會議」上面,再一次提出由林子默出任潯州知府一職,但是仍舊遭遇到了以布政使為官員的極力反對。他們是吵吵嚷嚷又混過了半天的大好時光。沒有獨斷專行的韓雍,進行了一番全方面的權衡,終還是決定把此事上報給朝廷,好讓內閣再把自己的奏折呈交給朱皇帝做後的決斷。而八里加急的奏章裡面,他是把林子默的才能和功績等等,進行了大書特書。
暫時還回不去的林子默,又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可幹,於是就獨自待自己的房間裡面,慢慢地品看起了這一傳世名畫《富春山居圖》。不是很懂畫的他,想知道它究竟是好那裡,便總想看出一點兒門道。自己之所以不願意出門,還是生怕它被賊人盜走。
接到正式公的趙軒,自是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辦理。一是要去統率調撥給自己的人馬,二是要去清點林子默和韓雍商談好的軍械,三是要去領走部分朝廷拖欠自己和兄弟們快半年的錢糧。雖然自己感覺到勞累,但是累得其所。
正專注看畫的林子默,突然聽見店小二敲門的聲音道:「林大人,你有客人來訪。」
沒有收好畫的他,朝房門走了過去,雙手打開門就看見了店小二引領韓夫人站門外。雖然自己不認識韓雍的這一位正妻,但她全身上下的行頭,足以表明是一位貴婦人。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林子默是表現出了基本的待客之道,邀請站門外的韓夫人入內說話。接受邀請的她是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而讓自己身旁的兩個身丫鬟守門外,不准任何人進入,畢竟自己要和他所談的事情,不想讓無關的第三者聽見。
剛坐椅子上面韓夫人,先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道:「我是你們韓巡撫的正妻。」
拜了韓雍為老師的林子默,站她的對面三步距離,態恭敬的朝她施禮道:「師母。」
點了一下頭的韓夫人,近距離的端詳了他一番,得出的結論就是那四個字:一表人才。她心下想來,自己的小女兒要是和林子默結為夫妻,那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的女兒一眼就把他看,不無道理,畢竟注意到了桌案上面展開的《富春山居圖》。
瞧見韓夫人沒有說話的林子默,覺了她打量自己目光,於是心裡隱隱地感覺到了不好。前兩日,韓雍是才給自己提過姻親的事情,而他的妻子就跑到自己這裡來了。他想她不可能是來和自己探討《富春山居圖》,而肯定是為說媒,要不然她的眼神就不會那樣的觀察自己。
沒有現他有缺點的韓夫人,內心很是滿意,便直來直去道:「小女年芳二八,待自閨,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我女兒的模樣和形體,可謂是一代佳人……」
沒有答話的林子默,心裡明白巡撫夫人親自為自己女兒說媒,那只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很高。如若自己沒有娶親,很有可能就答應下來,畢竟做「省委書記」的女婿,那對自己的前途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不過,他清醒的意識到這種嫡出女兒定然是不會給自己做妾室,而是要做正妻,而自己正妻的位置已經屬於了楊夢棋。
想到另一層的林子默,沒有見過她的小女兒,便胡思亂想的認為對方有什麼缺陷,才使得這樣著急的想「推銷」給自己。很快,念頭又一轉的他,認為是自己想得太多,或許韓夫人還不清楚自己的實際情況,所以就出現了這一個小誤會。等到她把話說完以後,林子默是又覺得她應該像是要透過自己來給趙軒傳遞消息,畢竟自己的義弟也是儀表堂堂地男子漢。
韓夫人看見他沒有接自己的話,便反問了一句道:「林知縣,你覺得我的小女兒如何?」
除了只能說『好』的林子默,覺得趙軒和巡撫大人千金的結合,的的確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道:「我代義弟軒,感謝夫人的抬愛。等他回來,我定然把這等喜事告訴他。他們二人要是能結為夫婦,絕對是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話。」
感覺不對的韓夫人,趕緊解釋道:「我是要打算把小女下嫁給你,而非你的義弟趙軒。」
仍舊是吃驚不下的林子默,實不敢接受道:「韓夫人,想必這間有誤會。看樣子,你把我和趙軒搞錯了。他還沒有娶親,而我早已經是有了家室的人。」
「沒錯。」韓夫人的語氣肯定,直截了當的表明了此來的目的道:「我知道你不但有妻,而且還納有一妾。此番我親自來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讓你休妻,然後再好迎娶我的小女兒為你名正言順的正妻。當然,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雖然你休了妻,但是還可以納她為妾。」
搞得林子默是哭笑不得,非常的想罵人。自己要不是看她是韓雍正妻的份兒上,恐怕早就下了逐客令。他比任何都清楚自己休妻的結果,只能把楊夢棋給逼死。知妻莫如夫的林子默是曉得她的心氣一樣的很高,屬於那一種寧折不屈的女子。自己瞭解楊夢棋的性格和稟性,相信她是寧死也不會開口求下堂去,或者讓位於自我感覺良好的韓綵衣。
林子默是絕對不會休掉楊夢棋,於是便想利用封建禮教來封韓夫人的口道:「我的妻子沒有犯七出之條,一是不能休。三不去她佔了兩條,二是不能休。所以,我就只能辜負夫人的美意了。」
不為所動,加不死心的韓夫人是為了自己的小女兒的幸福,輕描淡寫道:「你還是可以義絕。」
面色溫怒的林子默,克制住自我的情緒道:「夫人,我不是陳世美,幹不出那種禽獸之事。」
聽到這話的韓夫人是為滿意他。如果林子默是滿口的答應下來,她就真不放心了。她的目的是要給自己的女兒選擇一個好夫君,而不是選出一個人面獸心,攀龍附鳳的偽君子。當即就決定的韓夫人,認定林子默是自己小女兒郎君的不二人選。
「你先不要激動,慢慢地聽我說來。」韓夫人是微笑道:「明日,你可以來我家見一見小女,看一看她是不是如同我所說的那樣?我的女兒是嫡出,並且深得你們巡撫大人疼愛。至於娶我小女兒的好處,你是聰明人,應該非常的清楚。綵衣自然不會給你做妾,只能做正妻。既是維護我們夫妻的顏面,是為了你的仕途著想。所以,我想你的正妻會理解這其的關竅。要是她真心有你,必然不會計較虛名,一定會犧牲自己來成全你。」
不想同她虛以委蛇的林子默,一口回絕道:「多謝夫人錯愛,但是林某人沒有打算休妻的念頭。下才疏學淺,難當大任,只求一日三餐溫飽即可。」
徐徐起身的韓夫人,既沒有生氣又沒有動怒道:「你別急著回復我,想一想我給你說的話。既然我親自來這裡和你說這一些,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們韓家人還是很看你的。這大明朝為官,要是沒有身世背景,恐怕是混不長久的。」
沒有開聲的林子默,真是想拔出靴子內的匕,捅死她。不過,她所說的話,不無道理。自己這種既無靠山又無背景的人,能混到正七品的知縣,也算得上公德圓滿。他要想再進步,除了用真本事打開局面以外,人脈的作用是絕對不能忽視。現如今,擺林子默眼前的選擇題是一道單項選擇,問他要幸福的家庭,還是要成功的事業?
沒有急著走的韓夫人,相信自己的小女兒擁有足夠讓他拜倒石榴裙下的魅力,便不急不慢的規勸道:「機會就擺你的面前,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己是否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我瞧得出你不但有大抱負,而且還有經天緯地之才。真要為了一個小女子,荒廢你一身的才華,值得嗎?」
林子默是看出了這一個韓夫人真不簡單,非常得會做思想政治工作。自己要不是死過一次人,恐怕思想上面早就開始動搖了,畢竟她開出的價碼實太誘惑人。過去的他信奉男人應該是以事業為第一要務,沒有事業的男人,什麼東西都不是。當他一無所有的來到這一個陌生世界待了一段時間,現身邊有一個真心關愛和牽掛自己的人存才是真實和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