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6
駐守平南縣城北面的趙軒,一點兒都不輕鬆和愉快。他是親率將士一次又一次和叛軍進行血戰。自己已經是第五次打退了叛軍的進攻。要不是全部的火器都放他這一邊,恐怕早就把一人的義勇預備隊給派上去了。再加上城防的銀子花得足,所以叛軍這一邊同樣沒有討到便宜。而趙軒對於目前的傷亡情況還是非常能接受。
雙方經過半日的廝殺,慢慢地消停下來。北城外的叛軍是整頓休息和埋鍋做飯。他們的主帥看見自己所圍攻平南縣城北面是毫無起色,正想其它的方法,就得知了自己平南縣城南的一支千人隊被擊敗的消息。心情不佳的他,勃然大怒。
本想報一箭之仇的叛軍主帥,再一次陷入了苦戰。自己要是再分出一支千人隊去圍攻平南縣城南面,勢必會造成北面的攻擊乏力。他的心腹們的統一意見就是暫時放棄攻佔平南縣城,畢竟傷亡實太大,決計不能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要麼撤兵去和另一支叛軍會合,攻擊桂平縣城,要麼等待其它叛軍得了手,會合一起繼續進攻平南縣城。雖說他們都是叛軍,但是各自代表的利益不同,使得相互之間的關係是明和暗不和。各自又有私心,於是獨自承擔起攻擊一座城池的目的就是好獨吞城池財物和美女。
一時委決不下的叛軍主帥,感覺到了頭是一陣陣地疼痛。此時此刻,站城南城牆上面的林子默,瞧著自己的部下們是打掃起戰場。沒有急於派兵增援趙軒的他,得知城北的戰況是一樣的好。自己感覺到這樣一個開局還是很不錯,精神上面的壓力稍微的緩和了一下。
砍殺了二十幾個叛軍的王強,重回到了林子默的身旁,遺憾道:「讓他們的頭兒給跑了。」
同樣是稍感美不足的林子默,用扇骨是輕輕地敲擊手掌心,詢問自己所關心的事情道:「直接告訴我戰果。你們總共俘虜了多少人?殺死了多少人?」
搔了搔頭的王強,尷尬的一笑道:「當時,我只想著痛快,絲毫沒有抓活人的意思。主人請放心,我回來的時候,瞧見楚二郎正帶領人下面清查。」
早就注意到城下大量屍體的林子默,預計對方的死亡人數將會超過一多半。自己喜歡有精確的數字,所以耐心的等待楚二郎的匯報。他讓王強下去洗一洗,然後好好地休息。精神處於亢奮階段的王強,絲毫沒有感覺到累,巴不得再戰它三回合。他雖然有那樣的心,但是沒有提出異議就按照自己主人的意思走下城牆,去洗滿身的血污。
回過身,重坐下的林子默,讓人給自己泡了一碗茶,一面品茶,一面等待楚二郎的戰果匯報。他的身體是處於休息狀態,但是腦子沒有一刻休息。自己想如何處置他們抓來的叛軍俘虜,畢竟雙方的戰爭還沒有結束。
渾身散出血腥味和汗臭味的楚二郎,小跑的來到林子默的面前,非常驕傲的匯報起戰果道:「縣尊大人的英明領導和指揮下,我們斬殺叛軍的人數有五十八人,俘虜了一八十七人。我們不但大獲全勝,而且還是以少勝多。而能從我們這裡逃命出去的叛軍,應該不會超過二人。如何處置那一些被俘的叛軍,還請老爺明示?」
從感性的角而言,林子默是想留他們一命,理解他們參加之所以叛軍,目的也只是想有一碗飽飯吃。從理性的角來看,自己又非殺他們不可。他預料不到叛軍還有沒有後援部隊。為了全城的姓,沒有婦人之仁的林子默是不可能留下這一個隱患。
沉吟片刻之後,徐徐展開折扇的他還是做出了終的決斷,命令楚二郎道:「這一八十七名叛軍俘虜給我統統地殺掉,一個都不能留。」
『啊』了一聲的楚二郎,本以為他會留下他們作為向上面好展示個人功績的「活物」。如此的出人意料,使得他剎那間覺得自己這一個妹夫真是夠狠,夠辣,夠心黑。不敢抗命的楚二郎,雙手抱拳領了命,轉身走下城頭,點好人手就即可執行。叛軍俘虜的慘叫聲和咒罵聲是此起彼伏,後悔當初做出了投降的決定。
站一旁的高翔,眉毛是動了動,小心的說道:「老爺,你這是不是太哪個啥了?」
林子默是突然把手的紙扇一合,滿臉嚴肅道:「我叫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有任何的異議。如果你還想留我的身邊,就應該好好地向王強學。」
站直身體的高翔,領悟到了他話的意思,一本正經道:「老爺,我知道錯了。你要我往東,我就往東。你要我向西,我就向西。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絕對不會再多一句嘴。」
正色的林子默,說了兩個字『很好』,然後放下手的折扇,重端起茶來喝。侍衛他旁邊的高翔,看見城牆上面的義勇們,有說有笑的搬動起叛軍們的屍。這一些出過力和拼過命的義勇們,盤算事後定然會被林大老爺,獎賞十兩銀子。
沒有去親臨戰陣的義勇們,紛紛感覺到了遺憾,畢竟失去了一個財的機會。他們看見別人談論能得到多少賞錢的時候,內心怪不是滋味,畢竟來當義勇的目的就是為了銀子而來。這一戰下來,出了戰的義勇就能撈到沒有出戰義勇將近一年的年例銀子。
把將近二人的叛軍俘虜送進地獄的楚二郎,再一次登城門樓,恭敬道:「屬下遵照大人的意思,已經把那一八十七名叛軍俘虜是悉數的處決了。」
「這裡已經沒你的事情,就先行下去。」點了一下頭的林子默,雙眼閉合,不急不慢的對高翔道:「你去府先行報一個平安,免得讓她擔心。」
高翔知曉自己老爺口的她是指楊夢棋。沒有再多話的他,領了命就轉身而去。昨夜,沐浴衣過的楊夢棋,換了一身純白的服飾,面無塗脂抹粉,頭上是沒有戴一支飾,滿頭長是自然的垂落下來。手裡拿著一把剪刀的她,坐床邊,安安靜靜地坐著等待。
不管是采月的忠心進言,還是楚寒露的姐妹情深,絲毫沒有動搖過楊夢棋對林子默的等待。要是不幸的消息傳來,她定然是要用手的剪刀,剪開自己的喉嚨去陪自己的相公。這一件事情上面,她從來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過。她的眼和思維意識裡面,自己只有殉夫才能體現出她對林子默的高忠貞,而不是選擇終身守寡。
所謂的殉夫是古代社會風俗的一種。自宋儒對於婦女貞節的態加嚴後,夫死守節成為婦女的義務及崇高的道德行為,揮至極端,貞節觀念宗教化,即變成夫死而妻以身殉,稱為「殉夫」、「殉節」或「節烈」。自而死的婦女稱為「烈婦」。
其方式有絕食、自刎、投水火、吞金、服毒,常見者為自縊。一般,殉夫的婦女多無子嗣或未生育者,有子嗣則須撫孤成人。由於明代統治階級的有意提倡,明代開始出現大量「節婦」以及殉夫而死的烈婦。所以,楊夢棋的選擇,不是多麼鮮的事情,而是非常的順應了當時的一種潮流。
回到府的高翔是沒有喝過一口水,急急忙忙地就去了內院,見到楊夢棋,便開口道:「大夫人,請可寬心。老爺是毫無損。我們他的英明指揮下,不但旗開得勝,而且還獲得了一個大勝仗。老爺擔心你,所以讓我先回來給你報一個平安。」
楊夢棋所住的屋子裡面的丫鬟和老婆子們,不但歡欣鼓舞,而且紛紛地祝賀起她們的大夫人。這一幫世俗人的眼,林子默的戰功將會再一次幫助他高昇。他們也會隨主人的陞官,一路是水漲船高,畢竟應和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稍微安下心的楊夢棋,突然看見高翔的全身沒有血跡,內心懷疑道:「你的話,該不會是騙我?為何,你的全身上下會如此的乾淨,沒有半點兒戰場廝殺過的痕跡?」
「我那裡敢欺騙大夫人?」高翔是慢慢地解釋道:「大夫人應該知道我是獵戶出身,所用的武器就是我手的弓箭。我不用去近身搏殺,而只需站遠處放箭即可。我想老爺之所以讓我回來給你報平安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你見到血。」
沒有放下手剪刀的楊夢棋,追問道:「王強如何?按道理,老爺應該讓他回來報平安才是。」
高翔是微微一笑道:「王管家真是要回來給你報平安,恐怕你見到他的模樣會加擔心老爺的安全。殺了二十幾個叛軍的他,渾身都沾滿了對方的鮮血。」
他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周圍老老少少女子們的厭惡和害怕表情,畢竟她們可不喜歡聽這一類烏七八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