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26
已經無力再對付餘下四匹狼的林子默是回過頭,專注的看著昏厥地面上的楊夢棋。感覺無能為力的他是想要記得她的模樣,好地府裡面找出她,畢竟她對自己的感情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沒有再捨得一秒去看狼的林子默,等待著它們咬斷自己脖子那一刻的降臨。
『嗖』的一聲,一匹剛剛躍起的野狼是被一支羽箭射了頭部。林子默的耳朵是很快就聽見了『嗖』的第二聲。站東面的一隻野狼也被飛過來的第二支羽箭射了頭部。剩下的兩匹狼是現情況不對,剛沒有跑出幾步就被第三支和第四支羽箭射了腦袋。
緩慢轉過身的林子默,看見一個三十歲左右,身穿狼皮的精瘦漢子是左手拿弓,腰胯箭囊的注視著他。自己看他那一身的打扮應該不是叛軍,而是這附近的獵戶。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林子默,知道夫妻二人是揀回來了一條命,要不然他們可真就成了野狼的美餐了。
精瘦漢子是徑直的走近林子默,朝地面上看了看他剛殺死不久的兩匹狼,誇讚道:「好膽量。」
只瞧見他一人的林子默,雖然沒有看見他射殺四匹野狼的過程,但是注意到結果的他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一位獵戶應該是身懷絕跡的神箭手,要不然是不會四四,並且都是射了狼的腦袋讓它一命嗚呼的。以林子默看來,沒有現代復合弓的時代,能射得如此的精準是絕對算得上一件了不起的好本事。
「兄台才是有膽有識,神跡非凡。我只是為了活命的垂死掙扎而已。」強忍傷痛的林子默是客客氣氣地朝他作了一個單手揖道:「多謝,救命之恩。敢問一下你的尊姓大名?」
「彫蟲小技,不足掛齒。下高翔,是這附近的獵戶。」自我介紹的高翔是注意到了他雙肩上的傷勢道:「看樣子,你的肩膀是被兩個畜生傷的不輕,應該及時的做一些處理和包紮才行。我的家就這附近,而家祖傳的外傷藥是對你這種傷特別有效。」
心喜的林子默是急忙感謝道:「那就打擾高兄了。」
和他也客氣了一下的高翔是轉過身就去拔除射進四匹狼頭的四支羽箭。沒有顧念傷勢的林子默是蹲下身就去掐楊夢棋的人。自己是一點兒都不怪她先前的表現。一般男子瞧見那種場面都會容易昏倒。何況是她一個柔弱的小女子?
很快,楊夢棋就甦醒了過來,睜開雙眼所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林子默。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她,誤認為兩人都已經死去。他們之所以還留這裡的原因就是還沒有被白無常和黑無常把兩人的魂魄給鎖了去。轉念一想的她,又覺得不對。自己和林子默是死於非命,那麼兩人的魂魄就入不得地府,投不了胎,進不了人世的輪迴。
越想越難過的楊夢棋是再一瞧見自己相公的這一副「死樣」,便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道:「我的夫君,你死得好慘啊!」
「你別哭。我和你都還沒有死。」林子默是趕快解除她的錯誤認識道。
收住眼淚和哭聲的楊夢棋,注意到了自己和林子默留地面上的影子,於是心裡就釋了懷,畢竟鬼魂是沒有影子的。這一個基本的常識,她還是懂的。看了看周圍的她,現所遇到的那一群野狼都已經是悉數橫躺了地面之上。
同時,楊夢棋是注意到了高翔的存道:「這一位是……」
「他就是我們夫妻的救命恩人。高翔,高好漢。」林子默是不想對高翔有所隱瞞道。
「你太言重了。我要是沒有手的弓和箭,真是到了你那種處境,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子?」擺了擺手的高翔是不以恩人自居,自內心的佩服起他道:「我可算不上好漢,而你才是真正的好漢。你獨自一個人面對匹野狼的勇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用兩把匕就能擊殺掉一匹頭狼和一匹成年狼,足以說明你也是一位練家子。」
識人有一套獨特方法的林子默是瞧出了高翔是一個人才道:「高兄過謙了。」
「你的傷勢要緊,還是快些到我那裡去。」高翔是沒有再和他客套來,客套去道。
舍下了那幾張好狼皮的他是前面帶路,而楊夢棋是小心翼翼地攙扶住林子默就跟著他走。她是注意到了自己相公的傷勢不輕,而造成這一切的後果的人就是自己。撿回一條命的楊夢棋,內心的複雜和矛盾到了極點。
「那就是我的家了。」高翔是指了一下前方不遠處的一所棚子道。
一同抬起頭的夫妻二人是順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他們現他的家不是一般的簡陋,而是相當的簡陋。高翔的家其實就是一處臨時性的休息地。林子默和楊夢棋都不是勢利小人,而心存感激的他們是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翻找出自己祖傳傷藥的高翔是撕開林子默的上衣,看見除了被野狼咬到的左肩傷口比較深以外,兩肩的抓傷都只是表皮傷。沒有吝惜傷藥的他是厚厚地給林子默是敷上了一層。至於餘下的包紮差事就自然而然的落了楊夢棋的身上。她是異常小心的給他包紮,生怕自己的笨手笨腳再把他給弄疼了。
生起火的高翔是燒起了熱水道:「你要是想快一些痊癒,那麼就我這裡靜養兩天再走。雖然你的傷勢不是太嚴重,但是失血不少。」
「實不相瞞。我們夫妻二人是要去貴縣找人。據說,貴縣已經被叛軍攻克。我們本想夜晚趕路,卻不料遇到狼禍。」和趙軒是約定好的林子默,耽擱不起時日,而坐不遠處的他是想要知道貴縣的一些情況道:「高兄應該是貴縣人氏,所以定然知道一些本縣的情況。」
朝火堆裡面添加了一塊乾柴的高翔道:「你們聽到的事實,確實如此。本縣的縣城是被反抗朝廷的軍隊攻克,而我們的縣老爺想必也應該是城破身死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這樣的清楚?」起身坐近他身旁的林子默是反問了一句話道。
「我也不瞞你說。城破那日,我正好城外狩獵,並且親眼看見城外的大軍是蜂擁的殺入城內。」相信他不是歹人的高翔是據實以告道:「官軍的抵抗是必然會招來城破的瘋狂報復,而城的老姓就成了他人待宰的羔羊。」
「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從旁邊拿起一塊柴的林子默是朝火堆裡面扔了進去,看似不經意的閒聊道:「你這樣一身的好本事不應該浪費打獵上面,而是應該去一展抱負的地方。以你的本領,定然能夠為家族添光加彩。」
搖了一下腦袋的高翔是淡淡地一笑道:「如今的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地獵戶,並且以狩獵和販賣獵物為生。至於你所說的那一些,就沒有奢望過。」
林子默是真想把他收伏,但是知道此事不能著急,畢竟他們是初次見面。他愛惜人才如同喜愛美人兒是一樣的。自己瞧得出高翔的人品還不錯,要不然他是不會出手相救。尋思了一會兒的林子默,猜想他到底是好那一口?而自己只要是找出了他的喜好,那就有了突破口。
沒有再多說話的林子默,是從身的口袋裡面,掏出兩張一兩的銀票放高翔的面前道:「我是無以為報,權且以此謝過。希望你不要嫌棄。」
「真談不上我是救了你們,而那時我的眼只看見了自己的獵物,要不然不會射得如此的准和快。」撇了一眼銀票的高翔是沒有顯露出對銀子的極渴望,老實的說出真實的情況道:「我真是想拿你這兩張銀票,但是無功不受祿。所以,你還是收回去。如若我真是一心救了你們,我是絕對會收下你的謝禮。」
瞧見他不是很愛財的林子默,轉眼就注意到了他的那一張弓,不過只是一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弓道:「高兄可以拿這兩兩銀子去買一口好弓。那樣就能好的揮出你的技藝。」
雙眼一亮的高翔是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朝銀票的方向移動了過去。自己的那一隻手到了銀票的上空就停留了。抓了抓手的他,終還是依依不捨的收了回來。高翔是真不想欺騙自己的良心,畢竟他放出的四隻箭,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狩獵。
四支羽箭放完以後,他才注意到了有人被狼群圍攻。這時的他是才想起了要救人為先。雖說自己那幾張好狼皮暫時留了那裡,但是不等於就失去。晚一些時日,他還是可以去取,畢竟這一帶就他一名獵戶。即使還有其他的獵戶存,都應該拖兒帶口的逃命去了。
看出一些端倪的林子默,心裡是開心得很道:「假若你覺得受之有愧,我到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但能讓你拿得安心的同時,而且我們夫妻二人也能從得益。」
想要好弓的高翔是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