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25
林子默是拉住楊夢棋的小手,走出一段距離就停住了腳步。不熟悉道路的他,真是不知道如何走才能到達貴縣。雖然數月過去,但是她依然能記得前往貴縣的路途。沒有裹腳的楊夢棋是先給自己的相公行了一個禮,然後得到了許可才並肩和他走了一起。
三寸金蓮跟國古代婦女裹足的陋習有關。裹足的陋習始於隋,宋朝廣為流傳,當時的人們普遍將小腳當成是美的標準,而婦女們則將裹足當成一種美德,不惜忍受劇痛裹起小腳。人們把裹過的腳稱為「蓮」,而不同大小的腳是不同等級的「蓮」,大於四寸的為鐵蓮,四寸的為銀蓮,而三寸則為金蓮。三寸金蓮是當時人們認為婦女美的小腳。
林子默是對於古代男人這種變態的審美觀感到不恥,但是擁有一雙天足的楊夢棋,覺得是她人生的一大遺憾。他是一直給她灌輸一些「前衛」的思想,但是沒有得到她的響應。楊夢棋是仍然堅持認為女子就應該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觀念。
借助月光的他們是一路前行是走出了將近二十里路。林子默是體諒楊夢棋是女孩子的原由,於是主動提出來休息。他知道自己只要不話,而她是絕對不會先行開口的。夫妻兩人是坐路邊的一塊大石上面休息。
林子默是把水囊交到她的手裡道:「我們是趕了這一段路,想必娘子也應該口渴了。」
接過水囊的楊夢棋是打開塞子,遞送到他的面前,甜笑道:「相公先用。」
要是換做明朝的男子,定然是坦然的受之。不過,林子默是真不習慣這樣。自己雖然是二十歲的身體,但是擁有一顆四十歲的心。二人是行過夫妻之禮,而他的眼睛裡面,楊夢棋還是一個花季一般的女孩子。自己照顧她,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娘子喝了,我再喝。」沒有接手的林子默,面無笑容道。
不想惹他不高興的楊夢棋是把拿住水囊的雙手給收了回來,微微地仰起腦袋就喝了幾口解渴。喝過的她是再一次遞送給了林子默。他沒有拒絕,而是『咕咚』的喝了起來。沒有閒坐的楊夢棋是從懷掏出手帕,細心的給自己的相公擦拭額頭上面的汗水。
『啊』了一下的林子默,用手擦拭了一下嘴巴道:「這水和我們平日裡喝的好像不一樣。我是感覺到了甘甜無比。娘子應該不是用的我們家井裡的水?」
「水還是我們家的井水,沒有二樣。」笑了笑的楊夢棋,拿過他手的水囊塞好道:「相公是口渴才會感覺到不一樣。要是平常,你就不會這般說了。」
稱了一個『是』字的林子默是抬起頭,望了一眼夜空的月亮,然後看了看周圍寂靜的環境,感覺到了一些男女談戀愛的錯覺。他真是希望眼下就是一個太平盛世。那樣,自己就能帶楊夢棋是悠閒坐這裡看日昇和日落。
「眼下貴縣的情況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楊夢棋是突然有感而道。
林子默是知道她一直擔憂自己的父親,於是安慰加勸解道:「娘子就不要再胡思亂想,畢竟你這裡是無濟於事。我們只要到了貴縣,一切真相就會大白。」
點了點頭的楊夢棋,心頭的憂慮還是沒有放下。她知道趙軒是很有才幹的將領,一瞬間是回想起他曾經都說貴縣危險的話,使得整個心不免糾結了起來。自己是寄托希望於貴縣的官吏們能有保護城池和姓們的勇氣。
瞧見楊夢棋不說的林子默,猜測到了她的心思,於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塵道:「娘子要是休息好了,那麼我們就接著趕路。」
隨即起身的楊夢棋是隨他繼續趁夜趕路。一直走到天色濛濛亮,二人是才停下來再一次的休息。林子默是讓她睡一覺,恢復一些體力和精神再走。目前,他們是一時三刻到不了貴縣,所以急是急不來的。這個事情雖然是急事,但是並不意味著就不吃不喝,不睡覺的趕路。
沒有提出異議的楊夢棋是依偎林子默的懷裡睡了過去,而他是背靠路邊的一顆大樹上面閉目養神,反覆的提醒自己是不能睡過去。不過,他終還是呼呼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幾時,天是已經大亮。從平南縣到貴縣的官道上面是一時間湧出了不少人。一陣陣喧嘩和嘈雜的聲音是驚擾了楊夢棋和林子默的好夢。睜開眼的他是瞧見一大群人是從貴縣的方向朝平南縣的方向趕,而他們的模樣和夫妻二人的打扮是如出一轍。
起身的林子默是走到路邊,攔下一個小商人打扮的矮個兒年男子,想要搞清楚一些狀況道:「這位大哥,你們這是要去那裡?」
「還能去那裡?當然是去逃命了。」停下腳步的年男子是仔細的端詳了一下他,感覺不像壞人,於是隨口問了一下道:「看你們的樣子,似乎是要去貴縣?」
「這位大哥果真是好眼力。我們兄弟二人是要去貴縣投奔家裡面的一位親戚。」說著半真半假話的林子默是指了一下站不遠處的楊夢棋道。
「貴縣?那裡是根本的去不得。我勸你們還是那裡來,還回那裡去。」年男子是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道:「難道,你們沒有看見這一些人嗎?他們可都是剛從貴縣逃命出來的姓。前一日,貴縣就被反抗朝廷的軍隊給攻克了。」
內心是有一點兒開始著急的林子默是朝他作揖道:「還望這一位大哥是給我好好地說一說?」
「我和你們的情況差不多。」年男子是把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出道:「我本想去貴縣做一點兒小買賣,但是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這一群剛從城裡面逃出來的姓。叛軍是已經城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了。這個時候,我估計貴縣是應該成了人間地獄。」
從趙軒口得知一些情況的林子默是突然插了一嘴道:「貴縣是應該有大量的官軍駐防啊?難道,依靠城池的他們都死光和死絕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回頭看了一眼的年男子是生怕有叛軍追趕上來,於是不想再和一個陌生人閒話道:「我不和你多說了。你們要想活命,那麼就跟著大家快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隨著人群是跑走了。站原地的林子默是看著逃難的人群,處了兩難的境地。自己和楊夢棋是越朝前面走,恐怕就越危險。他要是強行把她帶回平南縣城,又怕她思念自己的父親成疾,形銷骨立,搞不好就一命嗚呼了。
走近他的楊夢棋是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道:「是什麼一個情況?」
不想她乾著急的林子默是表現出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道:「沒什麼。你所看到的這一些老姓都是聽取了風言風語的人。我估摸是以訛傳訛而已。」
半信半疑的楊夢棋,口頭上面是沒有表示任何的異議,而是和他一起繼續朝貴縣方向走。她越是朝前面走,心就越是不安。自己不但看見了逃命的老姓,而且還看見了穿著衙門官衣的公差。她的心裡是默默地祈禱自己的爹爹是千萬不能有事,而眼睛是加注意從自己旁邊經過的年男子。她不想和自己的父親擦身而過。
兩人是又趕了小半天的路就進入到了貴縣的境內。走出不到一里路的夫妻二人是看見了有五,具血肉模糊的死屍躺路間。從他們的屍身還沒有腐爛來看,林子默是大膽的推斷出這幾個人應該沒死幾日。他是仔細的看了一下,現這一些人應該是被他人所殺。
已經看習慣各種死人的林子默,沒有感覺到半點兒異樣的感覺。不過,第一次看見這種死相的楊夢棋是被嚇得臉色蒼白,快要挪不動步子。雖然她沒有因為眼前的害怕而放棄和退縮,但是腿腳已經開始不聽使喚起來。此時此刻,她的內心裡面是依舊掛念著自己爹爹的安危。
「你閉上雙眼,我背你走。」林子默是瞧出她的兩難心思道。
還沒有等她回話,他就已經把她背了自己的背上。心已經是懸了起來的林子默,相信前面的死屍定然是要比這裡看見的還要多得多。他是不想說讓楊夢棋回去的話,畢竟人已經走到了這裡。自己不讓她去看一看,是決計不會死心的。
背著楊夢棋的林子默是走不了一段距離就能看見躺地面上的屍體。他知道雖然不是亂世,但是情況真不容樂觀。至於自己的老泰山的生死,他是已經做好了壞的打算。
實際上,林子默的內心是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岳父,畢竟他們兩人只是有這一層關係的存,而談不上有任何的親情存。他的內心深處,懸念的人還是楊夢棋,誓是定然要把她毫無損的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