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08
晚上,林子默是以家宴的形式宴請王鵬飛,而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收伏他。他清醒的知道需要適當的安撫一下,畢竟阿貓阿狗都能從這一次的守城事件分到一杯羹。如若自己讓出了大力的王鵬飛沒有撈到一星半點兒的好處,二人的關係就不會和諧的保持下去。
對此,林子默是不可能不聞不問,老老實實地張馳佈置好的圈套。前世的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自然懂得捨出珍珠換瑪瑙的道理。形勢的變化,刺激了他對於權力的進一步渴望,畢竟男人對於權力有一種天生的喜愛。
準時赴了約的王鵬飛和林子默是分賓主坐下。整整一桌子的好酒和好菜,只能由兩人慢慢地享用。他們所談及的內容,不適合第三人場,使得楊夢棋和楚寒露不方便參與。林子默曉得他生性豪爽,沒有用小酒杯喝酒的習慣,於是用起了大碗盛酒。自己相信二人只要喝的高興,那麼問題就會應刃而解。
喝過三碗酒的林子默是推心置腹道:「當日,你既然已經知道張馳帶領家眷逃跑,那麼未何不也帶家人一同離開?留下來的風險可要比那時逃出去的風險大的多。」
放下手酒碗的王鵬飛是相當認真道:「我不是沒有動過帶家人逃離的心思,但是一想到城幾萬人的生死,就下不了決心。」
林子默是微微一笑道:「你跑來知會我,難道就不怕我也學咱們的縣太爺一樣嗎?」
王鵬飛是使勁的搖了一下腦袋道:「以我對你的觀察,你不是他那樣的人。你能為了自己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人去得罪張馳和李人傑,說明你是有膽有識,重情重義的男人。那時,我覺得找你領頭是決計不會錯,畢竟你是不會不顧全城姓的生死,獨自逃生的人。」
「那你就不怕我是一個好色不要命的男人。」林子默是風趣的開了一個玩笑道。
「那怎麼可能?」王鵬飛是笑了起來道:「你真要是那樣的男人,那我就真交錯了朋友。」
林子默是端起桌面上的酒碗,和他碰了一個,然後是一飲而。重放下酒碗的他,徐徐地從袖子的口袋內掏出一張五兩的銀票放了王鵬飛的面前。
「你這是何意?」王鵬飛的臉上是流露出驚異的神情道。
「事情說起來,我還真對不住你。」林子默的聲音是帶有抱歉的腔調道:「恐怕你這一次為朝廷力下的汗馬功勞是得不到應有的提拔。」
心瞭然的王鵬飛,把銀票是推到他的面前,好言謝絕道:「你實太客氣,沒有必要如此的破費。我和你的關係,說這個就太生分了。張馳是什麼樣子的人,我的心裡有數。」
「這個本來就是你所應得的銀子。」林子默是再一次的把銀票推到他的面前道:「以我個人看來,就你做出的貢獻,給你五萬銀子也不為多。雖說我們都是為朝廷效力,但是不能不吃,不喝,守著那一點兒月例過苦日子。」
「這個……這個……」王鵬飛仍舊是委決不下道:「這個錢要是張馳的,我就收下了。不過,我想必這銀子應該是你的。哎……你讓我如何是好?」
「呵呵……你想得實太多。」林子默是沒有說出這銀子的來歷道:「我又不會害你,只管收下就是。這一次,要是沒有你的鼎立配合,恐怕我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至於這五兩銀子,你先拿著花。你要是不拿,我就覺得你嫌少,那麼只得給你再加五兩銀子了。」
「罷了,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那麼我就受之有愧了。」王鵬飛是雙手抱拳的感謝完之後,再把自己面前的五兩銀票收到懷揣好。
他混了幾十年的公門,而這一次的收入是大的一筆,畢竟這五兩銀子足以讓他全家上上下下,不愁吃喝一輩子。雖然自己是捕快的頭兒,但是每年落到口袋裡面的銀子並不多,還要面對不少的風險。有了這一大筆銀子,王鵬飛的心裡可就塌實了許多。
捕快古代屬於「賤業」,並嚴格規定他們的後代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以免有辱斯。即便他們脫離捕快行業,其子孫也必須三代以後方有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他們所承擔的偵破任務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叫「比限」,一般5天為一「比」,重大的命案3天為一「比」。過一個「比限」,無法破案的,捕快便要受到責打。
捕快是沒有工資的,每年的伙食補即「工食銀」不過十兩銀左右,養家餬口自是艱難,於是敲詐勒便成為一種風氣,他們時常設置種種名目收取好處費,甚至與州縣官吏同流合污,或製造冤假錯案,或對老姓橫徵暴斂,任意拘捕。
雖然王鵬飛沒有那般缺德,但是每日總得花消。明朝是有寶鈔市面上流行,但是那玩意兒通貨膨脹的太厲害,不如現銀好使。所以,明朝人私下還是喜歡用銀子。那時,明朝每年現銀的財政收入也就二萬兩銀子,直到張居正改革才增加到高的四五十萬兩銀子,使得當時現銀的購買力是非常的強大。
滿面笑容的王鵬飛是雙手端起酒碗,敬了林子默,恭恭敬敬道:「我就以大人馬是瞻。」
過去的王鵬飛多顧念的是他救過自己獨子的命。而如今的王鵬飛是覺得跟著他混,前途將會是一片光明。
林子默的內心很是高興,收服了他成為了自己人道:「張馳本不是什麼好鳥,所以我們就不能讓他平南縣的地頭上作威作福。」
「我全聽大人吩咐。」王鵬飛是豁然起身,再一次表露出自己跟隨他的決心道。
笑容燦爛的林子默是招呼他坐下說話。兩人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直喝到王鵬飛支撐不住才作了罷。前世的林子默早已經是酒精考驗的戰士,所以拿下他是不話下。由於天色已晚,自己只得派家的老媽子找來打人把他送了回去。
喝得面紅耳赤的林子默,心情大好的回到北房,瞧見了正借助燭光刺繡的楊夢棋。她那一副聚精會神的俊俏模樣,顯露出了半熟半生的另一番韻味。楊夢棋是過於專注手的刺繡,使得沒有留意到他已悄然的走到自己的身旁。
「娘子果然是秀外惠。」全身散著酒氣的林子默,面露微笑的誇讚道。
停下手刺繡的楊夢棋,於是抬起頭,看見有一些站立不穩的他道:「相公莫要取笑。」
「我那裡是取笑你,而是說的大實話。」徐徐坐下的林子默,從她的手裡拿過繡品,仔細的看了看道:「娘子果然是心靈手巧,把兩隻鴛鴦是繡的活靈活現。」
微微紅臉的楊夢棋是從床沿邊起身,走到旁邊是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返身回來,雙手遞送了過去。接過茶水的林子默,順勢好好地吃了一下她那雙小手的豆腐。
「娘子的手不但生的巧,而且還生的白,生的滑。」他是一口氣喝完茶水,交出空茶杯,調笑道:「我給娘子看一看手相如何?」
楊夢棋知道他是分明使壞,但是一點兒不嗔怒,心裡怪高興的。林子默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副調戲自己的紈褲子弟。既然自己已經嫁給了他,那麼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楊夢棋認為這就應該是夫妻之間的閨房之樂。放好空茶杯的她是重回到林子默的旁邊,乖乖地交出自己的右手,面上露出羞赧之色。
林子默是根本沒有給她看相的心思,而是把楊夢棋的手放到自己的嘴唇邊親了一下,然後放他的雙手是輕輕地撫摩。他的心底是頓時萌生出一個想幫助她成長的念頭,畢竟二人已經是明朝合法的夫妻。他們要是長期這樣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傳出去必遭人笑話。
林子默的聲威平南縣是越來越高。姓們的眼,他就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自家那一些被僱傭的老媽子,走出去買菜都倍感榮耀。自己甚至猜想有人會像狗仔隊一樣,全方位的探聽關於他的消息,用來炫耀和牟利。
十歲的楊夢棋,要是放自己身處的時代,和她喜歡的男生做了那個啥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畢竟已經是一種比較普遍的社會現象。想到這裡的林子默,道德上面的枷鎖和負罪感一下就化為了烏有。
情竇初開的楊夢棋,似懂非懂,一面很是好奇的體念那種奇妙的感覺,一面想要解除內心的疑惑道:「當日,相公離開時,曾經說過我們只是名義上面的夫妻。奴家是思不得其解這裡面的含義。那麼怎麼樣子的夫妻才是實實地夫妻?」
「你真想知道?」林子默的雙眼珠子是注視著她那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道。
「嗯,奴家還望官人賜教。」楊夢棋的神情是流露出求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