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5-31
第二日清早起床,漱口和洗臉完畢的林子默,注意到楊夢棋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有一點兒怪怪地,畢竟兩人經過昨夜第一次小小地親密接觸,使得她對男女之事有了多的想法和認識。雖說楊夢棋覺得有一些羞人,但是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體念。坐書房內的她,咬住自己水晶一般的下唇,細細地回味昨夜的甜蜜。收拾妥當的林子默是迫不及待的走出屋子,坐涼棚的石凳上面,等待給他送禮物的人。
一個穿戴體面的管家是手拿一個大紅全帖,飛快的跑了進來道:「王員外來拜的林老爺。」
說畢,轎子已經到了門口。起身的林子默是迎接了出去,只見王富貴是下了轎進來。雖說他是商賈之家出生,但是的秀才功名。家境富裕的王富貴已是年過三十,頭戴方巾,身穿葵花色圓領,金帶和皂靴。
寒暄過後的兩人到堂屋內是平磕了頭,分賓主坐下,而雙腮桃紅的楊夢棋也從書房出來,分別為他們逢上了家的好茶。非常懂得規矩的她是重回到了書房。林子默瞅見她那一副魂不守舍的嬌俏模樣,料定她是對自己動了真情。
王富貴先是攀談道:「說來慚愧,這一次的鄉試,愚兄是再一次的名落孫山。」
林子默是寬慰道:「王兄不要氣餒,想必下一次的鄉試定能高舉人。」
「聞得賢弟高本省鄉試的解元,著實讓我們這一些平南縣的讀書人是添光不少。」王富貴用眼睛朝屋內的四面,望了一望道:「賢弟家果然清貧。」
隨及從管家的手拿過一張地契,一張房契和一包銀子擺放林子默的眼前道:「愚兄無以為敬,謹具賀儀一兩,還望賢弟權且收下。東大街上有一所空房子,三進三出,雖不軒敞,也還乾淨,也一併送與賢弟。你能搬到那裡去住,而我早晚也好請教些。」
內心明白的林子默是佯裝的再三拒絕,畢竟走一走必要的程序還是要的。
王富貴急了道:「你我年誼世好,曾同為本縣的秀才。難道,你瞭解元,就看不起愚兄嗎?」
林子默佯裝出一副被冤枉的樣子道:「此話嚴重了,那麼我就受之不恭了。」
他收下王富貴送來的東西,閒聊了一會兒話,然後打躬作別。林子默喊來書房的楊夢棋,打開一看,一共有十錠雪白的細絲紋銀,而每錠銀子的重量都為十兩。他讓她收撿好,順便囑咐了她關於搬家的事宜,而她都一一地記下。
等到王富貴一行人離開以後,楚寒露這才走出臥室,不解道:「那一個王員外是好生奇怪,為什麼會平白無辜的送我們銀子和房子?我們和他又不熟。他是早不送,晚不送,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送?」
林子默和楊夢棋是相視而笑,畢竟兩人都清楚這是王富貴的一種拉關係和政治投資。伸了一個懶腰的他,突然想要出去轉一轉,於是悠閒的散步離去。沒有得到答案的楚寒露是拉住她,非要搞一個明白。
執拗不過她的楊夢棋是一邊收好王富貴送來的東西,一邊委婉道:「我們的相公已經是老爺,所以別人就會前來道賀。」
似懂非懂的楚寒露是點了一下頭,又嚷著要吃麥芽糖,於是楊夢棋是交給她十枚大錢,打她去買糖吃。拿到銅錢的楚寒露是歡天喜地的出了門。
漫無目的閒逛的林子默是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平南縣城,來到小清河。雖說已經入秋,但是河兩岸的楊柳並沒有枯黃的意思。瑟瑟地秋風吹來,他沒有感覺到一絲寒意,畢竟廣西的地理位置注定了應該有的氣候。
漫走河邊的林子默感覺到有一些口渴,於是蹲岸邊喝水。這個時代又沒有工業污染,水質且能用一個好字了得。入口的天然水,讓他感覺到了淡淡地甘甜。沒有空氣的污染,又讓他感覺到呼吸的順暢。
「救命,快來人,救命……」一個胖婦人是神色極其慌張,聲嘶力竭的叫喊道。
林子默是聞聲望了過去,看見一個幾歲的男童正平靜的河水掙扎。由於兩人相距不遠,沒有多想的他是一個魚躍飛身就跳入了河,並且奮力的游了過去。林子默是很快的就游到了失足落水孩童的身旁,右手一把就抓住了他,而左手是使勁的划水靠岸。
經過一番折騰,林子默是終把落水的幼童救起。嗆了幾口的男童是面色蒼白,並且一個勁的吐出腹的河水。胖女子瞧見自己的兒子,雖然受了不小的驚嚇,但人活著就是不幸的大幸。她是反身抱住自己的兒子,有節奏的拍他的後背讓其把多餘的水吐出來。全身濕轆轆的林子默,站旁邊擰衣服上面的水。對於自己能做出這樣救人的善舉,內心很是得意。
胖女人是雙膝跪地,連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恩公,救了我孩兒的性命。請問恩公高姓大名?對於你的這一份恩情,必將報答。」
做完好事不留名的林子默是擺了擺手,微笑道:「不用了。你還是趕快帶你的孩子回去換一身乾衣服,免得生病。」
說完後,他是轉過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一門心思也是想回家換衣服,畢竟濕衣服穿身上是不會覺得爽。林子默是一直信奉做好事不求回報,要求回報就不要做好事。他落湯雞的模樣就這樣平南縣城是穿街過巷,免不得惹來路人的側目。
楊夢棋看見林子默的這一副尊容,心底是又好氣來又好笑。她的第一反應是不會相信他會下河救人,而是相信他失足掉落水。心疼自己相公的楊夢棋,趕緊給他翻找出一身乾衣服,然後跑進廚房給他煮薑湯。
林子默是急忙脫掉身上的濕皮,用乾布擦拭身體和頭,然後再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好。楊夢棋是從廚房端來一碗熱氣騰騰地薑湯交到他的手。他知道這個時代沒有感冒藥,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喝光她送來的薑湯。沒有多問的楊夢棋是俯下身體,揀起林子默的濕衣服,拿出去漿洗。
換好衣服的他家坐了一個時辰不到,被楊夢棋告之有人拜訪。林子默心想,應該又是來拉關係的人,於是他走將出來,看見一位身形高大,長相一般,腰間跨刀,身穿官衣的男子站立園內。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站園子外,探頭探腦的張望。
這名男子一見林子默,快步上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多謝林解元,救得我兒子的性命。你這天大的恩情,讓我是無以為報。」
明白過來的林子默是雙手將他扶起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上天讓我出現小清河旁邊,那麼就不能袖手旁觀。同時,說明我和你的兒子有緣分。」
站起身的男子是滿臉感激道:「小人是平南縣的一名捕頭,名叫王鵬飛,已年過四十才得這一子。拙荊帶犬子去城外遊玩,料想不到竟然會出那樣的意外。要不是恩公,恐怕我王家要白人送黑人了。」
瞭解完前因後果的街坊四鄰,加覺得林子默不得了。他們看來,王捕頭已經是本縣響噹噹地人物,而他這當眾的一跪拜,加襯托出林子默的不凡。這好比現代一個縣的公安局長大庭廣眾下,誠心誠意的跪某一個人的面前,會讓周圍的群眾怎麼去想被拜的人?今後,林家這裡要是再出現類似賈三尋釁滋事的情況,那就是活膩味了來找死。
林子默是瞧得出他的真心真意,於是拉住他的手道:「我們進屋說話。」
兩人是一前一後進了屋,然後分別坐下。楊夢棋自是理所當然的為他們擺上了茶。
王鵬飛是心懷感激道:「恩公真是高義,求了我孩兒的性命還不願意留下姓名。要不是我的屬下看見你濕身路過街道,恐怕我還真不知道是那位義士救了我的兒子。」
客氣了一下的林子默是心下想來,他的消息可真夠靈通。自己想做善事不留名,還真難。
王鵬飛從懷掏出兩錠五兩的銀子放桌面上道:「大恩不言謝,所以我準備了一點兒小東西,還望林解元收下。」
林子默瞧見他也是一條漢子,於是把面前的銀子推回到他的面前道:「你實太客氣了。雖說我林某不富裕,但是不缺這幾個銀錢。救人性命是應該的,所以你就不要如此這樣。」
王鵬飛看見他是堅辭不收,內心對他是敬重道:「林解元高義。我已經萬福樓擺下酒宴,希望你能夠賞光。」
林子默是不好再推辭,便滿口答應下來。兩人是一起離開林家,來到了平南縣城內好的酒樓。站店外的小二,看見本縣的人物走了過來,於是滿面笑臉的迎接了上去。他是一面阿諛奉承的拍著他們的馬屁,一面把二人引領到了樓上的包間,而好酒好菜自是擺滿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