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
真可謂是千鈞一之際,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兒倍加讚賞之人,以一人之力能夠戰我余門客,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這道聲音透著神異的力量,令大漢們的心神變得安定,就連雙眸透著血光的小豬都被影響,血光逐漸的變淡直至消失。回過神後的小豬,立時的變身成豬寶寶的模樣,可愛的小豬蹄摸了摸腦袋,後怕道:「差點因為這些垃圾,而再睡一個月。」
明白了危險期已過的風狂,令雷豬們變回豬寶寶的模樣的,他被遮擋的視線終於打開。
眼前出現的一個滿臉鬍渣的彪型大漢,令風狂意識到這個大漢就是武籐蘭的父親——武太郎。
武太郎很強!
風狂看了一眼後,心自然的產生這樣的想法。
作為武城的城主,作為武家的家主,武太郎確實有著強大的實力,唯有強者才能主導別人。
「呵呵,賢侄,剛才只是和你開的一個玩笑,不必介懷。」
微微一笑的武太郎,對著風狂道,猶如一個長輩對著自己的後輩一般,給人很親切、很關懷,卻也透著激勵的那種。
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這些,風狂哈哈一笑,道:「怎會呢?小子還要多謝大叔對我的『磨練』呢?」進入狀態的風狂,很親熱的稱呼著武太郎。
兩人席地而坐,相對大笑,武籐蘭則不一言的坐武太郎身旁,眼眸的光芒令人無法捉摸。
立時的有人拜上一個香案,上有幾個托盤,有著烤好的金黃色瀰漫誘人香氣的烤肉,接著有數人搬來一罈罈酒,雖未開封,可刺鼻的氣味依舊令風狂眉宇微皺。
武太郎提起一個酒罈,拍開泥封,哈哈笑道:「來賢侄,我倆今日喝他一個不醉不歸。」
「……」有些愣愣的風狂,看著武太郎頃刻間一罈酒下肚,張了張嘴的風狂看了一眼武籐蘭,也是拍開泥封,抱起腦袋大的酒罈,倒進嘴裡……
「唔噗……咳咳……」
割心裂肺的辣味令風狂不斷的劇烈咳嗽,眼淚和鼻涕和自然的落下,他秀逸白皙的臉龐瞬間酡紅一片。
武籐蘭有些異樣的看著風狂,秀美的臉龐微動。
哈哈大笑著的武太郎大呼痛快,再次的提起一個酒罈,拍開泥封咕嘟喝下後,吼道:「男人嘛!就應該喝這種酒,才夠味兒。」
似是有些醉了的風狂,連聲咳嗽後,應道:「不錯!夠味兒……」
撥開了遮覆的雲層,月亮小姑娘露出了圓圓的臉蛋,似是有些害羞的看著下方的一切,那柔和的月華投映風狂的身上、臉上。
咳嗽不止的飲下一壇烈酒的風狂,抬起朦朧醉眼望月,生起一股豪邁之情,下意識的吟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彭——」
一口氣吟到《將進酒》後一句的風狂,再也支撐不了,身體已是軟倒面前的香案上,腦袋狠狠的碰案上出了一聲悶響。
……
有些愕然的看著風狂醉倒後,豬寶寶們依舊不散的圍繞風狂的前後,武太郎的眸閃過一絲冷意。
「父親,我們不如從長計議。」這時,他身旁的武籐蘭突然道。
眸寒芒閃爍的武太郎,看了武籐蘭一眼後,轉身向著場地的一個大帳篷而去,武籐蘭立時的跟了他的身後。
進入了帳篷後,遣散了服侍之人,武太郎的表情變得無波,淡然的看著武籐蘭,道:「蘭兒,你對這個小子有意思?」
瞳孔微縮的武籐蘭立時的將心的波動壓下,強自淡然道:「父親,你說笑了。」
靜謐!
凝視了武籐蘭數息之後,武太郎哈哈大笑道:「蘭兒,我相信你,父親從小就教導你……」
「成大事者,須拋開兒女私情。」眼神依然淡定,武籐蘭道。
武太郎讚賞的點了點頭,緩緩的背過身去。
見到了武太郎背對著自己,武籐蘭這才釋懷的鬆下一口氣來,她的額上、裸露香肩甚至背心都已被汗水浸濕。
「蘭兒,這個小子很怪異,似無從下手。」背過身去的武太郎道。
武籐蘭沉吟道:「確實如此,女兒和他相處半日,絲毫不見他有任何異處。」
轉過身來的武太郎,摸了摸自己的鬍渣,怒眉微皺:「我方才令余門客對其圍殺,依舊不能令他亮出底牌。轉而令他大醉,可他的召喚獸依舊不消失,真是不符常理。」
這也難怪武太郎鬱結了,一般的召喚師,精神潰散之時,其召喚獸定會消失。可風狂的完全的擺脫了這個定律,醉倒後的他,豬寶寶自然是嚴加保護風狂了。它們又不傻,難道回風狂的本源,估計風狂下一刻就成了一具屍體。
贊同的點了點頭,武籐蘭笑道:「我想父親並非是真想殺他,否則就會令靈境的門客出手,所以蘭兒才道從長計議。」
「哈哈……」
大笑數聲的武太郎,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武籐蘭抿嘴一笑,道:「父親,他的價值若能完全的挖掘出來,我武城的實力定能大增,到時力壓神城也不一定,所以我們不如先留下他,蘭兒就不相信他會毫無紕漏。」
沉吟片刻的武太郎,怒眉微動。
轉而,瞪視著武籐蘭道:「不錯,我會定下計劃,這幾日你就和他一起?必要之時,即便是……」
說到這兒的武太郎,目泛著異樣的光芒,他再一次的轉過身去。
很顯然,武太郎是一個梟雄,或者說是一個無恥之徒!
然而歷史,無恥之徒往往能得天下。
眼神透著莫名的武籐蘭,淡然道:「女兒明白,若是機會來臨,女兒當獻出身體……」
「唉,蘭兒……你去?」
背對著武籐蘭的武太郎長歎一聲,揮手道。
緩緩的走出帳篷,武籐蘭的秀眉微動,一對美眸看向前方醉倒香案之上的風狂,心出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