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石大海大感意外,紅著老臉胡謅道,「就是常規的那種,就是……恩……就是用一支大號針筒插進去,把毒抽出來……反正你懂的!」
四妹輕輕一笑:「我可不懂.」
看到楊露從臥室走了出來,石大海趕緊扯開了話題:「四妹,你怎麼會給梁兆康盯上了?」
四妹沉思著搖搖頭,臉上一片茫然之色。愛藺畋罅
石大海皺眉問道:「你這次準備離開香港的時間、路線、方式,都有誰知道?」
四妹一愣,看看石大海,再看看楊露,並沒有回話。
楊露冷聲問道:「四妹,你的行蹤是不是就十四妹知道?」四妹臨走前曾跟她說過,由十四妹送她離開的。
四妹輕輕點了下頭,但隨即為她辯解道:「大姐,十四妹是不會出賣我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楊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而對石大海下了逐客令:「林先生,四妹需要休息,你請回吧!」
石大海眉頭大皺,看了看四妹萬般不捨的目光,無奈地長長歎了口氣,就往套房外走去,只聽楊露對四妹說道:「梁兆康這次吃了大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天亮了我就送你去老堂主那邊避一避。」
石大海心中一動,轉身問道:「楊堂主,冒昧打聽件事:大概二十年前,和勝和曾有個叫趙霸天的人,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楊露乾脆答道:「沒有!」
四妹也是疑惑地搖了搖頭,不過隨即揣摩到了石大海的心思,趕緊提醒道:「大姐,或許老堂主應該知道!」
……
清晨,一輛毫不起眼的白色麵包車靜靜地停在愛寶園酒店門前,麵包車內乾淨整潔,散發著淡淡花香和消毒藥水味;車後三排座椅已經拆除,空曠的車廂一角擱了幾隻芬芳小花籃,花籃裡精心放置了顏色淡雅、香味清淡的百合、康乃馨,中間還夾雜了幾支玫瑰花束,讓人輕易地感受到對病人康復的美好祝願。
洛~~洛~~洛~~一陣輪子在地面滑動的聲音從酒店大堂內傳來,只見楊露、九妹、素姨以及酒店經理推著一張像手術台差不多大小的輪床通過了側門,在麵包車前停下,輪床上趴臥著四妹,四妹敷藥裸露的背上僅小心翼翼地遮蓋了一層薄薄輕紗,晨風下,輕紗掀起,滿背的體無完膚讓人觸目驚心。
「來,小心了。一、二、起!」楊露四人平穩地抬起輪床,輕手輕腳地將輪床滑進麵包車廂內,再卡住了四隻輪子的剎車片。
「呀,真漂亮!」看到車廂內的鮮花,四妹一臉的欣喜和幸福。
素姨笑吟吟地捏著四妹的手說道:「這是跑馬地花店一大早送來的!」
「謝謝啊!」四妹扭轉了頭看著姐妹們,真情流露。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跑車引擎轟鳴從酒店旁邊傳來,眾人扭頭望去,卻是ど妹、十三妹和十四妹駕駛了一輛紅色寶馬敞蓬跑車開了過來!
「咦?ど妹怎麼會來?」楊露疑惑地看著九妹和素姨,不滿地問道,「誰通知她來的?」
九妹和素姨也是一臉納悶,輕輕搖頭表示不知情。
酒店經理小聲說道:「大姐,四姐的事沒別人知道,二姐她可能不是來送四姐的!」
「嘎——」寶馬車一個急剎,ど妹一臉心痛關切地下車跑過來喊道:「大姐,四妹怎麼了?!」
ど妹此話一出口,楊露心頭頓時突的一跳、疑竇生起!
此時四妹在麵包車內趴著,從ど妹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四妹的人——她憑什麼認為車內就是四妹?再看她急切的表情,她憑什麼認為四妹出事了?
楊露不由自主地向十四妹望去,只見十四妹眼神躲閃,神色稍顯慌亂,在隨ど妹走到麵包車後看到四妹慘狀時,身體明顯一顫,伸出手來摀住了自己的嘴,眼內流露出強烈的自責愧疚感來!
「四妹!你告訴我,是誰幹的?!」ど妹殺氣騰騰地厲聲問道,擺出一副要為四妹報仇雪恨的樣子來。
楊露擺擺手打斷道:「ど妹,這事改天再議,你下車來,先讓她們送四妹去療傷吧!」
&nbsp「嗯!」ど妹點點頭跳下車,轉身向素姨問道,「素姨,咱現在準備把四妹送哪兒去?」
素姨不假思索地答道:「暫時先送到老……」
「羅大夫那邊!」楊露及時打斷素姨,表情淡然地說道,「四妹傷勢太重了,必須在羅大夫的診所裡住下來,以便24小時觀察。」
「哦!」ど妹不疑有詐,點點頭對車廂裡說道,「四妹你安心養傷,這事我和大姐一定給你個交代!」說完,轉身拍了拍十四妹的肩膀,對楊露說道,「這幾天十四妹在我酒吧裡幫忙,大姐你沒意見吧?」
「沒事,只要記住別碰毒品就行了!」楊露提醒道。
「嘿嘿,你就放心吧!」ど妹扔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一揮手,就帶著十三妹和十四妹離開了。
看著寶馬跑車消失在視線裡,素姨謹慎地問道:「大姐,好像不對頭啊,十三妹和十四妹怎麼跟上ど妹了?」
楊露一聲冷笑:「扶植親信罷了!哼!我倒要看看她能折騰出多大的水花來!」
……
20分鐘後,素姨開著麵包車載著楊露和四妹,在淺水灣海星別墅東南角落裡的那棟三層小洋房前停下,一道人影站在洋房院子鐵門前,腳下扔了七、八個香煙屁股,似已等候多時。
楊露從副駕駛座下車來,面色冷淡地說道:「不好意思了,林先生,讓你久等了!」
此人正是石大海,他此趟來,是想讓楊露替他引見一下百花堂老堂主楊鳳英,打聽關於趙霸天的事。
石大海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到了,看到楊露下車來,趕緊扔了香煙走上來問道:「四妹在車裡吧?需要幫忙嗎?」
楊露不滿道:「你說呢?」
石大海撇撇嘴,聳了下肩膀就走到車門前一拉,四妹似乎早就聽到他的聲音了,側著笑吟吟的臉喊道:「城哥早!」
「嗨~~四妹早!」跟楊露板著的那副棺材臉相比,四妹爛漫笑臉簡直就是幅賞心悅目的美麗畫卷,看得石大海心情大好,上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問道,「怎麼樣?還疼不疼?」
四妹嘴巴一撅:「疼呢!」
「疼是好事,說明傷口正在癒合!」石大海安慰著,眼光一瞥,驚歎道,「好漂亮的花啊!」
四妹嘻嘻笑道:「是大姐她們送的!」
就在這時,車廂外傳來楊露的冷嘲熱諷:「這年頭,空著手來探望病人和拜訪老人的還真是不多見呢!」
「……」石大海大為尷尬,暗道糟糕——自己走得匆忙,還真沒想到這茬。
倒是素姨善解人意地提醒道:「林先生,四妹就算了,改天補上吧;老堂主那邊,你就隨意封個紅包吧。」
「好,就聽你的!」石大海點點頭,從衣服兜裡掏出一疊嶄新的千圓面值港幣來,隨口向素姨問道,「有紅包不?」
「我來看看。」素姨拎過皮包一通翻找,還真找出一隻來,正要遞給石大海,卻聽楊露冷冷道:「別給他!」她是存心要讓石大海難堪。
「額……」素姨正要一臉為難地縮回手,卻被石大海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蘸著口水數了68張,把紅包塞得鼓鼓的。
……
「汪汪……」
進入洋房內,一條體型精悍瘦小、面相機靈可愛的斑點狗搖著尾巴跑上前來叫喚兩聲,在楊露腳邊蹭了幾下癢癢,又支起腦袋來警覺地盯著陌生的石大海。
「嘿,小不點兒!」石大海頗為友善地俯身攤開手掌,伸至斑點狗下顎處輕輕一撓,斑點狗竟受用地瞇起了眼。
「呵呵呵呵,它叫點點!」一聲略顯蒼老的婦人嗓音傳來,石大海抬頭望去,只見素姨攙扶著一位年過六旬、眉慈目善卻暗露威嚴的老人出來,當即微笑上前,躬身呈上紅包:「給老堂主拜晚年了,祝您老人家身體安康,越活越壯!」
「哈哈哈哈!乖!」捧著厚實的紅包,楊鳳英笑瞇瞇地將石大海上下打量一番,又瞄了眼一旁俏臉冷峻的楊露,竟語出驚人地問道,「林先生成家了麼?」
作思索,正待老實回答,卻聽楊露在身後不懷好意地搶答道:「沒成家呢,林先生整天在外勾三搭四,恐怕已經挑花眼了吧?」
「哦~~~恩,林先生一表人材,招女子喜歡也很正常嘛,呵呵呵呵!」楊鳳英受了這麼大一份紅包,對石大海正鍾意著呢,話也盡挑好聽的講。
石大海知道楊露還在為弄髒她床單、自作主張把她衣服借給瀨戶野衣的事鬧心,當下也懶得反駁,只是呵呵一笑了之。
「阿素、阿露,先把四妹攙樓上去吧,我跟林先生談點事!」支走旁人,楊鳳英給石大海看了座,朝點點招了招手,點點便乖巧聽話地縱身一躍,跳進了她的懷裡。
「林先生,聽阿露講,你有事要找我這把老骨頭打聽?」
石大海點點頭:「不錯,老堂主您是否聽說過和勝和曾經有個叫趙霸天的人?」
「趙霸天?」楊鳳英撫著點點的腦袋,皺起眉頭來細細思量一番,不大肯定道,「這人呢,我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印象的,不過……應該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吧?」
石大海一愣,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