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世龍也來不及後悔,畢竟先要尋到東流派這一干人等才是首要的。
為了掩人耳目,「道友八仙」往官道上去,項世龍和白、丘三日往諸多城鎮這邊去。王才仕自個乘馬去追,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方向去追。
楚國上方便是齊國,東流派的老巢便在齊國,所以眾人便往齊國這邊來。
到了齊國邊境,眾人又聚集起來過關,只是「道友八仙」一個不少,只少了個王才仕。眾人都知道王才仕和范求劍素有恩怨,就怕王才仕一個人魯莽行事,反而把計劃打亂了。
不知不覺間,已是五月了,天氣逐漸轉暖,眾人終於在齊國邊境遇到了東流派的人馬。
平原行車,一路風光無限,一眼便能盡覽整個天地的交接,恐怕還要些日子才能到達有城鎮的地方。
一日午時,仍未有任何發現,眾人便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略微休息一下。
這裡,丘雨找項世龍搭話。項世龍見到丘雨,一身青衣素裙,頭上別了一支金簪子,大風呼呼吹來,顯得那麼單薄,不禁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丘雨先道「咱們已經尋了半個月了,仍是沒有結果。」
項世龍歎道「沒有結果我也要尋,一定要找到他們。」說罷,目光轉到地平線地那邊。
丘雨見項世龍似有心事,不好追問,只安慰道「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觀子,只要沿著這一帶尋,也不怕尋不到。」
項世龍苦笑道「但願如此罷!」
丘雨見項世龍這番愛理不理的,怪悶,也不語。
這時,只聽丘雨把手一指,道「項大哥,你看!」項世龍以為丘雨發現了些什麼,順著丘雨指的方向看去,果有一個小點在天地相接的那邊。
這時項世龍冒出一個想法:天地該不會是圓的罷?但這個想法一想而過,畢竟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項世龍目光不及丘雨銳利,只是見到遠處有個螞蟻般大小的小點。
丘雨又道「那是一個人向我們走來呢!」果然,眾人隨著丘雨所指的方向一看,真是有個人向他們走來。
排行「道友八仙」第二的馬守天按住了劍,道「這個人似乎來者不善。」
「道友八仙」中排行第一的周勝通道「師弟何以如此緊張?」
丘陵笑道「想是師兄的預感又發作了。」
馬守天冷笑道「哪次我算錯了?」
丘陵諷刺道「自是沒錯!」
這丘陵原是丘清大哥丘必生的孫子,只是他天分平平,武藝到不高,只在丘山學宮「道友八仙」中排第八。仗著自己是丘清親戚,常目無尊長,又見師叔馬守天對自己不冷不熱,便妒忌心發作,因此二人常是不合的。
老四溫赤俠勸道「依我說,一人少說兩句罷,你們看那人過來了!」
那馬守天還是暗暗念道「這人不是不善,只是所帶戾氣太深,怨氣太盛,陽氣太猛,必然物極必反也!」
這八人功夫各有所長,只是性格個個不同,古怪之極,因此少有人敢和他們來往。
丘雨在一旁抱怨道「這八個人瘋瘋癲癲的,怎麼又要他們來尋?」
白子敬無奈道「這裡亂劍台和丘山派又抽不出人馬,也只有這八位道長的武功深了。」
項世龍道「我看他們不是瘋瘋癲癲,而是古古怪怪的,不知是什麼門派的武功?」
白子敬隨口道「雜派。」
眾人還在議論之時,只見那人已經過來了。來者正是王才仕,只是他此時的表情十分古怪——幾乎是興奮的導致面部略微抽筋,這與他英俊的面貌極為不配,反而令人不寒而慄。
只是一見到項世龍一行人,便又裝出正常的樣子,道「八位道長,丘姑娘,白兄、項兄,我已經在前方發現東流派這一行江湖敗類的蹤跡!」
老三仙凌波緣道「哪裡?速速帶我們去,滅了這群敗類!」
周勝通暗自搖頭,心中自付道「咱們『道友八仙』雖說是出家人,但是我手下的幾個兄弟性格古怪孤僻,都不想是出家人耳!」念罷,暗自歎了口氣。
丘陵道冷笑道「嘿嘿!三師兄那麼著急做什麼?」王才仕也不管得這幾個人,只是臉上的興奮之情還是難以掩蓋。只道「諸位道友隨我來!」說罷提氣一躍,早就將眾人甩在他身後。
眾人連忙追上去。只是項世龍心裡暗自想道「他那莫著急做什麼?莫不是有什麼事罷?」
眾人騎著馬,連跑帶奔走了六里多路,這才見到了遠處有人煙。
王才仕把馬鞭一指,道「那家客棧便是東流派這群人的藏身之所。」
周勝通問道「多少人馬躲在那兒?」
王才仕道「莫約二十個。」
溫赤俠喃喃道「那麼只有今夜動手才行了,不然他們越聚越多那就不好拿捏了。」
丘陵道「四師兄何必如此緊張,不過烏合之眾耳!」
馬守天道「東流派這群人雖說武藝不高,但也不能小看他們了!」丘陵嘲笑道「二師兄不是怕了他們罷!」馬守天不語。
老六南仁子道「依我之見,還是今晚動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周勝通道「王大俠、白兄弟意下如何?」王才仕道「當然是今晚下手後,永絕後患!」
白子敬望望丘雨和項世龍,見二人沒有意見,道「恭敬不如從命!」正在這時,身後遠方煙塵四起。溫赤俠道「不好,有人來了!」眾人連忙躲在山石後面,但是這平原空蕩蕩的,不想叫人發現卻也難,幸好這馬隊只顧奔馬,並沒有在意眾人。
等著批人過了之後,大家便溜了出來。南仁子道「是東流派的人馬。」的確,那對人馬漸漸駛向客棧。
眾人琢磨這一條計,王才仕去引開范求劍,白子敬去設法支開東流櫻,「道友八仙」支開眾東流弟子,爾後丘雨和項世龍去救花靜菊。眾人以為這個辦法天衣無縫,但是畢竟過於天真了,要知東流派有什麼辦法。各位看官,請接著看下去。
項世龍和丘雨經過喬裝打扮之後便混進客棧,裝作投宿之人,本擬多多少少會被東流弟子注意一下,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是多過意料之中的。
這裡項世龍和丘雨乘一匹馬從客棧上下來。小二便出來招呼二人到客房去。只見在外頭吃飯的人不少,多是東流弟子,眾弟子見到二人下來,一眼及過,目光又都轉移到別人身上去了。
你當那別人是誰?正是那時試劍莊的彈琴少年。只見這少年的身邊依舊坐著一個頭戴斗笠的女子。這見不到她的容貌,但單從身材風韻上來說,是絕對不亞與簫吟的。
這少年撥弄著古箏,而這二人同是住店和打尖,但只叫了一壺茶。東流櫻和范求劍也瞧了瞧項世龍,不過東流櫻多望了一眼罷了。
項世龍心裡一緊,畢竟仇人近在咫尺,哪能不緊張呢?倒怕露出破綻來。還是丘雨拉了拉項世龍的衣袖,二人方往客房中去。
這裡,東流派眾人也在暗中注視這這對男女,項世龍也在暗中注視東流派諸人。
正是:螳螂捕蟬高一尺,黃雀在後勝一丈。
過了良久,那少年方緩緩地道「走罷!呆在這裡做什麼,倒是這裡茶飯有毒!」說罷,輕挽著那少女的玉手,凌空踏出去了。這裡客棧眾人詫異不說,且說白子敬這一行在外邊的人。
白子敬這邊也在密切關注客棧內的一舉一動,見到有對男女攜手走了出來,心中詫異「難道他倆那麼快便探出裡面的機關了?」正念見,那兩人已經過來了,迎面朝白子敬撞去。
白子敬不及閃避,揮掌欲擋,哪道那人一揮手,自己便退到兩丈之外。眾人見狀,欲前來救助,哪道那少年輕輕點足,便在眾人的頭頂山躍了過去。
周勝通歎道「好輕功!」
丘陵卻道「一般一般而已罷!」
話說眾東流弟子吃飽了飯便各自回房,東流櫻卻在上樓的時候悄悄地向范求劍道「我覺得那對男女有問題!」
范求劍道「的確有問題,輕功居然如此之高……」范求劍要說,只見東流櫻又拉了自己一下,壓低聲音道「是方才進來那對!」
范求劍奇道「有什麼問題?不過是商客罷了。」
東流櫻道「我看那男的總有點眼熟,要不會那麼巧在我們的客棧出現。」
「那你說怎麼辦?」范求劍問道。只見東流櫻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范求劍問道「今晚?」東流櫻點點頭。
話說項世龍和丘雨暗暗地將客棧的地形探了一探,便回到房間休息去了。二人閒話一回,丘雨躺到床上睡著了,而項世龍在地下怎麼也睡不著,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禁想起那一夜和在東流櫻手中逃出來的這一情景,而想到自己騙東流櫻溜出去那一段,不禁發笑。
原來那一夜項世龍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了一條計策,於是便將東流櫻喚來。
東流櫻問道「吵什麼吵,作死啊?」
項世龍悄悄地對東流櫻說「好姐姐,我求你一件事。」
東流櫻禁不住這「好姐姐」長「好姐姐」短的磨纏,道「什麼事?說罷?平日沒見你嘴那麼甜的,莫不是要逃出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