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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四大癲王 文 / 鑌鐵

    第一百六十一章.四大癲王

    這首《水中花》有國語與粵語兩個版本,此人所唱的是粵語版本,標準程度超出眾人想像,這馬上引發了一陣掌聲。

    陳笑棠聽習慣了自己為譚勇麟創作的國語版本,驟然聽到這樣的粵語版本一時間還沒能適應,不過伴隨著熟悉和悠揚的曲調,很快他就發現,這首歌的粵語版本竟然也很是好聽。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hg本來就很流行粵語歌曲,陳笑棠創作的《水中花.》國語雖然經典,但粵語味道更適合這些hg人的口味,隨著歌手的表演,已經讓客人們動情起來,不少人雙手擊打著節拍,更有幾個興奮地,直接輕輕低吟,與其附和著。

    燈光下,陳笑棠突然發現那名男歌手的嘴唇竟然厚厚的,紅潤無比,如果是個女的話,那足以稱得上是「烈焰紅唇」了,可他卻是個男的,未免有些——太性~感了吧。

    他的聲音有一點沙啞,只是一點點,這反而增加了歌曲的磁性,又唱又轉身做著各種深情款款的動作,很考驗人的表演能力,他極其投入,陳笑棠也替他打起拍子來,就連一直不屑一顧的菠蘿仔,也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拍子。

    就在陳笑棠以為就是如此的時候,這歌手再一次讓陳笑棠出奇不意,在進行第二次主歌切換的時候,粵語變成了國語歌詞:「淒雨冷風中~多少繁華如夢~

    曾經萬紫千紅~

    隨風吹落驀然回首中~

    歡愛宛如煙雲~

    似水年華流走~

    不留影蹤~

    我看見水中的花朵~

    強要留住一抹紅……」

    這微妙的切換讓現場響起一片歡呼聲,雖然粵語原汁原味,可是國語歌詞卻更加親切,這個橋段錦上添花,歌曲到達尾段,他一個有力的結尾動作,完美完成!

    現場響起了掌聲,夾著一陣熱烈地歡呼聲,馬上有人捧著花籃放到舞台的前方,上面的紅飄帶上寫著他的名字——蔡楓樺!

    「原來是他!」此時不僅是陳笑棠,就連劉德鏵他們也認出了此人。

    關芷琳微微一笑道:「不錯,正是他。他就是蔡楓樺。說起來他還是你們的前輩呢,他早年可是在無線工作過的,尤其唱歌很出名,拿過無線輕歌會的很多獎項。後來不知為何就與無線解約了,加盟了索尼唱片公司,出了唱片,銷量還很不錯。據說連譚勇麟對他的唱功都很稱讚,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唱歌……」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錢唄,他在這裡唱一晚上,就足夠我唱一個月的!」菠蘿仔很是嫉妒地說道。

    這也難怪,蔡楓樺此時很有人氣,不禁歌唱得好,人也長得高大帥氣,因為他有一雙很厚的紅唇,所以有「紅唇王子」的外號;又因為他曾經有一首名為《白馬王子》的歌曲,所以有「白馬王子」的稱號。而早期蔡楓華的形象及颱風跟同期日本歌手玉置浩二相似,故亦被稱為「hg玉置浩二」。如今的他事業看似發展順利,可謂春風寫意,志氣風發,出入都有自己的名貴跑車,很是拉風。

    可是這裡面除了陳笑棠,又有誰知道,未來的蔡楓樺有多麼的悲慘?!

    因為一句脫口而出的胡話,讓他倒霉了二十幾年,並且從以前的「白馬王子」,被打落成hg的「四大癲王」。

    作為前世的來客,陳笑棠有幸看過一場他復出時的演唱會。

    在那場演唱會上,曾因為一句對張幗榮的評論「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而「被歸隱」二十多年的他,終於重新站了起來。蔡楓樺顯然很珍惜這次機會,這一晚多次感謝歌迷厚愛,更落力唱足兩個多小時,甚至重拾了當年歌壇流行的「雙安可」傳統,一再返場加唱。不過,在備受期待的「爆料當年」環節,蔡楓樺卻令人失望———原本指望他會大爆當年風波的內幕,但最終他卻只是口齒含混地幾句帶過,態度迴避。

    當晚的演唱會還有一個插曲,蔡楓華在演唱時不慎被舞台上的地毯絆倒,爬起後他自嘲:「跌倒一次就爬起來,再跌倒一次再爬起來……」半生滄桑寫照,均在這一跌。

    「十年茫茫然度過,再也分不清彼此的差錯。從前是沒結果,求讓今天補救。埋沒昨天的苦楚,請你回來陪伴我,再與我今生一起……」陳笑棠記得清楚,演唱會一開始,蔡楓樺便以一首《十年》令全場唏噓。接下來的時間裡,《自我》、《也許》、《是又怎樣》、《絕對空虛》……數十首老歌,幾乎首首均能令人聯想起蔡楓樺的坎坷星途。

    不過,蔡楓樺幾乎沒有就過去自己的遭遇跟觀眾作任何言語交流。從頭到尾,他都戴著墨鏡和帽子,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且不論歌迷如何歡呼尖叫,他始終未露半個笑容,只是用歌聲落力兌現一開場的承認:「今晚我會全力以赴!」

    第一次「安可」之後,他返場唱出了代表作《絕對空虛》。之後,觀眾以為演唱會已經結束,紛紛離場,他卻在全場只剩一半人不到的情況下再度出場,又加唱了一曲。最後道別之前,他分別面向四面台的觀眾多次深鞠躬,道了無數次「謝謝」。

    蔡楓樺的「被隱退」,源自1985年8月的hg無線《勁歌金曲》第二季選。當時,作為《勁歌金曲》第一代主持人,蔡楓樺在張幗榮的三首歌獲選之後,當著全港觀眾的面發了一句感慨:「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

    雖然事後他曾解釋:「那句話只是有感而發,是對藝人生涯的感慨,並非針對任何人。」而張幗榮也幫他說話:「別怪他,他是說話時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講過以後才知道撞板的那種人。」但此事還是直接導致蔡楓樺失去了《勁歌金曲》主持的工作,曾紅極一時的他從此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後來據知情人透露,其實當年蔡楓樺「禍從口出」的那句話還有下文,只是當時被人打斷,他才沒說完。於是有人詢問後面的話是什麼。而蔡楓華只是平靜地表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並調轉話頭,拒絕透露當初他那句「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

    讓陳笑棠印象更加深刻的是,在演唱會中間階段,蔡楓樺似被舞台地毯所絆,突然仰面跌倒,頭上所戴的帽子也滾落一旁,露出他遮掩了一晚上的禿頭。霎時間全場驚呼。只見蔡楓樺迅速將帽子撿起,重新戴回頭上,然後半躺著淡定地唱完半句歌詞,方施施然爬起。「小兒科,大家不用擔心。」他說,之後又自嘲地補充一句:「跌倒一次就爬起來,再跌倒一次再爬起來……這就是我的人生。我不放棄,因為有你們的支持,明白嗎?」

    他的驕傲和要強還顯示在跟司儀的「談心環節」。當對方煽情地大談這些年他如何不容易,身邊的朋友又如何幫他,蔡楓樺卻不動聲色地打斷她,對觀眾說了一句:「今天的蔡楓樺,是在這次體育館重新裝修開館之後開秀的第一人!」一身傲骨未變。

    「喜歡掌聲,不怕噓聲,最怕鴉雀無聲。」「這是第一次,希望今後的很多很多次,你們都能陪我走下去。」這算是當晚蔡楓樺對觀眾說的最有「乞求」意味的兩句話了。而現場的觀眾對這位「不放棄」的老牌歌星也顯示出了仗義的「不拋棄」態度,自始至終給予掌聲支持。

    「這是一場令人感慨命運無常的演唱會,也令人反省我們在命運面前能做些什麼。」陳笑棠在演唱會結束後如是感慨。

    此刻,看著舞台上意氣風發的蔡楓樺,陳笑棠很難將其與前世那個頹廢倒霉的禿頭中年人聯想到一塊兒。

    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亦或者是自己眼花了?!

    不知道,對於蔡楓樺,陳笑棠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情,不知道是對他命運蹉跎的扼腕歎息,還是對他不屈不撓精神的無比敬佩。

    或許,這兩種感情都有吧。

    那一刻,陳笑棠又想起來,自己心中所藏著的那個計劃——在嘉年華慈善晚會上的表演計劃,何不唱歌呢?像蔡楓樺一樣,用歌聲回應觀眾,笑傲舞台?!

    從來沒對歌曲癡狂過的陳笑棠突然有一種衝動,他很想學習唱歌,尤其希望自己能像那些大歌星一樣,在舞台上光彩奪目。

    但是,像做演員一樣,做歌手不是那麼簡單滴。

    首先,你必須要有資質,五音不全,只能唱《獅子座》和哼哼哈嘿《雙節棍》的免談!——想幹嘛幹嘛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這裡可是八十年代,不是什麼二十一世紀,越不要臉就越偉大的時代。

    其次,你學會唱歌的技巧,做歌星不是像大家想想的那樣,張口就來,他們也需要練習唱功,至少肺活量要夠大,要不然開一場演唱會沒被歌迷打死,已經被自己憋死了。

    最後,你要懂得台型。說得再清楚一些,就是懂得對於舞台的駕馭能力,要不然你站在舞台上,像耍猴一樣,誰看呀?耍得好還能贏根香蕉,耍得不好,那些歌迷足讓你吃板磚!

    綜上所述,想要做歌星不是那麼容易滴,是需要天賦地,沒有天賦,就必須要有後天的運氣,沒有運氣,就必須要勤學苦練,想要偷懶,就必須要有名師的指導,沒有名師的指導,你就——回家做白日夢吧!

    陳笑棠很明顯不是那種喜歡做白日夢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過十來天,就是嘉年華晚會,自己必須要在那個舞台上綻放自己的光彩。就算光彩綻放不了,也要像瞎火的炮仗嚇人一跳——總之,就是要拚一拚。

    可是怎麼拼呢,那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學習到實用的唱功,自己要唱功,要靠著嗓子一鳴驚人。為此,他必須要找到一名十分優秀的老師——

    譚勇麟麼?人家忙著灌唱片,開演唱會,哪裡有空鳥你?即使你幫人家寫過幾首歌,不過這個時代,人情這玩意很難說的,萬一自己提出來,人家想拒絕又不好意思拒絕怎麼辦?不是搞得大家都難堪麼……

    張幗榮麼?更不用說了,雖然自己幫助他重拾舊愛,不過……大家只是一面之緣,也不能太麻煩人家吧……

    除了這些,陳笑棠究竟目標鎖定在了舞台上——蔡楓樺,這個未來的hg娛樂圈最倒霉的倒霉鬼,最癲的癲佬身上。

    此刻,陳笑棠很想深情地問:「你做我老師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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