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將羅平的表情盡收眼底,輕輕一歎,繼續道:「當時這十萬戴甲軍死之後,那些從家鄉趕過來的親人,想要給其收屍,結果遭到了北宋軍隊的拒絕,甚至極其殘忍的將這十萬戴甲軍暴屍荒野,任由野獸啃食,整個冬天下來,最後這群人,只剩下纍纍白骨,而當地的野獸一個個撐的是膘肥體壯,成為了當地人口中的『獸比人肥』的段子。
後來遊牧民族的偵察兵終於認定這十萬大軍餓死在境內後,也是唏噓不已,在感慨沒有能夠把握住這次機會的同時,更加為這鐵骨錚錚的十萬大軍感到可惜,最後甚至還挖坑將這十萬大軍給掩埋,墓碑名字就是——十萬戴甲軍。
經過這一次事情之後,坊間不斷有傳言,曾經在關外看到十萬戴甲軍,整整齊齊排成列,不斷拍打著城門,想要歸來,當地政府為了消除這種流言飛語,特意請了當地一德高望重的道長,做法驅魔,結果道長看完當初那個埋葬坑之後,搖頭拂袖而去。
此後又有陸陸續續十好幾個道長,被邀請而去,結果一多半都搖頭走掉,偶爾留下來做法的,到最後據說都離奇身亡,再後來,在長江一帶有人傳言,說是看到了這十萬戴甲軍,這些人乘著船,興高采烈的回到了故鄉,而那幾天當地的飛禽走獸無一不是驚恐異常,膽小的甚至會被活活嚇死。」
聽到這裡,羅平一下子坐了起來,訝異道:「難道你認為這座魔山之中,就隱藏著那十萬戴甲軍?」
白雪慎重的點點頭,指著魔山的山峰道:「你看那魔山山峰,已經慢慢有了一個輪廓,你看像什麼?」
「呃,還有這事?」沒有白雪的提點,羅平還真不知道魔山山峰有何異樣之處,忙瞇眼一看,驚訝道:「這座魔山果然奇特,整個山峰的造型,竟然像一具棺材。」
「沒錯,自古以來在長江上游,也就是四川盆地,就有一種非常奇特的葬法——巖葬,人們習慣於將大大小小的棺材,盛放於懸崖峭壁之上,以祈求上天的保佑,讓親人魂歸天際,可是這座魔山,竟然自己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棺材,試想一下,這麼大一個棺材可以容納多少魂魄?」
羅平越聽越心經,要是真的是那十萬戴甲軍被女魔頭給掌控了,那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這十萬戴甲軍當初可以說都是被北宋當朝給活活逼死,而且還遭受到了最慘無人道的死法,身為軍人,本身的戾氣就已經夠嚇人了,再配合殘忍的死法,以及恐怖的數字,可以想像出,這十萬陰軍共同衝下山的場景。
看到羅平眼中的震撼,白雪搖搖頭道:「情況也並不一定會那麼糟糕,這只是我的一個設想罷了,說不定這座山裡面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十萬戴甲軍,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快千年了,事實上它有沒有存在過,我們都還不得而知。所以現在不能想太多,好好想好對策才是關鍵。」
面對白雪這番話,羅平翻了個白眼,心想還不是你說出口的,是個正常人聽到這個情況,都會很不淡定,更何況他還肩負著這麼大的責任和壓力。
「你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羅平乾脆耍起了無賴,將皮球踢回給了對方。
白雪聳聳肩,飄然而去,氣的羅平恨不得對其豎中指。
……
一夜無眠的羅平,打了個坐念了一遍道德經之後,終於是神清氣爽起來,接過龍心遞來的書信,認真看了起來。
這書信都是早晨由左右兩路大軍分別送過來的,裡面將具體的路線,以及昨晚上所見所聞全部都寫了一遍,非常的詳細,讓羅平心中對整個魔山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不得不說魔山的確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除了主峰前面有一片還算是不錯的緩衝地帶外,左右兩邊幾乎都是懸崖峭壁,就算是好不容易找到幾條小路,那也都是羊腸小道,別說走大軍了,就連獨自一個人通過,都要萬分小心,不然隨時可能掉入萬丈深淵。
不過好在羅平也並沒有打算讓兩路大軍,扛起進攻的擔子,他們主要的作用就是起一個奇兵的效果,如果到時候魔山之中真的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情況,這兩路人馬雖然在戰力上面不能提供太大的效果,但是對於中路大軍的心理作用還是有很大幫助的,最起碼中路大軍在拚殺的時候,心裡面會有個暗示,那就是自己這邊還有兩路人馬可以隨時趕過來支援。
別小看這一點,事實上,歷史上有數的大戰,名站的轉折點,都是一方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心理受到創傷或是刺激,比如破釜沉舟這詞就是因此得來,還有四面楚歌等等,都與心理戰有關係。
看完書信之後,羅平來到了長老會的帳篷,共同商議攻打魔山的事情,會議進行的非常順利,這幫長老們已經完全認可了羅平的能力,對於羅平所做的決定,也就沒有最開始那麼監督的嚴格。
計劃通過之後,羅平長出口氣,計劃了這麼久的事情,終於要實施了,整個道教的是死是活,就全部都在這一戰上面了。
當道士們聽到要進攻魔山的消息後,一個個也顯得無比激動和興奮,也難怪,這幾十年來,整個道教都顯得太沉寂了,現在這種情況,不得不讓那些年輕道士產生興奮之情,古時候有士兵一戰成名,現在他們也懷揣著這種夢想,希望能夠一戰成名,或者殺死一些妖魔,日後跟同伴提起也不會太過於丟面。
而這個時候,魔山之中同樣也是非常熱鬧,成千上萬的魔軍,正在呂清風的調動之下,整然有序的排隊操練。
甚至最後還有大概三千魔軍,披上了戰甲,拿起了長槍,顯得威風凜凜,而那些小綠皮怪們則正在煉屍間裡面,接受者老魔頭的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