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掌教不知道為什麼,眉宇之間總是有些憂愁,在接過信封之後,更是愁眉不展,讓羅平覺得很是有些怪異。
「掌教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之處?」羅平的性格屬於那種萬事不求人,但這一次關乎到自己母親的安危,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掌教是擔心安全問題嗎?」
年輕掌教沉吟片刻後,最終長歎口氣,輕聲道:「這件事說起來話長,羅道長還是裡面請,容我慢慢道來。」
羅平看到這位掌教面色嚴肅,心理面一沉,但也不便急著多問,點點頭,跟著其走入了長生觀裡面。
和前幾次來看的都不一樣,今天的長生觀看起來,很是有些凋零和肅殺,以前隔著老遠,都能看到長生觀的穹頂之上有彩霞冒出,屋簷四周更是時不時的出現流光溢彩,神宇非凡。
可今天則完全是另外一幅場景,先不說整個道觀一片肅殺之氣,就連觀內也是暮氣沉沉,倒不像是迎接貴客的排場,更像是發生了什麼悲劇。
羅平也不敢多說話,更不會不禮貌的去打量觀內其他人,落座後,對年輕掌教是一番洗耳恭聽。
十分鐘後,羅平終於是瞭解了整個事情真相,原來青城山這段時間一直不怎麼太平,特別是當老掌教出去雲遊四方後,整個道觀瞬間怪事連連,先是道觀後山一夜之間動物全部蹊蹺死亡,隨後更是在長明山腳下發現了道觀弟子屍體,而就在羅平來的前兩天,一直生生不息的長明燈,竟然也熄滅了一次。
在外人眼中,基本上長明燈就代表了青城山,這麼多年來,自打立教開始,長明燈就一直在亭子裡面生生不息,至今已經好幾百年了,就算當年戰火紛飛,也沒有能夠波及到這裡,可現如今竟然熄滅了一次。
好在當時也是半晚,並沒有多少香客在山上,但為了安全起見,青城山還是決定閉山一段時間,徹底查明這一系列事情的緣由,可是到如今,也沒有能夠找出太多的線索,甚至奇怪的事情,接二連三繼續發生,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
羅平琢磨了一會,突然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四處看了看,猛然間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長生觀最富盛名的長生燈不見了。
自青城山創教以來,分別在後山長明亭以及這座長生觀裡面放了兩張燈,後山那個叫做長明燈,而長生觀裡面的則叫長生燈,兩者都是取自同一火種源,被譽為青城孿神燈。據傳說,長明燈主要是保佑山外黎民百姓幸福安康,而長生觀裡面的長生燈,則是保佑青城派這一路道教,能夠繁榮昌盛,生生不息。
後山位於長明亭的長明燈現在已經熄滅了一次,如果長生觀裡面的長生燈在出現什麼意外,這件事可就真的鬧打發了,一時間羅平後背都起了雞皮疙瘩。
「哦,羅道長誤會了。」一直愁眉苦展的年輕掌教,看到羅平那驚訝的眼神,瞬間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忙站起身來,先是環顧周圍一圈,這才歎口氣道:「長生燈倒是沒有熄滅,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暫時先把它存放了起來。」
要不是內力深厚,強行抑制住了口中的茶水,羅平幾乎要一口茶水全噴出來,堂堂一個成立了數千年的道家大教,竟然被一個什麼都不知道東西逼的將長生燈給藏了起來,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也難怪羅平會覺得長生觀比起以往來,怎麼突然間像是衰敗了許多,敢情是把那盞赫赫有名的長生燈給藏了起來,想來想去,羅平真覺得有些淒涼。
「會不會是老女人以及那個魔頭?」將茶杯放好之後,羅平開始認真分析起來,畢竟他來這裡並不是看熱鬧的,而是要解決問題,顯然要想拿到那件鎮山之寶,首先要將眼前這檔子事情搞清楚,不然對方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節外生枝。
年輕掌教聽到老女人以及魔頭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是不知道羅平說的是誰,經過羅平一番解釋後,這才猛然間坐起來,他一直覺那麼殘暴血腥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極有可能是什麼魔頭,正好跟羅平描述的差不多,這麼多天來,一直都找不到好的頭緒,沒成想眼前的羅平,倒是提供了一些線索。
「這個女魔頭,除了她那個不知深淺的老子外,手下還有一個處於活死人狀態的呂清風,此人功力深厚,死之前就達到了宗師級別,之後更是用九龍鼎滋養,估計現在實力已經超越了生前。」羅平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此前他擺脫開了呂清風和女魔頭後,原本以為這邊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沒想到最後還是陰魂不散,又扯到了一塊,而且這一次的情況明顯比之前要更加嚴峻,因為這個女魔頭開始真正展現出魔性來了,連動物都不放過,下一步恐怕就是大開殺戒。
對於羅平所說的這些,年輕掌教深以為然,當下立刻召見了長老會,一些躲在深山人不知的老傢伙們也被喊了出來,以前這些老傢伙一年頂多出來一兩回,甚至好幾年不出來一回,而現如今,這一個月內,已經出來三回了,包括這一次,就是第四次了。
不過這些老傢伙們,也都知道現在青城派已經到生死存亡的地步,幾乎都時時刻刻準備著,這一次掌教發出命令後,用最快的速度就趕了過來。
羅平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這群人之中並沒有當初那幾個飛到九峰山,劍指老魔頭的前輩,隨後一打聽才知道,那位前輩已經在不久前坐化了,而導火索就是那一次強行用功導致的,讓羅平唏噓不已。
這群老人在聽完羅平的介紹之後,很明顯也有些微微吃驚,屍解他們是聽過的,但關於活死人,倒是瞭解不多,現在聽說呂清風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子,竟然成為了活死人,又是唏噓又是氣憤,紛紛開始謀劃起對策來,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