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9
江城,被長江和漢水分割成三大區,分別是江南,江北和漢西。
江南是江城的教育、文化中心。十幾所各類高校在這裡星羅棋布,江城大學就是其中之一。
江北則是江城的經濟中心,繁華地帶。
在江北,一條緊鄰長江的寬闊馬路橫貫東西,另一側則鱗次櫛比地聳立著大大小小的寫字樓、超市和購物中心,甚至還有不少老式洋房。
江城最出色的公司都匯聚在這裡。這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可謂寸土寸金。
馬路西側,在緊鄰著漢水的入江口,有一塊佔地約八十畝的綠色園林,在這片高樓林立的城市中心,顯得尤為珍貴。
就在這裡,一幢摩天大樓巋然聳立其間。
這就是江城第一,全國第三高樓——帝豪大廈。
寸土寸金已經無法形容這裡的價值。
相傳,帝豪大廈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公司資產低於十個億,帝豪大廈的大門不會為其敞開。
在高達666米,擁有230個樓層的帝豪大廈內,一共只有有十家公司,無一不是各個行業的翹楚。
江城麗景置業集團的總部就設在帝豪大廈內,擁有從六十到六十九樓一共十個樓層。
這天上午,屋外熱浪滾滾,屋內清涼如許。
在帝豪大廈六十九樓的一間房間裡,身穿一件米色無袖連衣裙的劉紅月,端著一杯熱咖啡站在落地大窗前,眺望著遠處奔流不息的長江。
微微蹙起的眉宇,表明她的心情不怎麼好。
十歲時,母親離她而去,爾後的十三年,雖然父親視她為掌上明珠,但是家庭終究覆蓋上了一層抹不去的陰影。
精明能幹的大哥在幾年前又因為意外不幸離去,二哥懦弱無能,父親年邁多病,這一次好不容易才撿回了半條命。
孀居的大嫂潑辣無比,二嫂在娘家人的支持下跟大嫂爭奪家產,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
再加上最近政府出台一系列限購措施,導致房價回落、銀根縮緊,麗景集團雖然是江城一等一的地產公司,目前也是捉襟見肘。
所以,在外人看來強大富有的麗景集團實際上已經是內憂外患並存,早已不堪重負。
看著奔流不息的江水,劉紅月心中憂慮萬千。
只恨自己為什麼是一個女孩子,有心為父親分擔重擔,可是總覺得力不從心。
而最讓她擔憂的還是父親的身體。醫生再三囑咐,一定不能讓父親情緒激動,否則,再次發病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近幾年迷上了繪畫,齊白石的《蝦蟹圖》是他最喜歡的一幅畫,發病以前幾乎每天都要觀摩。如果讓他知道《蝦蟹圖》被他的不孝子女們撕成了碎片,肯定會受不了。
「一定要補好那幅畫!」
想起那幅畫,劉紅月自然就想起了羅平。
這個人說來也奇怪的很,自己出了10萬的高價,他都不肯答應。
要知道,這個價格已經趕得上請北京榮寶齋老師傅出手的價格了。如果不是聽說他的技術相當不錯,修補過的畫甚至看不出修補的痕跡,自己又怎麼會親自上門去求他。
「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急著要補好那幅畫,他想藉機提價,吃個大戶?」
劉紅月冷哼一聲,覺得一定是這樣。現在世風日下,人心早已不古,挾屍要價常見,雪中送炭絕對少有。
「咚咚」。
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隨著開門聲和腳步聲響起,一個約莫20歲左右的短髮女孩走到她身後。
劉紅月沒有回頭,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小冰,查清楚了嗎?」
「根據我這幾天的調查,羅平是個孤兒,在一家民辦孤兒院長大……學習成績好,但是跟社會上的不良人員接觸頻繁,經常打架鬥毆……他跟陳輕宇教授在去年11月相識,今年7月初,陳教授出國後,他就住進了陳教授家裡。至於他是否跟陳老學習過名畫修補,暫時沒有查到。」
「想不到他竟然是個孤兒……」
小冰走後,劉紅月站在窗前發了一會呆,然後走到辦公桌前,按響了桌上的傳呼,「孫姐,你安排一下,十分鐘後我要出門。」
在洗手間裡整理了一下妝容,劉紅月拿起坤包走出了辦公室。
「聽說劉董快要出院了,你知道嗎?」
「出來又怎麼樣,據說落了個半身不遂的後遺症,以後公司裡還不得繼續亂下去。」
在斜對面的一間透明辦公室裡,兩個女孩正在竊竊私語。
「不是還有紅月小姐嗎?」
「我看懸,她能鬥得過那兩個潑婦?我看啊,這家是分定了。」
劉紅月突然地出現在辦公室門口,輕輕敲打了一下玻璃門框。
「上班的時候要集中注意力。」聲音冰冷。
兩個女孩嚇得花容變色,趕緊各自伏案工作。
劉紅月轉身離去。
……
從鳳凰嶺回來後,劉琦對羅平明顯親近了許多,不僅把他的權限增加到一萬塊,而且經常手把手地教如何辨別古瓷器。
他的一些老朋友偶爾打趣說他又收了一個徒弟,劉琦也不否認,成天笑呵呵地,這幾天的心情一直很不錯。
羅平卻鬱悶了。
自從知道碎皮可能是藏寶圖,而且每一張價值百萬美金,許妖精就盯上了他的那兩塊碎皮,害得羅平只好將它們貼身藏好。
可是即便如此,只要他回到家,許妖精就纏上來在他身上東摸西摸,撩得他火大無比,卻又不能反擊。
所以,羅平這幾天火氣足得很。
一大早,趕在品瓷軒開門之前,羅平手腳麻利地打掃著店裡的衛生,劉琦捧著一壺碧螺春坐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他。
「小羅,下午我跟幾個朋友有個小聚會,你要是有興趣,就一起去看看。」
「好啊!」羅平高興地答應道。
他早就聽劉琦說過,他們玩古玩的人經常搞一些小聚會。名為聚會,其實就是幾個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搞一個小小的鑒寶會兼拍賣會,他早就想去看看了。
十點多鐘,羅平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是劉紅月打來的,她希望能跟他見個面,地址就在古玩街附近的一家高檔咖啡廳。
羅平本來不想去,哪知道坐在旁邊的劉琦十分八卦地問他是不是女朋友約他出去,還催他趕緊過去,別讓女朋友等久了。
羅平哭笑不得,知道這種事情肯定是越描越黑,所以乾脆跟劉琦告了個假,朝著那家咖啡廳走了過去。
到了咖啡廳之後,在服務員的引領下,羅平在靠窗的一個卡座找到了劉紅月。
「劉小姐真是神通廣大,這麼快就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了。」
羅平也不跟她客套,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點了一杯咖啡和幾份點心。
「羅先生,請恕我冒昧,這幾天我找人瞭解了一些你的情況。」
服務員很快就端來羅平點的咖啡,等她離開後,劉紅月繼續說道,「所以,我不僅知道了你的電話號碼,而且,我還知道你最近似乎碰到了一些麻煩。」
「嘿嘿,麗景集團果然牛.逼,看來我的那點小事你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說吧,你今天找我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羅先生能夠幫忙修補一下那幅畫,作為補償,我除了會給你提供一張十萬元的支票,還會讓人幫你解決掉那個麻煩。」劉紅月沒有動她面前的那杯咖啡,微微靠在沙發上,精緻的下巴向上挑起,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羅平眉角一挑,「看來,你覺得吃定我了。」
「我剛剛聽人說,張威的那些手下已經從拘留所出來了,他們現在很有可能正守在江大外面。」劉紅月依然不苟言笑,語氣冰冷。
羅平一怔,趕緊拿出電話給許婷撥了過去。幾分鐘後,許妖精來了一條短信,說黃毛果然守在學校大門口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