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30
「想不到小兄弟你還真識貨,那我今天就讓你開開眼好了。」
隨後,瞎子在他那個髒兮兮的蛇皮袋裡又摸出一片碎瓷片。
羅平被他生拉硬拽到胡同裡後憋了一肚子火氣,正準備發作,看見這塊瓷片卻愣住了。
瓷片不大,只有三指來寬,與剛才那個破碗一眼就能看出是現代製造的假貨不同,這塊白色瓷片胎面微微泛黃,上面的青花圖案雖少,但是依稀可以看出畫師的不凡之處,整個瓷片看上去久經滄桑,年代十分久遠。
以羅平的眼力,自然無法判斷這塊瓷片究竟是不是古瓷片,想要判斷真偽,還得靠手上的貔貅圖案。
他伸手去接,哪知瞎子拿著瓷片的手卻縮了回去,一臉鄭重地看著羅平。
「這可是真的元青花,你看就看,別再給我摔了!」
「你放心,真的假的我一上手就知道了,不會給你摔了的。」
羅平見他這幅模樣,心裡已經料定這塊瓷片肯定是假貨,心道你還想跟我玩欲擒故縱這一套,小爺我幾年前都玩膩了的。
瞎子見羅平說得肯定,猶豫了一會,這才將碎瓷片慢慢放在了羅平手上。
瓷片入手的一瞬間,被它覆蓋的右手手心突然爆發出一團灼熱,羅平只覺得似乎托住了一片燒得火紅的鐵片,手一抖,差點將瓷片扔了出去。
緊接著,一股強大無比的涼氣忽然從碎瓷片中滲入了羅平右手手心,將剛才的灼熱一掃而光。
「七百一十年,第四十七等。」
聽著腦海裡出現的聲音,羅平激動無比。
元朝短暫,只有從公元1271年到1368年之間的短短97年,可是從腦海浮現出來的這行字上看,如果這片瓷片的歷史已經有710年的話,正好是元代前期。
「這個不起眼的碎瓷片竟然真的是元青花!」
陳老曾經說過,元青花存世極少,流傳到今天的很多都是一些殘片,但是即便如此,從這些殘片上也能夠看出當時的工藝之精湛,以及青花圖案之精美;因為在元朝,有不少文人為生活所迫,流落到景德鎮去畫瓷瓶,因而元青花之畫與其他朝代那些匠人之作有天壤之別。
羅平正在驚喜地看著掌中這塊貨真價實的元青花殘片,忽然,右手掌心傳來一陣奇怪的悸動,緊接著,他腦海裡出現了一長串信息……
仔細看完這些信息,羅平終於確認自己掌心的這個圖案確實就是貔貅。
而且,這還是一個正在成長的貔貅。
它以財氣為食,不斷成長,直到頭上的角長至第六層,才是它的最終形態。讓羅平驚喜的是,傳至腦海的信息告訴他,貔貅每長大一次,都會帶給宿主一個特殊能力。
就在剛才,手上的這只貔貅從這塊元青花碎瓷片中吸收了大量的財氣,已經正式進入了生長期。
羅平悄悄挪開碎瓷片,看了一眼掌心裡正在慢慢消散的貔貅圖案,它的頭頂果然冒出了一個小小的尖角。
「修復」。
這就是貔貅第一層尖角帶給羅平的特殊能力。
加上貔貅吞食財氣能夠自動識別寶物的年代和價值,羅平一下子就獲得了兩個特殊能力。
在這個收藏盛世,這兩個能力無疑代表著金山銀山朝著自己撲面而來,羅平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熱血快要沸騰了。
忽然,他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對了,修復古董的方法是什麼?
仔細回憶了一遍剛才那些信息,羅平鬱悶地發現,這個貔貅絕對是天底下第一貪財的貨色,被它吸收的財氣從來都是只進不出。
而要想修補一件古董,必須找到另外一件價值相當或者高於它的東西,把財氣轉移到破損的古董上面才行。
羅平不動聲色,裝作仔細鑒賞著這塊殘片,實則在吸收著裡面的財氣。可惜這塊元青花殘片破損日久,加上面積小,存有的財氣並不多,很快就讓他吸收得一乾二淨。
「怎麼樣,我這塊瓷片是真貨吧!」瞎子見羅平看的入迷,臉上掛滿了得意之色,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羅平右手。
直到右手已經感覺不到涼氣,羅平將殘片扔了回去。
「真的假的先不說,就這麼一點點,就是扔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去看一眼。」
「你!」瞎子大怒,「算了,還以為你識貨,想不到也是個睜眼瞎,當我什麼都沒說。」
瞎子扛上蛇皮袋轉身就走,羅平喚住他,「喂,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都拿出來給我瞧瞧唄。」
羅平看他蛇皮袋鼓鼓囊囊的,估計還有不少東西,如果能再吸收點財氣,豈不是更好!
哪知瞎子頭也不回,「有東西也不給你看,你一個窮學生又買不起,看什麼看。」
羅平被他噎得半死,懶得再叫他,直接回了學校。
在他身後,瞎子卻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羅平的背影,臉上一掃之前的猥瑣,莊重而肅穆,嘴裡低語道:「想不到傳說竟然是真的!」
……
回到小樓後,客廳裡電視還開著,羅平叫了兩聲,龍心在一樓洗漱間裡答應了一聲,說在洗衣服。
羅平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在茶几上,然後又鑽進了自己房間。
他將《春雨圖》攤開放在桌上,把右手覆蓋在那個大窟窿上,手上沒有任何感應,不過腦海依然浮現了之前的那個聲音,看起來,這張畫裡的財氣已經被自己手上的貔貅吸收得一乾二淨了。
羅平拿開手,看著刺目驚心的大窟窿,憂心忡忡。
陳老要是發現他最喜愛的《春雨圖》變成了這樣,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自己現在倒是由能力修復這幅畫了,可是要想修復《春雨圖》,必須找到價值至少不差於它的古董碎片,去哪裡找?
過了一會,羅平把畫捲起來收好,下了樓,發現龍心還在洗著衣服。
洗漱間裡的地板濕漉漉的,龍心腳上穿著羅平昨天給她找出來的塑料拖鞋,蹲在地上不停地搓洗著,可能是害怕道袍被地上的水沾濕了,被她撩到了腰上。從羅平這個角度看過去,小道姑月白色的襯褲裹得緊緊的,顯露出圓滿的弧線。
羅平喉頭一緊,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趕緊轉過了頭,走到客廳看起了電視,心裡卻仍然想著剛才看見的那一幕,然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許婷那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