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2
葉子華本來就感覺電影相當沉悶無聊,而程單單就這麼坐了過去,雖然想找人說話打無聊,但也不好就這麼跟著坐過去,始終右手邊還坐著楊如庭,將一直沒開過的一瓶可樂擰開遞了過去,沒話找話道:「看了那麼久電影口一定渴了,喝口飲料。」
為什麼看電影看久了口一定會渴?楊如庭覺得葉子華這個邏輯有些好笑,不過還是接過葉子華遞過來的可樂,輕輕抿了一口,說了聲謝謝,便不好再將飲料遞回去給他,只好自己捏手,顯得有些無措。
葉子華自己也擰開一瓶可樂,猛灌了一大口,舒服的打著汽隔,說道:「呃……這部片子,真的是很無聊啊,要說恐怖,我瞧著也沒什麼恐怖的效果,反倒是可以用來催眠效果不錯。」
「是有一點點,我還是覺得我們看通宵錄像那年頭看的鬼片恐怖一些……」楊如庭話說到這裡,卻猛然停住,突然意識到似乎不應該提當年那些話題,免得勾起彼此不愉快的情緒。
而葉子華,卻是被楊如庭這一句話帶回到了當年的思緒,他想起那時候兩人看通宵錄像,總是要賣票的地方徘徊許久,葉子華總是要編出一個借口教楊如庭怎麼回去忽悠她老爸晚上沒回家睡覺,楊如庭每次都覺得小女孩兒晚上不回家不對,但卻每次都被葉子華給誘騙成功。
當年那些以現的眼光看來幼稚到掉渣的鬼片,總能將楊如庭嚇得夠嗆,瘦小的身軀一次次下意識的往葉子華當時那同樣也不寬闊的懷靠,每到那種時候,葉子華都會藉機將楊如庭的小腰一摟,輕輕捏住她那柔嫩滑膩的潔白小手……
這時候,螢幕上出現的一個突如其來的嚇人畫面使得一半心思葉子華身上,一半心思電影的楊如庭一個哆嗦,暗暗抽了口冷氣,身體很下意識的往葉子華身邊靠了靠。
而葉子華,這一刻似乎又感受到了當年那種少年般懵懵懂懂的期待,心跳變得有些不正常,右手很不聽話的從座位的後面伸了過去,似乎是想要將楊如庭給摟過來,就這一系列隨著感覺下意識的行動就要得逞的時候,卻不知是哪個十分沒有素質的觀眾叫了一聲:「媽的,這片子真的難看。」
就是這一個小插曲,使得葉子華和楊如庭同時往對方相反的方向靠了靠,思緒也從當年那種感覺裡退了出來,葉子華不論做人還是做事,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了,趕緊將可樂又擰開喝了一口,乾笑道:「你看,不是我一個人覺得這片子無聊,是真的難看啊,呵呵。」
楊如庭沒有答腔,此時的她俏臉已是通紅,幾沁香汗也從額頭一直到耳根緩緩溢出,葉子華有些不知所措,顯然她比葉子華加的不知所措。
即使片子再難看再無聊,這時的葉子華也不好再跟楊如庭有什麼交流,只得耐著性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大螢幕。
而楊如庭,目光也是一動不動,不過她的目光卻是透過大螢幕,斜視到了葉子華的身上,靜靜的注視著葉子華那有些認真的神情。
楊如庭是一個愛思考的女孩兒,她總喜歡通過一個人的表情和動作,去猜測那個人的內心世界裡,究竟有著些什麼神秘的東西,從很早的時候開始,楊如庭就喜歡某些時候靜靜的注視著葉子華,感受這個她很喜歡的男孩兒,想些什麼。
……
「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猜到我想什麼的女孩兒。」
「你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讀懂我心的男孩兒。」
……
「葉子華,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看電影,」楊如庭輕笑道,「你說人生就像電影,看懂了就是懂了,看不懂就是不懂,但是電影看一遍不懂可以再看一遍,而人生卻只有一次,沒有重來的機會。」
「是嗎?我以前有說過這麼富含哲理的話啊?」葉子華淡然一笑道,「我都不記得我以前喜歡看電影了,多少年都沒看過,而且一個人看電影也實沒意思,麻木了。」
楊如庭不知道葉子華真的是因為一個人看電影沒意思,所以不看電影,還是因為進電影院會讓他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雖然兩人之間現有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膜,但楊如庭內心還是很想瞭解葉子華這些年來的經歷,不自覺的輕歎了一聲道:「那這些年來,你都幹點什麼?」
「也沒幹什麼,就是混。」葉子華心不焉的說道,他知道楊如庭是個心細如塵的女人,當年說楊如庭是唯一能看透他內心真實想法,也不是胡說八道,所以面對楊如庭的時候,他總是很刻意想掩示些什麼。
楊如庭默默看著黑暗葉子華那被投影微光照射得有點略顯蒼白的臉龐,試圖從捕捉到一點葉子華的訊息,但這張蒼白近乎是經歷了風霜已然有些頹廢的模樣,楊如庭卻無法從再找到當年那個陽光少年的感覺。
楊如庭不能理解葉子華所謂的混是什麼意思,但她卻知道,像葉子華這麼一個少年時候就顯露出超一流膽色,擁有超一流魄力的男孩兒,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平平淡淡庸庸碌碌,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今天他公司見面的時候用一種無言的離開來逃避自己。
心細如塵的楊如庭感覺得出來,能讓葉子華這個他一直認為很有擔當,很有責任感,能夠依靠一輩子的避風港灣做出逃避的事情,明顯是想與自己拉開距離。
為什麼?楊如庭實搞不清楚為什麼,當年沒有結果的兩人,現好不容易見面,還要逃避,難道曾經的種種溫情感動,全是像電影一樣,是演出來的,是一種欺騙,根本不是真的?
楊如庭沒有說話,葉子華自然也不說話,盯著那沉悶無聊的電影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