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除夕了,也不知道有沒時間寫。總之半球會盡量擠時間出來寫,要真更新不了,那就……】
「當日始皇帝著我秘密建立長生門,為的便是確保九鼎封印不會被人發現。始皇帝此舉固然是為天下安危想,可說到底,他所想的也不過是子孫後代的天下。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服用金丹不久死後,大秦朝就叫胡亥那蠢貨給敗個一乾二淨。」秦長生感歎道:「當日服下金丹,扶蘇公子立斃當場,始皇帝不料竟然害死自己愛子,因此遷怒於徐福師徒。而我與始皇帝雖末暴斃,卻吐血三升。可沒過多久後,我無醫自合愈,且身上現種種奇觀異能,便知是那金丹生效。而始皇帝則每況逾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後,他秘密召見於我,為的就是成立長生門一事。」
「始皇帝確有先見之明,其後朝代更替,但有我長生門暗中保護九鼎,致使兩千餘年以來人間不為修羅界所侵。可事無絕對,終還是讓七夜找著機會來到人間,這叫人算不如天算,嘿。」秦長生搖頭歎道。
狄征苦笑道:「七夜出世,我應該負起主要責任。」
秦長生精光閃爍道:「那為何小友仍扔於其帳下,莫非你不知道此為實乃為虎作倀嗎?」
狄征老實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晚輩現在有求於他,不得不如此做罷了。」
秦長生奇道:「你有什麼事得有求於他?」
當下,狄征也不瞞他,便將那日雲南山腹裡發生之事,包括小仙因果被奪——與秦長生知道。秦長生聽罷,才明白為何狄征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站到七夜那一方,卻是另有苦衷。
「年獸,此種異獸倒也世間難見。傳聞它可吞因果時間,果然不假。小友為了愛妻,如此做為倒也無可厚非。可小友有沒想過,如此做法終是偏激行事。小友雖已入魔。但本身卻是仁義之人。單看七夜著你來此殺我,你卻遲遲末曾下手,便知你良知末泯。小友既非十惡之人。卻須聽七夜行事,如此長期以往,必定會做出許多有違本心之事。到其時先不說七夜會否信守承諾還你妻子十年因果,即使會。小友做了太多違反本心之事。必定心靈中會種下無法修補的破綻,最終導致修為倒退,到時若七夜要對你夫妻不利,小友又憑什麼去保護自己的愛妻?」
秦長生一連串問題問得狄征啞口無言,他知道秦長生所言非虛。而且秦長生尚末預料過狄征最壞的情況。狄征自家知自家事。他現在無聲無刻不與邪念意志對抗著,若總做些有違本心之事,最終只會墮入魔道,從而被邪念意志所吞噬。到時,狄征已非狄征,人世間只會留下一具名叫狄征的軀殼罷了。
狄征痛苦道:「前輩所言,我都懂。可……我不知道要如何辦啊!」
秦長生能夠理解狄征的痛苦和迷惘,狄征若是自私自利、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反而不會如此痛苦。偏是他具有仁義之心。忠厚善良,才陷入這等矛盾的漩渦。在狄征的身上,秦長生彷彿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和狄征一樣,同樣是仁義善良之人。若那個人沒死的話,恐怕大秦王朝也不會那麼快消失。
那個人,是公子扶蘇!
「年獸一事。我倒是知道有個辦法可以從七夜的身上把它嚇走。若這妖獸現身,以小友現在的修為。斬殺它或逼它還了小仙姑娘十年因果當非難事。」
狄征突然聽到秦長生這麼說,他頓時抬起頭來道:「前輩真有如此妙法?」
秦長生鄭重地點了點頭說:「辦法是有的。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會告訴你。」
「前輩請說,別說一件,就算十件我也答應你。」狄征激動道。
「不,我只要你答應一件事,那就是對付七夜。」秦長生正色道。
狄征倒不感到多少意外,他只是苦笑道:「如果能夠讓小仙恢復十年因果,和七夜叫板倒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只是不瞞前輩,以我的修為,大概還贏不了七夜。不知前輩可知他與那極意門陸謙一戰,我之於陸謙,不過稍勝一籌。可七夜當時全然一付游刃有餘的模樣,估計晚輩與之對陣,勝算不大。」
秦長生哈哈大笑道:「這點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不是要你送死。說是對付七夜,其實也不過是想讓你徹底封印修羅界和人間的通道罷了。」
狄征一愣,道:「封印兩界通道,我用什麼去封印。」
「自然是九州鼎!」秦長生淡淡道。
世事有時就是這麼奇妙,你兜兜轉轉了一圈之後,會發現又回到了原點。便如狄征此刻,沒想到從秦長生口中說出了「九州鼎」三字。
「可是前輩,就算九州鼎能夠封印修羅界,但據我所知,現在九鼎已失其四。恐怕……」狄征欲言又止,下面的話,自然是說九鼎不全,恐難成事。
秦長生卻站了起來,他走進廳側的房間裡,片刻後拿了一卷竹簡。他把竹簡放到桌上,再攤了開來。狄征看到竹簡上寫滿他所不懂的古代文字,逐問道:「前輩這是……」
「子涯仙人的手札。」秦長生笑著說:「當年這東西是蓬萊老祖獻給秦王,爾後又落到我手裡。這兩千年來,我倒是從這手札上知道了不少東西。其中之一,正是子涯仙人對九州鼎的一種特別見解。」
秦長生恭敬道:「子涯仙人對萬事萬物總有自己一套獨特的見解,那是對天道的一種深刻理解。便如這九州鼎,子涯仙人除了認為它固守人間的作用外,還以為大禹以地氣入鼎的做法並不妥當。須知凡物有期,無物能永久。大禹雖采九州地氣入鼎,使凡物變神器。可本質仍在,即使是鎮守九州的神物,這九方神鼎盡早也會有盡歸塵土的一天。所以子涯仙人提出,以凡物為鼎,不若以人為鼎。人雖也有生死,但人有輪迴。以身為鼎,鼎氣不滅。則輪迴不滅,故能萬世永存。」
「以人為鼎?」狄征訝道,這倒是出人意料的想法。卻大膽可行。
秦長生點頭道:「不錯,正是以人為鼎。為此,子涯仙人還留下引鼎氣入體之法,且此法比大禹以九鼎鎮守人間更加可行。皆因子涯仙人此法。是將九鼎地氣引入一人之身,名為九鼎歸一之術。須知凡物有其極限,而人潛力無窮,故能集九鼎之氣於一身。以身為鼎,以身煉鼎。人之神識魂魄與鼎氣共存,相得益彰,於本身修為也大有裨益。」
「但即便如此,晚輩聽聞七夜只要開得五處通道,便能將大軍從修羅界調來。現在尚有五尊神鼎不為七夜所覺,若依前輩之法,此術須集齊九鼎靈氣。到時九鼎全失,所有封印失效。那豈不是反而給了七夜絕大的便宜?」狄征擔心道。
秦長生說道:「小友所言不差。可即便我們不用此術,但依七夜之能,找到其餘神鼎只是遲早之事。你也說了,九鼎已出其四,七夜要長到第五個並非難事。而五處封印被破,和九鼎盡失並無分別。既然如此。不若放手一搏,搶在七夜之前找齊九鼎。盡吸靈氣好徹底封印修羅界。這正是破而好立,敗而後成。小友以為如何?」
狄征聽罷,唯有笑道:「一切盡在前輩的計算中,狄征聽計行事便是。」
秦長生突然站了起來,退了三步後,竟朝狄征跪拜下去。狄征一驚,便要讓過,卻不想身上有大力罩下,定住身形。他方要祭起天位之力強行破開這股力道,秦長生一拜已畢。
「前輩,你這是折煞晚輩啊。」狄征苦笑道。
秦長生卻正色道:「這一拜,是替天下蒼生,人間生靈答謝小友挺身而出的義舉,小友如何不能受得?」
聽他這麼說,狄征無言以對,只能連連苦笑。秦長生又說:「小友再留一天,我自然教得小友那對付年獸的方法,以及九鼎歸一之術。在此之後,小友還需不動聲色,仍呆在七夜身邊才好見機行事。當日始皇帝擇洪荒大澤以修建封印的秘宮,而所有知情的人都為其殺,因此九鼎所在連老朽也不清楚,只知九鼎之所在與華夏九處龍脈有關。七夜實有通天之能,能知山川地氣走向,從而算得神鼎所在。小友伺於身周,能見機行事。」
「話說如此,但七夜現在給我的一個難題就無法解決。」狄征歎道。
「拿我性命嗎?這個倒是不難。」秦長生笑道。
狄征一驚,立起道:「若前輩要以身殉道,狄某以後每個日夜必定寢食難安,前輩萬萬不可這麼做。」
一邊沖茶的夜秋雨也驚叫道:「義父,你……」
秦長生卻長笑起來說道:「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沒錯,當日徐福所制的長生金丹藥效漸退。這世上本無長生之事,這金丹名為長生,也只是讓老朽活得比別人遠為長命罷了。可即便藥效倒退,老朽修為日低,但要活上個一兩百年也無甚大礙。」
他又看向夜秋雨,慈愛道:「再說,我還要看秋雨結婚生子,可捨不得做自殺的傻事。」
「那前輩是另有它法?」狄征問。
秦長生道:「沒錯,等小友離開之時,我會以秘術進入假死之境。其時,七夜會以為我真死了。但這種術也只能維持百日而已,小友在這百日間須找得機會逼出七夜身上的年,否則百日一過,老朽復甦,恐怕到時七夜便會對你有所防範了。」
狄征心想,現在距離小仙與安逸軒大婚也不過兩月時光。若不能在這段時間裡恢復小仙的記憶因果,那縱有更多的時間也枉然。因此對他來說,能夠騙得七夜百日已經足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