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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西遊路 第十七章 驚聞噩耗生殺機 文 / 望天邀明月

    「什麼?仙長您還要走?」一聽這話熊羆精頓時急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梆梆」磕頭,一邊向老朱哭聲哀求道:「仙長,您可不能丟下俺,您對俺恩重如山,您的大恩俺還沒有報答,俺是一定要跟著您的。您要是嫌棄這兒山小地荒,想要去別的地方,無論如何一定要帶上俺……」

    老朱看著趴在地上「砰砰」磕頭,哀求不止的熊羆精,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老朱雖然確實不會在此長呆,也不是馬上就走,原不必現在就說出來。這次漏出一點口風,也是想藉機察看一下熊羆精反應。熊羆精的這番表現,讓他頗為滿意。老朱心裡也清楚,熊羆精之所以如此哀求跟隨,固然是有一部分真心感激的成分,但更多的恐怕還是看到了跟在自己身邊的諸多好處。不過無所謂,世界上原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效忠,也沒有無緣無故的背叛,利益才是維繫忠誠的根本。既然要讓馬兒跑,餵給馬兒點草也是理所應當的。

    「好了,起來吧,俺暫時還不會走。」老朱對地上的熊羆精道,「好歹也是快要化形成妖的熊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是,仙長教訓的是。」熊羆精連忙爬了起來。「仙長,您老人家這次閉關出來,可有什麼事情想要吩咐俺?」

    老朱向熊羆精道:「俺有事先出去一趟,你看好家門。尤其是要保護好裡面那頭野豬,如果它有絲毫的閃失,俺要你的腦袋,聽見沒有?」

    「俺知道了,仙長您放心,絕不會出任何差錯的。」熊羆精雖然不明白老朱為什麼會這麼看重那頭野豬,不過既然是老朱的指示,它照辦就是了。從這一點上來說,熊羆精倒是有做一個好屬下的潛質。

    「俺走了。」老朱見狀點點頭道,隨後一步踏出,空中驟然一陣扭曲,彷彿水紋一般,老朱邁入漣漪之中頓時消失不見。熊羆精等一眾禽獸見狀大吃一驚,紛紛四下觀望,想要找到老朱的蹤跡,只是環顧半天,也沒能發現老朱的身影。

    「熊大王,仙長怎麼忽然消失了?」「就是,就是,仙長怎麼一下子就沒了蹤影?」…………妖禽妖獸們那裡見識過這等手段,一下子就炸開了鍋,一個個驚訝萬分,在尋找無果之下,紛紛以獸語向熊羆精詢問。

    熊羆精雖然也不知道老朱施展的是什麼道法神通,不過卻沒有明說不知,而是哼了一聲道:「吵吵什麼,仙長修為高深,來歷不凡,道法神通更不是爾等可以想像,他的手段豈是咱們可以揣度的?」

    「熊大王,我也想侍候這位仙長,您收下我吧。」「對,熊大王,您收下我們吧。」…………一群妖禽妖獸圍著熊羆精爭相求懇,一心想要拜入老朱門下暫且不提。

    且說老朱,上一刻才從大黑山熊羆精等眾多妖禽妖獸的注視之下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幾百里外的福陵山中,居然瞬間挪移了數百里之遙。這是老朱在修煉了無上天魔神通之後所獲得的一項名為「咫尺天涯」的神通。

    「咫尺天涯「神通其實就是繼承自域外天魔的穿越虛空之術。域外天魔穿梭空間便彷彿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老朱在修煉無上天魔神通,吞噬了大量天魔之後,便也具備了天魔這項穿梭空間之能。當然,由於有著肉身的桎梏,老朱的咫尺天涯神通並不能像真正的域外天魔的空間穿梭那樣誇張,暫時還只能瞬間穿梭一千里左右的距離。但隨著修為實力的增長,這項神通的威能也會越來越大,只要老朱能夠在修煉之路上一直走下去,便是達到域外天魔般跨界穿梭只是等閒的程度也並非不可能。

    老朱所出現的地方正是他曾居住過一年多的那個小山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小山村,老朱的嘴角翹起,流露出一絲懷念的笑容。他此番前來就是想看看蘭兒姑娘,也許是因為蘭兒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遇到的第一個朋友吧,老朱始終無法忘記她那甜美的笑容。

    「也不知道蘭兒能不能認出俺來,如果她知道俺就是她養了一年多的小豬,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可能會驚叫出聲吧!」老朱的眼中閃過一抹溫馨,邁步走進了村子。

    「嗯?」老朱的眉頭微微一皺,原來蘭兒家的院門和房門都大開著,院內長滿了雜草,一片荒蕪,彷彿已經有很久沒有住人了。老朱心中起疑,急忙走入屋中,發現屋子裡面的家居擺設少了大半,只剩下一些破舊無用的還擺在那裡,上面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受到老朱進屋帶起的風一激,頓時飛揚而起,令人難以呼吸。

    「看這這屋裡屋外的情形,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那蘭兒和她爹去哪裡了呢?」老朱心中疑雲大起,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行,俺得找人問問。」老朱退出蘭兒家,來到比鄰的那戶人家門口朗聲問道:「請問一下,裡面有人嗎?」

    「誰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緊接著屋門一開,從中走出一個容貌平常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見老朱一身員外打扮,穿著考究,不敢怠慢,急忙快步走出,將院門打開,露出一絲恭敬的微笑道:「這位員外,您有什麼事情麼?」

    老朱並沒有進院兒,伸手一指蘭兒家問道:「這位大嫂,俺向你打聽一件事。這戶人家沒人住了麼?怎麼一派荒廢的景象?」

    「你問他家呀,哎!」中年婦女聞言歎了口氣道,「這戶人家的人都沒了,家宅自然也就荒廢下來了。」

    「什麼,沒人了?難道是……」老朱心中驟然一跳,不祥預感越發濃重,急忙追問道:「大嫂,人怎麼會沒了呢?還請你跟俺仔細說說。」

    「這件事還要從這戶人家的閨女蘭兒說起。蘭兒這閨女從小就心善,大概兩年多以前,從山上撿回來了一頭受傷的小家豬,也不知是從哪個農戶人家跑出來的。原本像我們這樣的獵戶人家是不養豬的,可在蘭兒那閨女的央求下,她爹就答應將那頭撿回來的小豬收養了。沒想到這頭小豬卻是非同尋常,深通人性,自從腿傷好了之後,便經常與蘭兒那閨女一起上山採藥,幾乎形影不離。而且自從有了這頭豬跟著之後,蘭兒那閨女採來的藥材也是越來越多……」山村婦女本就愛嘮個家常裡短的,如今見老朱問起,話匣子便打開了。

    「誰曾想好景不長,在一年多前,這頭寶豬忽然在一天夜裡失蹤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跑了,還是被什麼野獸給叼走了。自從寶豬失蹤之後,蘭兒那閨女心疼得不行,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整日價去山裡找她的寶豬。結果一日在大山裡碰上了這福陵山中有名的吃人妖怪卵二姐,被卵二姐給叼走了。她爹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發了瘋似的,不顧大伙的阻攔,拿著獵叉去救他閨女,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蘭兒,是俺害了你!」聽了中年婦女的講述,老朱悲憤交集。他此番前來原是想再見見蘭兒這個美麗的姑娘,誰曾想竟然早就已經被卵二姐這隻母雞妖抓走。以卵二姐一直以來的吃人作風,蘭兒的下場可想而知。而且蘭兒雖然是被卵二姐叼走的,可究其根源卻在老朱的身上。若非為了尋找老朱,蘭兒恐怕也不會撞上卵二姐,從而慘遭毒手。這讓老朱在悲憤的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悔恨之中。

    「卵二姐,俺老朱與你不共戴天!」老朱鋼牙緊咬,目露凶光,卻是將所有的罪過都算在了母雞妖卵二姐的身上。如果沒有卵二姐,蘭兒就不會出此意外,這一系列的悲劇就不會發生。由此算來,倒也沒有冤枉了母雞妖卵二姐。只是卵二姐如果知道僅僅是因為一時嘴饞,便會惹來了老朱這樣一個實力強橫的大仇家,恐怕一定不會對蘭兒姑娘下手的。只是世事難料,世間之事原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無論如何,卵二姐與老朱的仇算是結下了。

    「這位員外,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中年婦女被老朱臉上浮現出來的猙獰神態所驚,怯聲問道。

    「沒什麼,大嫂你不要害怕。」老朱急忙強壓心中恨意,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大嫂你可知道那卵二姐的巢穴在什麼地方?」老朱雖然曾讀過西遊原著,知道卵二姐的巢穴是福陵山雲棧洞。可是福陵山方圓數百里,其中山巒不少,洞穴眾多,雲棧洞具體在福陵山的什麼地方,老朱也是兩眼一抹黑。

    「根據老輩子人講,卵二姐的巢穴就在福陵山的主峰朝天峰上面,至於具體在朝天峰的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朝天峰?」老朱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微笑,知道住在哪裡就好辦了。以他現在的本事,想要在方圓幾百里的福陵山中找尋卵二姐巢穴確實有些吃力,可在知道了大體位置之後再找卵二姐的巢穴,就簡單多了。獲得了想要知道的信息,老朱也不在此多留。施展出咫尺天涯神通,一步踏出,空中一陣扭曲,蕩起陣陣漣漪,老朱邁入漣漪之中,直接消失不見。

    「鬼呀!」眼見老朱就在眼前憑空消失,驚得那中年婦女尖叫一聲,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村中各戶人家俱被這聲尖叫驚動,村民紛紛從家中跑出來,察看是怎麼回事。待中年婦女驚魂稍定,從她口中得知事情原委之後,村民們也是吃驚不已,議論紛紛。有說老朱是鬼怪的,有說是妖精的,也有說是神仙顯靈的,不一而足。關於老朱的傳說就此在這小山村中一直流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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