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似乎被蒙在鼓裡面,而且似乎很多人都知道,唯獨我卻什麼都不知。」
洛宸看著晏傾城將服侍的侍女一一趕出去,笑著看著她問道。
晏傾城俏麗的容顏上忽然閃過一絲尷尬,不過下一刻卻換上了一種俏皮。
不得不說,漂亮美麗的女子即便她已經過了這個年齡,她做出的表情卻是依舊如此動人。
「這件事本部就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你沒去打聽罷了。」晏傾城裝作氣哼哼的說道。
「哦,看來也確實如此,不過你怎麼也得給我一個理由。」洛宸想起一路上那些侍女古怪的眼神。
「這件事是近半個月的事情,你一回歸就閉關,剛出關趕來此地,沒有聽說也不奇怪。」
晏傾城點點頭說道:「我父親要我選夫婿嫁人了。」
「什麼?你不是應該繼承妖帝之位的嗎,怎麼卻要嫁人?不對,但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洛宸心中一突,閃過一個念頭。
晏傾城「委屈」的看著洛宸:「嫁人了難道就不能做妖皇嗎,這又是誰規定的,又不是誰都是龍皇姐姐。我嫁的是妖族,我若是為皇,那他便是妖庭的親王,有什麼好為難的?」
「什麼龍皇姐姐,這不是存心佔我便宜。」洛宸心中腹誹,但也不怎麼糾纏這事,而是問道:「算你說道有道理,那有關我什麼事?」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何必問我。」晏傾城歎息道。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洛宸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晏傾城投給了洛宸一個可憐的眼神:「真是自欺欺人的孩子啊,你龍族本就是妖族一脈,自然也在選擇之內。那些賀禮可能僅僅是賀禮,也有可能就是我的嫁妝。當然也是妖庭和龍庭兩者『友誼』的一種表示。」
「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龍庭沒有根基也就罷了,為何龍皇都沒有對我說?你又為何不對我說?」
「我怎麼聽的裡面有股怨憤味道。」晏傾城玉手扇了扇,然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說道:「龍皇不說自然是默認了這事,我不說自然是怕你知道了就不肯來了。」
「妖庭帝女招婿,我為什麼回不來?」被人隱瞞總是讓人不爽,洛宸氣哼哼的說道。
「你真的回來?堂堂龍庭太子冊立,龍皇為你特地舉辦了一場盛宴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尋一個鍾意的娶了來穩固雙方利益,你倒好,一拖再拖。那麼多龍庭美女你都看不上,甚至連寵幸都不願,晏傾城何德何能,自以為能夠將太子殿下呼之則來?」
「你不是已經將我呼之則來了?」洛宸輕哼,然後皺眉說道,「可我終究是龍庭太子,龍皇依舊有讓我做龍皇的意思,那麼我將來的妻子自然是龍庭龍女,那我和你又是怎麼回事?」
晏傾城翻了翻美眸說道:「第一,我等妖族不同於人族,沒那麼多規矩,人族上能三妻四妾,我妖族強者為王,要將強大的血脈傳承下去,自然也就沒這方面的顧慮。」
洛宸愕然,然後苦笑,妖族雖然化形為人,但是卻沒有人類數千年的禮教思想束縛,自然沒有妻妾大小之分。
「第二,你就那麼肯定,你就能成為我晏傾城的夫婿不成,現在就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洛宸臉色一僵,尷尬的笑了笑,心說:「倒也是,妖帝玄婿,要求自然不低,我又為何一定認為那個人便會是我?」
「還是那個問題,那麼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洛宸目光閃爍的看著晏傾城。
「這不是正要說嘛,你這樣看著我幹嘛,你……你可不要想歪。」晏傾城忽然面色一紅,面對目光灼灼的洛宸感到有些吃不消。
「我想歪了?我想什麼叻?」洛宸笑道。
晏傾城撅起紅唇,表示小小的不滿,然後說道:「妖庭、妖族,年輕的天才不少,有不少人不論是實力和背後勢力都是不凡,這次是按照人族比武招親的方式選擇,也就說強者為尊。」
「我公主雖然年齡不小,按照人族的年輕,也應該談婚論嫁,但是我卻沒有這方面的意願……」晏傾城實話實說,然後目光迥然看著洛宸。
「比武招親?真是一個老土而實用的方式。」洛宸砸吧的嘴,想了想說道,「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你想要說什麼。」
沉默了片刻,醞釀了一番言辭,洛宸說道:「也就是說,那些什麼年輕才俊,你一個都看不上眼,不然也不會有什麼比武招親。而你沒有成婚的意願,不論是不願受到束縛、沒有遇上心儀之人、覺得配不上還是其他任何理由,你決不允許自己真的嫁出去。」
「不想真的嫁出去,那麼即便不得不嫁出去,能假裝嫁出去也好!」洛宸微微靠近晏傾城問道,「我說的可對?」
「不全對,但已經相差不遠。」晏傾城讚賞的鼓掌說道,「我若是非要嫁出去,那麼我寧願那個人是你。」
「你不可能真想嫁給我,那麼我憑什麼幫你?我若是願意,這駙馬之位還真有可能是我的,到時候江山美人皆歸於我,何樂不為?」
晏傾城毫不示弱的和洛宸對視:「我若不願,即便你真贏了又如何,到時候我隨便找另外一人嫁了,任你人財兩空。」
洛宸和晏傾城對視良久,後者又說道:「當然,我最希望的那人依舊是你,你若是有那個本事將我征服,自然又是另一番結果。」
晏傾城說到最後幾乎是吐氣如蘭,讓洛宸氣血沸騰幾乎不能自已,深吸了口氣才講內心的**壓下由衷讚歎的說道:「果然是天下最出名的兩名媚骨天生的尤物,一舉一動間都是魅惑天成。」
晏傾城嫣然一笑,拉開了兩者的距離。
「那麼,我是否過關了?」洛宸忽然說道。
「經受住了我的媚功,自然是過關了,你我已經有了合作的基礎。」晏傾城裙依搖擺,飄出一陣香風,坐姿嫵媚卻有無比高貴的趺坐下來。
「看來這才是妖庭帝女的真正風采,與龍皇一樣的風華絕代。」洛宸眼中的欣賞之色油然。
兩人坐定,商議了一番,定下了合作的基調,之後自然是賓客皆喜,一時間觥籌交錯,極為和諧。
就在這時,殿中忽然闖進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朝著晏傾城撲去,頗有幾分乳燕投林的欣喜。
忽然這個身影一滯,驚愕的轉身看著洛宸,然後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裡,緊接著又是面色通紅,對著晏傾城吱吱唔唔的說道:「姐姐,我……我,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宴客……我……」
晏傾城無奈的拍了拍腦袋,對著這名嬌柔的少女招招手,然後拉到身邊坐下,女孩膽怯的靠著晏傾城,偷瞧著洛宸。
洛宸目不斜視低頭飲了一杯美酒,若是一般人,或許會覺得這名突然闖入的少女是個迷糊害羞的小姑娘,但是洛宸卻從她的舉動間看出了幾分狡黠調皮。
「不知道我在這裡怕是假的,他是刻意挑著時候來的,為的或許是看我一面,或許還有其它目的,但是應該不存在惡意。」
洛宸想罷,對著晏傾城一舉酒杯笑道:「不知這位是……」
「還未和殿下介紹,這位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父皇義女,小藥,還不給龍庭太子殿下見禮。」
「小藥見過殿下。」少女聽到晏傾城的話,微微吐了吐舌頭,對洛宸施了一禮。
洛宸卻是一臉驚愕和茫然的看著少女,連酒杯中的酒水灑了出來的顧不上。
「小藥小藥……」洛宸喃喃自語。
晏傾城見洛宸如此失態,心中驚異,若說他看見了小藥而一見鍾情而以至於此,卻又說不過去。
這位龍庭太子是和等人物她也算有所瞭解,絕不至於如此,連自己這位長公主施展媚功都難以將其迷惑,區區一個小丫頭,怎麼會讓他如此?
「太子殿下聽說過小藥?」晏傾城見少女被洛宸盯得有些羞惱,連忙安撫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然後可以提高了聲音說道。
洛宸被驚醒,沉默了片刻才強笑道:「倒真是聽說過,小公主殿下的名字……與我以為失散已久的妹妹一模一樣,故此方才驟然聽聞,一時間有些失態,希望兩位公主莫要在懷。」
他如此說著卻沒有看晏傾城,而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位叫做小藥的少女身上。
「這名少女若真是小藥,我如此說自然能夠讓她明白,若她不是……」
洛宸一時間心中忐忑莫名,當年與小藥、翡翠失散之時,後者兩者都未曾化形,如今他不但氣息全變,如今的小藥都或許已經化形成為了一個住胎期的高手,讓他心中滋味複雜。
然後,他看到那個有些羞惱賭氣的少女忽然渾身一顫,一對古靈精怪的眸子驟然睜大,她驀然站起,恍惚之下撞翻了桌案。
小藥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厚重堵塞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心口一股委屈、思念、傷心全都襲來,鼻子酸澀,禁不住就哭了出來。
洛宸見她如此,便是確定了她的身份,又見她有些遲疑,當下手一劃,幻化出當日在無名小世界的一幕幕畫面。
那裡有一隻龍龜、一頭小狐狸、地龍、龍蟒、玄蛇、玄龜,那裡有他們最初的回憶和美好。
「小藥,我是你洛宸哥哥……」洛宸眼角微澀,想要笑、應該笑,卻笑得很難看,笑得眼淚之流。
小藥終於再也忍不住,尖叫一聲,也顧不了所學的禮儀,提起裙角,玉足輕點,衝入了洛宸敞開的懷抱之中,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