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吳軍侯,吳軍侯,快起來啊……」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吳質從沉睡之敲響了過來,睜開有些迷糊的雙眼,吳質的心頭卻滿是惱怒之意,這到底誰啊,這麼不懂事,不知道本公子不喜歡睡覺時候被人打擾麼。]
「嗯……公子你要去哪裡,你不要奴家了麼……」
嫵媚的聲音耳旁響起,勾魂的聲音簡直就像是要奪人心魄一般,一看著身旁這性感妖嬈的美人兒,特別是感受到下面那一隻慢慢探來的柔軟小手,吳質的心頭竟然不由得一顫,再一聯想到昨晚的瘋狂,早晨的**竟然一下子又勃了起來。
可就他剛剛把身旁這嫵媚艷婦壓身下之時,門外卻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少爺,事情緊急,快些起來。」
是福伯,聽見這個聲音,吳質的心頭立馬清醒了過來,剛剛升起的**也一下子消退大半,他知道福伯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他絕對不會這樣焦急,很明顯,恐怕是真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生了!
也顧不得下面那性感艷婦幽怨不滿的神情,吳質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急匆匆的奔了出來。
「福伯,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吳軍侯,你快點去救救我們門主,朝廷大軍已經把我們整個黑虎門都圍起來了,門主他們也是凶多吉少,現只有你能救他們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們黑虎門啊……」
站一旁的福伯還沒有說話,那趕來報信的黑虎門弟子便一下子跪了地上,哭訴著哀求道,雖然大多數黑虎門弟子對黑虎門沒有什麼歸屬感,但卻也還有少部分弟子對黑虎門極有感情的,而眼前就是其一個。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事情和我說清楚?」
聽見這黑虎門弟子的話,吳質也感覺到事情有些不簡單,朝廷派出大軍圍剿黑虎門,自己怎麼沒有收到一點消息?要知道有權利動用這麼多軍隊的起碼也是軍司馬以上的人物了,不可能事先一點動靜都沒有。
聽見吳質的訓斥,那黑虎門弟子不敢猶豫,立馬就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他知道的東西也不是太多,但對於吳質來說卻也足夠了。
「匿藏欽犯,私購軍械……」
若是第一條罪狀倒也好說,但是第二條罪狀卻是一條死罪,起碼對於如今的黑虎門來說絕對是一條死罪,即便是吳質也不敢牽涉其。吳質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人,既然救不了對方,他自然也不會以身犯險,立刻朝福伯輕輕點了點頭。
福伯立刻會意,身影一閃就直接出現那黑虎門弟子的身前,枯瘦的手掌直接向對方的脖頸派去,那黑虎門弟子臉色頓時大變,立刻伸手來擋,可雙方的實力卻終究相差太大,緊接著只聽見一聲悶響,那黑虎門弟子便不知死活的倒了地上。
「福伯,麻煩你了。」雖然吳質並不是什麼好人,但對於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福伯還是極為尊敬的,而對方的實力修為也的確值得他尊敬。
「少爺客氣了,我們走。」
福伯枯瘦的臉龐上淡淡一笑,一把拉住吳質的右手,竟然就這樣帶著吳質憑空向著半空飛去。
毫無疑問,這看似不起眼的老者赫然是一位飛昇境的武靈強者,而吳質明顯也已經打算獨自逃走,不過臨走之前他還看那剛剛走出的房間一眼,心倒是對那性感嫵媚的艷婦不能帶走生出幾分惋惜。
可就兩人剛剛飛起之時,一股駭人的威壓卻猛然間降臨整個後院,兩人的身子竟然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壓了下來,緊接著,一道魁梧無比的黑色身影憑空出現半空之上,這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跟隨周紹前來的華雄!
「小子,今天你恐怕是逃不了了。」看著臉色劇變的吳質,華雄咧嘴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極為囂張的開口說道。
「這位兄弟,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何必出手阻攔我們離去,若是你願意放我們一馬,我宣威吳家定然不會忘記兄弟的這份恩情。」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灰袍大漢,福伯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他怎麼也沒想到寒山鎮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強者,這樣恐怖的威壓,就算是他吳家的老家主也比之不及,恐怕已經達到半步武宗的地步了。
「宣威吳家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如果不讓你們走誰也走不了!」
不屑的瞥了福伯一眼,華雄的眼是輕蔑之色,宣威不過是武威郡下轄的一個縣,吳家就算是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再說以他高階煉器師的身份,就算是尋常武宗強者也對他也是客客氣氣,他又怎會意一個小小武靈強者隱含的威脅。
「你……」
聽見華雄如此說話,那福伯頓時氣得臉龐一片通紅,他雖然並不是吳家嫡系,但吳家的地位卻也尊崇無比,若非這次情況例外,他也不會跟隨吳質來這黑虎門,卻沒想到今天這寒山鎮卻受人如此侮辱。
「少爺你先走,等我收拾了這個蠻漢就來與你會合。」
福伯眼厲色一閃,直接取出一柄褐色鐵鉤,駭人的氣息立刻狂湧而出,沉聲對著身旁的吳質開口說道。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看著下方的兩人,華雄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經過這一年多時間的修煉,他雖然沒有真正踏入武宗境界,但卻也向前跨出了半步,不要小看這小小的半步,對於一名武靈巔峰的武者來說,這小小的半步就是天塹之遙,很多武者終其一生也無法跨出這半步。
半步武宗,只要給他時間,武宗境界對他來說已經是指日可待,而他如今的實力已經絲毫不亞於當年的王昆,別說眼前一個武靈三重天的武者,就算是武靈巔峰境界的武者他也不會有絲毫意。
話音一落,華雄也懶得和這老頭廢話,仿若實質的狂暴氣息瘋狂的壓了下來,雄壯的身影猛然間向著兩人所的方向衝去,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工夫,華雄就提著吳質大踏步向著遠處走去,而福伯卻已經癱倒了地上,枯瘦的身子微微顫動,黃褐色的雙眸卻全是心灰意冷的絕望。
今天華雄給他好好上了一課,真切的告訴了他武靈三重天和半步武宗之間不可跨越的鴻溝,不過對於這所謂的吳家之人,華雄也沒有留手,雖然沒有要他的性命,卻也硬生生的將他的修為打落了一個層次,以他如今的年紀,恐怕此生也再無跨入武靈境界的希望了。
「放開我,本少爺是武威軍軍侯,你難道想要得罪整個武威軍,成為朝廷欽犯?識相的趕快放下本少爺!」
被華雄一手提著衣領,體內的真氣也被完全封印了起來,吳質的臉龐漲得通紅,卻對華雄沒有絲毫辦法,只能憤怒的大聲叫喊著。
「小子,不用再叫了,已經到了!」
鄙夷的看了吳質一眼,華雄右手一丟,就這樣隨手把吳質扔到了地上,吳質也來不及叫痛,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由的為之一愣。
上名全副武裝的軍士緊緊的包圍著院子,黑虎門的十餘名高層以及王家幾人臉色慘白的站一旁,而院落央卻僅僅只有兩人,一個人站著,一個人跪著,跪著的那個人正是黑虎門門主崇黑虎,而站著的那個卻是他為嫉恨的周紹。
「輸了……我輸了……」
愣愣的看著掉落地上的黑虎刀,崇黑虎整個人都無力的跪倒地上,平日裡精芒閃爍的雙眸此時也全是難以置信的光彩,他怎麼也想不到,周紹的修為明明不如他,卻如此輕而易舉的接下了他全力以赴的一招。
他是輸了,這一次輸的不僅僅是黑虎門,也不僅僅輸了他自己,而是連他一直以來從未倒下的武道信念也一起輸了。
這一次,輸得很徹底。
看著被華雄帶過來的吳質,崇黑虎忽然間突然明白了過來,他終於知道周紹為什麼會這個時候率領大軍前來圍剿黑虎門,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向黑虎門報仇,也不單單是追殺王家眾人,而是想要把他們這些人一網打,甚至包括吳質內。
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那張沒有絲毫變化的臉龐,崇黑虎突然現自己這幾十年的閱歷此時此刻竟然看不透一個年輕人,傳聞他似乎年紀還不到二十,可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是深邃得仿如蒼穹。
「周紹,你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調遣大軍前來圍剿黑虎門?誰允許你私自逮捕本軍侯,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崇黑虎看見了吳質,吳質也看見了他,但是吳質卻沒有理睬他,因為他看見周紹的瞬間他就已經出離的憤怒了,立刻毫不客氣的對著周紹怒聲大罵道。
「放肆!吳質你小小的一名軍侯,面對裨將大人,竟然目無尊長、以下犯上,難不成你想造反不成?」
周紹的那些親衛還沒有說話,站周紹身旁的張遠卻已經厲聲訓斥了起來,他這樣並不是為了巴結周紹,而是出於一種本能,無論是哪個軍隊之,上下分明都是基本的軍紀,即便是他面對周紹都要態恭敬,何況吳質一名小小的軍侯。
「你……好你個張遠,沒想到你竟然已經和周紹竄通一氣,我們先不談圍剿黑虎門一事,我問你,你們憑什麼捉拿本軍侯?還派手下毆打我的家人?本軍侯乃是蔣校尉親自冊封,你們有什麼資格捉拿我?此事若是不說清楚,本軍侯定要上報校尉大人,請校尉大人裁決!」
看見張遠站出來斥罵自己,吳質的眼是燃燒起了洶洶怒火,說話的態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反擊起來,不過他的口才倒也了得,一通話質問下來,張遠也有些理屈詞窮起來。
張遠不禁轉頭將目光投向了周紹,畢竟他一直都認為這一次只是單純的來圍剿黑虎門,卻沒想到吳質也黑虎門,而且周紹還派人強行把他逮捕了過來,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看見張遠氣勢弱了下去,吳質臉上怒氣不減,可周紹卻敏銳的從他眼現了一絲得逞的笑意,嘴角微微一撇,周紹的眼閃過一抹不屑,淡淡開口說道,「的確是要請校尉大人裁決,順便把你私賣重型軍械給黑虎門的事情也一併稟告了!」
此話一出,張遠和吳質兩人臉色同時大變。
張遠立馬轉過身來,雙眼緊緊的盯著身前的吳質,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私賣軍械給黑虎門的人竟然就是吳質。
而吳質聽到這話的瞬間身子卻是忍不住猛然一顫,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他剛剛獨自逃走就是不想和這件事扯上關係,可沒想到周紹還是硬生生的把這個屎盆子扣了他的頭上,右手顫抖的指著周紹,臉色鐵青一片,說了半天卻是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哼,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來人,把那些重型軍械全部抬過來!」
冷冷的瞥了吳質一眼,周紹沉聲開口說道,話音一落,一名親衛立刻應聲,帶著一隊士卒向著院外走去。
不過短短片刻時間,他們就將周紹所說的那些重型軍械搬了過來,赫然是五架大型軍弩,其有四架都是丈許之長,通體一片漆黑,每一架都是由四名軍士共抬,正是周紹曾經親身體會的破神弩。
而剩下一架卻與那四架破神弩極為不同,竟然達到了兩丈之長,八名年輕力壯的軍士也僅僅只是勉強將其抬起,精鐵所鑄的弩身泛著淡淡的藍光,上面赫然裝置了五根漆黑的利箭,一齊射出的話絕對可以籠罩一片區域,就算是可以御空飛行的武靈強者也無法躲避。
這一架並不是破神弩,而是重型軍械軍弩一系比較高檔的弒神長弩,可以直接滅殺大武師、重創武靈強者的大殺器,即便是一般縣城的城衛軍也沒有資格配置這種等級的軍械。
看著這五架殺氣騰騰的重型軍械,場的眾人都忍不住暗自嚥下一口唾沫,這雖然看似只是五個死物,但用得好的話,威力絕對不下於四名大武師外加一個武靈強者,任誰也沒有想到黑虎門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力量。
不過如今這些東西被查出來,也意味著崇黑虎等人的死期將至了。
「周紹,我雖然黑虎門做客,但這也並不能說明這些東西是我賣給黑虎門的,你若是沒有證據,這可就是污蔑我!」
狠厲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站眾人身前的周紹,吳質咬牙切齒的冷聲說道,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的話,周紹現恐怕已經被他殺死了無數次,這一刻,對周紹的恨意他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聽見吳質一說,周圍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周紹,的確,若是周紹拿不出證據的話,即便是吳質和黑虎門真的有交往,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起碼不能說明吳質就是那個販賣軍械給黑虎門的人。
而周紹卻彷彿沒有意眾人緊緊凝視自己的目光,緩緩邁步走到崇黑虎的身前,淡淡開口問道,「崇門主,那批軍械可是吳軍侯販賣給你們黑虎門的?」
「不是!」崇黑虎毫不猶豫的開口答道,倒不是他有多麼義氣,而是他從心底就不想讓周紹如願。
聽見崇黑虎的回答,吳質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之色,可是他嘴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周紹卻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果然沒有猜錯,如果你回答是的話,本將還真的不敢相信你的話,起碼吳軍侯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將朝廷軍械販賣給你,你又如何會這麼輕易出賣他,不過這樣看來,你們二人的關係倒是的確不錯啊。」
「周紹,你這是什麼意思,崇門主不是已經告訴你了結果了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聽見周紹的話,吳質立刻迫不及待的開口叫囂道,不過一旁的崇黑虎卻彷彿意識到什麼,看見周紹的目光所望的方向,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
「孫副門主,這一次還要多謝你給本將通風報信呢,本將會將你的功勞如實的稟報上去,雖然不太可能獲得什麼大的獎賞,但想來功過相抵卻還是可以的。」微笑的看著崇黑虎身後的孫副門主,周紹緩緩開口說道。
突兀的聽見這話,孫副門主也微微愣了一會兒,不過他到底是黑虎門的副門主,反應速不是一般人可比,轉瞬間就明白了周紹的意思,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崇黑虎,眼閃過一絲猶豫,但終卻還是被果決代替,他不可能因為一個死人放棄這活命的機會!
「大人謬讚了,小人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這批軍械本來就應該是軍之物,吳軍侯雖然是門主的至交好友,但小人還是覺得他不應該將這些東西送給黑虎門。」孫副門主恭敬的站周紹的身旁,沉聲開口說道。
「孫一道,你說什麼!」吳質頓時瞪大了眼睛,立馬朝著孫副門主厲聲吼道。
「好狠……」
聽見孫副門主的話,崇黑虎也一下子無力的癱倒了地上,他沒想到他後竟然還是低估了周紹,這一切分明就是對方早已算計好的,一個圈套直接把他和吳質兩個人全部都套了進去。
先把黑虎門的罪定下來,然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收買了孫一道,如今恐怕就算是他說出這批軍械的真正來歷,恐怕別人也會認為自己是幫吳質開脫了,而孫一道這個黑虎門二號人物的偽證恰恰會被眾人相信,如今,這件事情已經變成了一個死結。
原先他和吳質交好,甚至按照吳質要求派人暗殺周紹,那是因為他認為吳質可以和周紹抗衡,可如今看來卻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看著那張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的臉龐,崇黑虎這才突然現兩人真是差距好遠……
「全部帶走!」
淡淡的看了幾人一眼,只留下一句話語,周紹便帶著董興幾人邁步走出了宅院,塵埃落定,餘下的事情也不需要他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