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真的多謝周兄,若非周兄相助,韓某恐怕很難奪下這本功法。」拍賣會一結束,韓奎便帶著兩名隨從走到了周紹身前,笑著開口說道。
而說話之時,他的眼神之也含著一絲明顯的感激,這本功法關係到他的修為能否短期內進階到飛昇境,而能否短期內跨入飛昇境則又關係到他家族的地位,這一環連著一環,他也確實欠了周紹一個人情。
「韓兄言重了,這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周紹笑著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開口說道,不過他的雙眼卻並非是看著韓奎,而是望向了韓奎身後的一道身影。
感受到周紹目光的迥異,韓奎立馬轉過身來,卻現那藍家的鶴姓老者正冷冷的站那裡,枯瘦的臉龐上也是一片鐵青,明顯剛才拍賣會上幾次失利讓他很不舒服,恰恰又聽到韓奎的話語,這是讓他心的怒火騰升到了極點。
「原來又是你小子壞了老夫的事情!」
陰沉的目光狠狠的瞪著周紹,若是鶴姓老者的目光可以化為刀光的話,周紹恐怕已經死無全屍了,但饒是如此,被一名實力強悍的武靈強者如此盯著,周紹也有些不好受。
其實鶴姓老者心裡也是恨極,他身份尊崇,平常走到哪裡不是受人尊敬,而這一次拍賣會卻被周紹硬生生搶走兩件物品,甚至連他想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也和周紹有些關係,他心裡如何不恨,他現甚至都懷疑周紹是故意來找他麻煩的。
「鶴前輩,此事與周兄無關,若是前輩心不平的話,韓奎一力承擔。」
韓奎並不笨,看見鶴姓老者那陰沉的臉色,他立馬就明白過來,這件事情他自然不會讓周紹承擔責任,立馬攔那鶴姓老者的身前,沉聲開口說道。
「鶴老站這裡做什麼?」
一個冷傲的聲音突然響起,卻是那紫衣青年帶著吳質幾人走了過來,他一手舞動一柄紫錦折扇,一手背負身後,看起來倒也風翩翩。
鶴姓老者老者明顯認識這紫衣青年,雖然心怒氣依舊不減,但還是勉強向這紫衣青年抱了抱拳。
這紫衣青年似乎知曉鶴姓老者的心情,也不意,目光周紹和韓奎兩人身上掃了一眼,嘴角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開口說道,
「鶴老恐怕還不認識這位周兄,不如我來幫你介紹一下……他正是武威郡周家的獨子。」
「他是周鼎的兒子?」聽到紫衣青年的話,鶴姓老者的臉色猛然一沉。
「不錯!」紫衣青年臉色笑意濃,但回答卻是極為果斷。
而站一旁的周紹看見這一幕,臉色卻遽然一冷,他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紫衣青年這樣做的意思,分明就是挑撥離間!可就他準備說話之時,一隻枯瘦的手掌卻猛然間出現他的身前。
「既然你老子已經死了,那你也跟他下去!」
鶴姓老者雖然是武靈強者,但卻沒有絲毫顧忌前輩的身份,出手之前也沒有任何預兆,紅芒閃爍的手掌直接向著周紹的胸口抓了過去,五指微微曲起,指尖上是激射出一道道令人心顫的烈焰。
周紹的臉色頓時一變,他沒想到這鶴姓老者聽了自己父親的名字會如此惱怒,沒想到對方會這樣無恥,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不過他這半年軍營訓練的效果卻也沒有白費,左腳立刻向後一挪,身子一側,剎那間拉開了兩步距離。
可那鶴姓老者的手掌卻彷彿認定了周紹一般,方向一變,立刻再次襲向了周紹的胸膛,速之快甚至連周紹身旁的董興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用說韓奎等人了,唯一可以出手的卻恰恰就是周紹本人。
經過這半年時間的修煉,周紹已經將劍體之術穩固第三層「黃」境,丹藥的輔助下,寒冰心訣也有了不小的提升,凝練七大氣旋上的陣法已經達到二十七個之多,七個陣法為一輪,也就是說周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氣場境第三重天的巔峰。
以周紹如今的實力,就算是尋常大武師巔峰武者也可以輕鬆鎮壓,而面對初入飛昇境的武靈強者也完全可以自保,但他面對的這鶴姓老者卻並非初入飛昇境的武者,而是一個達到武靈巔峰的武者,比之半步武宗的王昆也僅差一籌。
就算是周紹再如何自信,面對如此強者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右手一翻,那柄黝黑的斷刀頓時出現手掌之,寒冰真氣灌注之下,黑色的刀身立馬凝結出一層深藍色的冰晶,一股徹骨的寒意立馬滲透而出。
按照塔靈的說法,這柄斷刀曾經是一柄神器,如今即便是威能十不餘一,但鋒利程卻還是遠勝尋常靈器,周紹的真氣灌注之下,周圍的空間頓時都瀰散出一陣陣不穩的波紋,一刀瞬間劈下!
轟!
黑色的刀光和赤紅的掌影頓時交接一處,兩人的身影卻同時向後退去,只是周紹稍微多退出了兩步,身子立穩之後,臉上也不由得泛出一絲潮紅。
「公子!」
兩人的交手實際短短瞬息之間便已完成,而兩人分開之際,其餘眾人也立馬反應了過來,董興虎目一瞪,怒吼一聲,立馬取出雙斧攔了周紹身前,仿若一尊不動金剛,不允許他人再踏前一步。
「擋住他們!」
看見鶴姓老者如此作為,韓奎的臉色也是陰沉無比,低喝一聲,他身後兩名隨從立刻取出了兵刃,凝視鶴姓老者等人,而韓奎是踏步擋了周紹的前方,大有獨攬此事的意思。
「韓奎,此事乃是我與這小子的私事,你可不要給你韓家帶來無謂的麻煩。」
看見擋身前的韓奎,鶴姓老者臉色陰沉,立刻冷聲喝道,望向周紹的目光之是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鶴前輩,此事我非管不可!」
韓奎目光冷冽,雖然口稱呼對方前輩,但神色之卻沒有半點敬重之意,漆黑的雙眸緊緊地凝視鶴姓老者的身上,丹田內的真氣也迅速運轉了起來,面對眼前這位武靈巔峰的強者,他與周紹一樣,也沒有絲毫把握。
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先不說這件事本來就有他的原因,就算這件事不是因他而起,他此時也不可能脫身而出。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老夫了!」
話音一落,鶴姓老者手心猛然燃起一團熾烈火焰,邁步便向著前方走去,一步踏下,一股駭人的威壓立刻前方壓了過去,韓奎幾人的臉色頓時猛然大變,幾人釋放出來的氣場也「轟」的一聲破碎了開來,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武靈強者的威壓,竟然強悍至斯!
「我看你小子這一次怎麼逃!」
至始至終,那紫衣青年帶著吳質幾人都沒有出手,只是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不過他們所站的位置卻隱隱約約的擋住了眾人的身前,阻斷了周紹幾人的退路,而其為高興的毫無疑問則是曾被算計的吳質。
可就雙方準備大打出手之時,卻恰巧又有數人邁步走了過來。
「安彌拍賣行不是打架鬥毆的地方,凡事出去解決!」
說話的是一位頭戴高冠的年男子,他身穿一件齊白長衫,氣質高雅脫俗,仿若出塵士一般,可看見他的出現,無論是鶴姓老者還是那紫衣青年,均是不由自主的微微變色,鶴姓老者也第一次收起了倨傲之態。
「姚大師,此事……」
「不必多說,我耐心有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鶴姓老者的話語,那年男子淡淡開口道,話音雖然平淡,但話語之卻帶著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意思。
「我們走!」
看了看神色不耐的年男子,又看了看周紹幾人,那鶴姓老者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終還是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帶著幾名手下快步離開了這裡,他知道姚大師的實力,有他阻止,十個自己也不可能成事。
「呵呵,姚大師,小子也告辭了。」
不待眾人說話,那紫衣青年也拱了拱手,帶著心有不甘的吳質幾人向著場外走去,那灑脫的模樣就彷彿剛才的事情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看著他那離去的身影,旁人未曾察覺的視線之下,周紹的眼底卻閃過一縷冰冷的殺機,鶴姓老者毫不留情的猝下殺手雖然讓他心生恨意,但他恨的卻並非是那鶴姓老者,反而是那心思歹毒的紫衣青年。
他並不知道那鶴姓老者與自己父親的仇怨,但那紫衣青年能脫口說出自己的身份,分明是對自己的情況已經極為瞭解,這也讓周紹生出幾分警惕之心。
「小子周紹多謝姚大師出手相助。」
周紹心雖然有般想法,但表面上卻是不露分毫,立刻恭手抱拳,恭敬的向那年男子謝道,他明白眼前這人恐怕就是鑒定獸魂的那個「姚大師」,也是剛才隱身幕後的那位武宗強者。
「小丫頭,人我已經給你救下了,你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
可那姚大師卻壓根看也不看周紹一眼,向著身旁的女子囑咐一句,邁步便向著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