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楊大人。」
等到周紹進入楊玄大帳的時候,鄭氏兩兄弟和吳質都已經到了,不過三人明顯也是剛來,四人還沒有開始談話。
「周軍侯請坐。」
楊玄微微一笑,肥厚的大臉上擠出一點笑容,抬手向著周紹示意道。
周紹也沒有客氣,踏步便走到座位之前坐了下來,而魁梧凶悍的董興則是一言不,猶如一個門神一樣站周紹的身後,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楊玄自然也看到了董興,不過他卻並沒有什麼,倒是吳質和鄭氏兩兄弟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場之唯有楊玄帶了護衛,而他們三人卻都沒帶,周紹如此做法無疑是和楊玄同一等級,壓了他們一頭,自然惹得三人不高興了。
鄭氏兩兄弟排斥人,對周紹和吳質都不怎麼待見,按理說吳質和周紹自然應該聯合起來,但事情卻並非如此,吳質心高氣傲,因為比武較技被周紹搶了風頭而一直對周紹有些成見,對周紹的態也一直都是冷淡無比。
看見三人的反應,周紹眼光芒微微一閃,不過卻並沒有作,反而望向了楊玄,開口問道,
「不知楊大人招我等前來有什麼事情,如今蒼松縣城望,我們難道不先進入縣城麼?」
這個時候,吳質三人的目光也都是望向了楊玄,明顯他們也不瞭解楊玄的意思。
「呵呵,是這樣的,我把各位召集過來,是想問問大家對於這一次的兵任務有什麼建議,或者有什麼好的辦法?」
楊玄抬起頭來,望著下方的四人,笑著開口問道。
「這……」周紹微微沉吟了一下,原本準備說話,但一看左側吳質的神色,他卻又把到了嘴巴的話語收了回去。
「大人,屬下有一計策,定能助大人收回那些物資。」果不其然,吳質立馬站起來開口說道。
「哦,吳軍侯有什麼好的建議。」楊玄微微笑道。
「這馬賊雖然彪悍,但人數卻是不多,而且他們都是騎馬作戰,所以他們的物資只能儲存一個地方,而我們只需我們找到這個地方,而後派出大隊兵馬吸引住那些馬賊,再以少量兵馬奪取這個地方,奪回物資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吳質沒有猶豫,立刻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竟然和之前許干所說一模一樣。
聽到這個計劃,不僅鄭氏兄弟為之一震,就連周紹也暗自點了點頭,這吳質雖然心胸有些狹小,倒也不是什麼草包,起碼還是有幾分才智的。
「吳軍侯果然不愧是我武威軍的人才,此計很不錯。」楊玄也立刻笑了起來。
聽到楊玄的誇獎,吳質的臉上立刻閃出了絲絲驕傲之色,同時也很是得意的看了周紹一眼,彷彿譏諷周紹一般,那模樣倒是讓周紹苦笑不已。
「我剛才已經得到消息,那批馬賊就盤踞離此地不遠的龍歸山上,按照吳軍侯所言,恐怕那批物資也是暗藏其,既然如此,不若就讓吳軍侯帶人前去奪取那批物資,而我則與鄭一鶴、鄭一明兩位軍侯吸引那批馬賊的主隊人馬。」
「屬下定當完成任務。」
聽到楊玄的話,吳質和鄭氏兩兄弟立刻開口應到。
「楊大人,不知我部需要做些什麼?」
無奈之下,周紹也不得不苦笑著站了起來,若是其他時候沒有他的任務倒也沒有什麼,但這次是兵任務,若是不完成的話,他這一曲士兵都擺脫不了兵的稱號,他也只好站出來開口問道。
「哦,倒是把周軍侯給忘了,不過吸引馬賊主隊也不需要太多的人,否則也無法及時脫身,不如你就與吳軍侯一起去搶回龍歸山那批物資。」
這話一出,不僅是周紹,就連吳質也愣住了,用兩曲的士兵去奪取物資,這是不是太多了點,不過這個時候周紹也無法多說什麼了,只好應承了下來。
整整一千人和餘下的馬賊手奪取這一批物資,戰鬥毫無疑問會變得加輕鬆,但不知為何,周紹的心裡卻反而生出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但仔細想想卻又沒有什麼現,因為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半點問題。
片刻之後,周紹和吳質兩人離開了軍帳,鄭一鶴立刻忍不住開口了,
「大人,你為什麼把這麼大的功勞送給那兩個人,特別是那個吳質,是奪取楊晨兄弟的軍侯才上位的啊。」
楊晨,正是楊玄的弟弟,之前也是武威軍的軍侯之一,雖然實力一般,但楊玄這個大哥的照顧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可誰想卻被吳質一下子奪走了軍侯之位,他可不像呂威既有實力又有威望,這一次被貶為屯長,下一次再升到軍侯還不知要多少時間了。
「哼,你們也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你們覺得我會這麼大方麼,若是這一次真的讓他們二人立下這麼大的功勞,豈不是讓他們真正武威軍站穩腳跟了。」
楊玄目光一閃,冷冷的開口說道,那冷厲的神色和之前笑呵呵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呃,那大人的意思是?」
鄭氏兩兄弟頓時都有些不明白了。
「他們能夠奪取物資的前提是我們拖住馬賊的大部隊,但是我們拖不住馬賊的大部隊呢?」楊玄的嘴角閃出一絲冷笑,緩緩開口說到。
「我們先去給他們吸引住馬賊的大部隊,但我們卻沒必要給他們拖住這些馬賊,等到馬賊出來之後,我們就立刻進入蒼松縣城,這樣那些馬賊就不得不返回,而他們二人雙方之間又有不和,猝不及防遭遇這馬賊主隊,定然只能落敗!」
「他們二人都是人,僅僅只是單憑自身實力才能獲得軍侯之職,但擔任軍職卻不僅僅光有實力就行的,只要他們一落敗,軍肯定會有人反對他們繼續擔任軍侯,到那個時候校尉大人自然也只能啟用原來的人了,他們這一去不會有什麼功勞,只會使他們重變成一名兵。」
等到楊玄說完,鄭氏兩兄弟才真正明白了楊玄的計劃,心興奮的同時,也都不禁生出了一絲寒意,這就等於是算計同僚,按照軍規那可是斷頭的大罪啊,不過此時此刻的他們卻都已經沒有了選擇。
而周紹兩人也都沒想到這看似肥差的工作,實際上就是楊玄特意為他們設計的一個陷阱,或者說是為吳質設計的,周紹只不過是被殃及池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