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
就周紹剛剛走出豐泰錢莊的時候,一個急促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周紹一愣,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赫然現正是讓的身侍女小蘭正朝著這邊跑過來。
「小蘭,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陪楊小姐麼,難道楊小姐出了什麼事情?」
看見小丫頭滿臉焦急的模樣,周紹立刻快步上前扶住了小蘭,開口問道。
「不是楊小姐出事,是珍……珍寶閣出事了……」
小蘭彎著腰,氣喘吁吁,有些斷斷續續的開口說道。
「珍寶閣出了什麼事情?別急,你慢慢說。」
「是這樣的。」小蘭緩了口氣,接著說道,「楊小姐說要買一些玉器,我就帶她去了珍寶閣,可我們逛得好好的,王少爺卻帶了不少人來珍寶閣堵了起來,還說我們珍寶閣賣了什麼贗品,要周家給他一個交代,否則就要把珍寶閣砸掉。」
「王天辰!」
聽到這話,周紹的臉色猛然一沉,雖然他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細節,但他卻敢肯定是王天辰借題揮,王家也是做玉器生意的,想要吞併周家的這間珍寶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那裡有楊小姐那裡頂著,她讓我來通知少爺您,夫人那裡已經有人去通知了,我……」
「好了,你不必多說了,田伯,你與小蘭先回周府,其他人跟我趕去珍寶閣!」
話音一落,周紹便領著簡欽還有另外兩名護衛疾步向著珍寶閣的方向奔去,楊欣妍雖然實力高強,但她對嘉北城的情況並不瞭解,而且王天辰既然趕來鬧事,又怎麼會沒有幾分準備,楊欣妍肯定頂不了多長時間。
………………
珍寶閣之內,十餘名周家的掌櫃和夥計站一邊,一襲白裙的楊欣妍赫然也站其,而另一邊則是王天辰帶了七八名王府護衛冷然而立,而商舖之外也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指指點點,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插入其。
「今天你們周家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別怪王某不講情面。」
王天辰臉色冷然,跨步走出,朝著珍寶閣的眾人開口說道,而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眾多護衛也均是上前一步,而且這些人的手竟然還都握著兵器,臉上也湧出不懷好意的神色。
「這位公子,這件事裡面應該有什麼誤會。」
楊欣妍蓮步輕移,站了出來開口說道,正如周紹所想的,她現的身份也不過是周家的一個客人,而且還不瞭解周家和王家之間是什麼關係,貿然之間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位小姐,你不瞭解情況,若是你知道肯定不會說這是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舍妹珍寶閣買大價錢買了一個大理鈞玉瓶,準備年祭之時送給我的伯父,可誰想這珍寶閣竟然欺負舍妹年幼,弄了一個贗品來欺蒙她,若不是我母親觀賞也不會現,此事就連我父親聽說之後都為之震怒,你說,我王家如何能夠忍得了這口氣?」
看見楊欣妍為周家出頭,王天辰眼閃過一絲詫異,他雖然並不認識楊欣妍,但他卻明白對方絕對不是周家之人,一時之間也只是將她當作前來購買玉器的客人,不過楊欣妍的氣質容貌還是讓他不由為之側目三分。
「大理鈞玉瓶,那可是珍寶閣珍貴的幾件貨物之一,價值有兩萬多兩白銀啊。」
「沒想到這珍寶閣竟然也有假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恐怕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唉,這珍寶閣還一直說自己絕無假貨,想不到原來一直是欺騙我們不識真偽,說不定賣給我們的東西也有不少假的,下次絕對不能再來了。」
聽到人群之的紛紛議論,王天辰的雙眼微微一瞇,嘴角也不由得閃過一絲冷笑,轉過頭來望向珍寶閣的大掌櫃,道,
「韓掌櫃,不知珍寶閣想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不知王兄想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珍寶閣的韓掌櫃還沒有開口,人群之卻有一個清冷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聽此一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這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立馬現一行三人一位年輕公子的帶領下從人群之排眾走出,赫然正是從豐泰錢莊趕來的周紹四人。
「周紹!」
「少爺!」
看見周紹趕來,無論是楊欣妍還是韓掌櫃都不由閃出了驚喜之色,那些商舖的夥計也都精神一震,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辛苦你了,這裡交給我。」周紹朝著楊欣妍感謝的一笑,輕鬆說道。
「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周兄啊,既然你來了,相信你會給我一個很好的交代,此事已經涉及到我王家的顏面,我也沒有什麼其他要求,只要按照你們珍寶閣承諾的那樣,假一賠十就行了。」
看見周紹突然出現,王天辰先是一愣,繼而嘴角卻閃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淡淡開口說道。
假一賠十,這個大理鈞玉瓶售價兩萬三千兩白銀,那豈不是要賠償二十三萬兩白銀,聽到這話,饒是圍觀的眾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恐怕這間珍寶閣也就價值幾十萬兩白銀,周家怎麼可能願意支付……
「少爺,不要聽他的,那大理鈞玉瓶根本不是我們珍寶閣賣出的一個,我們賣出的是真的,他拿來的卻是假的。」聽到王天辰的要求,有些老實的韓掌櫃立刻漲紅了臉大聲叫了起來。
「哼,賣出贗品還想抵賴,難不成本少爺會拿我王家的名聲開玩笑?」王天辰哂笑一聲,冷冷說道。
「不知王兄可否將那大理鈞玉瓶交與我鑒賞一番?」
沉吟了一下,周紹突然抬起頭來,向王天辰開口說道。
「把那贗品交給周公子。」王天辰話音一落,站他身後的一個護衛便將一個白玉瓷瓶送到了周紹手上。
周家重要的就是玉器生意,作為周家大少爺,周紹雖然不能說對這一行極為精通,但一些大概的常識卻還是瞭解的,端詳了一會兒,周紹開口說道,
「大理鈞玉瓶出自大理國,鈞玉是大理所特有的一種軟玉,上等鈞玉滋潤、透明,有油脂感,捏手有溫潤的感覺,擁有孕息潤氣之效,但這玉瓶卻握手卻略顯粗糙,分明就是以并州的麻玉所製。」
「不錯,麻玉雖然也是玉,但價值卻完全不能與鈞玉相比較,這個玉瓶頂多能值千兩白銀就不錯了。」聽到周紹的話,王天辰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盛了起來。
「啪嗒!」
王天辰話音剛落,白色的玉瓶便從周紹的手滑落,直接與堅硬的青石地面做了一個親密接觸,一聲清脆的裂響,所有人的呆滯的目光之,價值兩萬三千兩白銀的「大理鈞玉瓶」就這樣碎了,而王天辰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眼皮也微微跳動了起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時失手竟然把王兄的這個并州麻玉瓶打碎了,韓掌櫃,從櫃檯取出千兩銀票還給王少爺算作賠償,王兄,這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了。」
周紹無奈的聳了聳肩,滿是歉意衝著王天辰開口說道,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沒有一份道歉的意思。
「周紹,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見這一幕,王天辰的臉色頓時一下子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