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八輩子以身相許
晚上慶功，去之前小冬再三叮囑，「老公，你一定要笑啊，千萬不能板著臉。」
葉柯故意咧著嘴巴笑得像白癡：「這樣？」
小冬翻了一陣白眼：「你可以笑得好看一點。」
「行啦，我高興板著臉幹嘛。」
「老公，你別穿西裝，我的同學沒有穿西裝的，你就穿t恤牛仔褲，顯得年輕。」
葉柯板起臉來：「我不來就不老。」
「那那那那，千萬別出現這種表情，不然一定把我同學都嚇壞了。」
「你好煩，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你。」
「……」竟然嫌我煩，那你知道你平時有多煩嗎？混蛋。
晚上點，當小冬挽著葉柯出現大家面前時，大家都起哄鼓起了掌。
「哇，小冬跟她男朋友真登對，平時只見豪車不見人，這人比車帥呢。」
「聽說她男朋友是司機，給老闆開車的，是給哪個老闆開車的啊？」
「司機？」葉柯已經聽到了大家的竊竊私語，他轉頭看著小冬，見小冬皮笑肉不笑地乾笑著，他就知道一定是她說。
他笑笑說：「我的老闆就是她，我這不是每天都接送麼。」
小冬錯愕地瞪著眼睛，這頂高帽子她可戴不起，「你們別聽他瞎說，他愛逗人了，我連方向盤都買不起好嗎。」
又有同學說：「小冬，你男朋友好像一個人啊，但我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她用手肘推了推雲朵求救，她今天只是公開葉柯的男友身份，而不想把他的真實身份給公開了，雲朵站起來舉著杯子說：「來來來，先祝賀小冬拿到全國冠軍，為學校爭光，也為咱們班級爭光；其次就是，你們這群男生以後別再打小冬的主意了，先去照照鏡子能不能跟葉柯比；後」不善言辭，後說不出來了，「後，來，乾杯。」
大家都很隨意，說乾杯就乾杯。
葉柯也很配合，跟大家一起喝著果汁，他湊到小冬耳邊問：「這裡有誰追過你？」
我噗，小冬差點噴出來，「沒有啦，雲朵瞎說。」
他故意摟緊了她的腰，「好是。」
雲朵感慨地說：「終於公開了，我再也不用保密了，這世上難受的事情就是保密，特別是我這張大嘴巴。」
陳亞男拿手比了比，「你嘴大嗎？一個鹵蛋都塞不進去。」
「滾你的陳亞男，我跟你沒法溝通。」
小冬跟著大家開懷大笑，本來還擔心有葉柯大家會放不開，但是現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正有說有笑地吃著自助餐，忽然走來一個熟人。
葉柯先看到了她，他推了推小冬，「安妮過來了。」
小冬詫異地抬起頭，「大姐？」立刻笑了笑，「大姐你沒事了嗎？太好了。」
安妮是跟幾個閨蜜一起來的，她看到葉柯和小冬，便過來打個招呼。
「小冬，我看了你比賽的直播，我們家都以你為榮。你有空就回家來吃飯啊，大家都很想你。」經過柴的事情，她改變了許多，不光是穿著打扮，連談吐氣質也沒有了以前的浮躁。
小冬有些不習慣，從小到大，安妮從來就沒有這麼和氣地跟她說過話，「額呵呵，好啊。」
「葉大少，那件事多謝你，我」
葉柯連忙打斷她，「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就別提了，你的姐妹還等你。」
安妮會心地笑了笑，「好，那我先過去了，大家玩得開心啊。」
安妮走了，大家又開開心心地邊吃邊聊，小冬一直笑瞇瞇地看著葉柯，一刻都不想錯過。
「你看得我很不舒服，看牛肉好嗎，你的愛。」
「嘿嘿，你終還是幫了我大姐，謝謝你。」
「她要是真的干了犯法的事情，我也幫不了，我只是讓警方秉公辦理而已，事情是柴干的，不是她。」
小冬無比崇拜地看著葉柯，真想八輩子以身相許給他。
後來去唱k，葉柯無疑成了麥霸，女生們又是拍手又是叫安可，尖叫連連，這極大地滿足了葉柯的虛榮心，他朝小冬拋了一個眼神過去——看，我多麼受歡迎。
小冬完全無語，這是她的慶功宴好嗎，老男人徹底搶走了她的風頭啊。
慶功結束，遊戲散場，可葉柯還有些意猶未，用他的話說就是，用少的錢買了大的快樂。
可不是麼，學生聚會能花多少錢啊，對葉柯來說就是一頓飯的事情。他今天確實玩得很快樂，大家都沒有任何心機和目的，他也不需要揣測別人的心思，他彷彿回到了以前單純美好的少年時光。
他知道，這一切，都得功歸於小冬。
「哇，好美的夜景，」小冬指著窗外，「我們停車看看。」
車子停黃浦江的觀景台邊，打開了車頂，兩人一起坐著看夜景。抬起頭，那浩瀚的夜空怎麼都不及萬家燈火來得絢麗。
「可惜這裡看不到星星，我很小的時候，還是能看到許多星星的，一邊看星星，一邊等媽媽回來」小冬抿了抿嘴，說到媽媽，永遠是她心裡的痛，如今朱巧珍還監獄裡面，她想原諒她，可是她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去原諒。
「想去看看你媽嗎？我可以安排的。」
小冬搖搖頭，「沒那個必要，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媽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沒關係的，她畢竟是你媽。」
小冬還是搖搖頭，咬著嘴唇不說話。葉柯當然知道她想什麼，她是擔心朱巧珍的事情影響到他，「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來，站起來。」
脫了鞋，站了座椅上，江面上的夜風吹來，吹起了她的頭，他用手梳著，那一頭青絲順滑又柔軟。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唐老師。」
「好。」
——
翌日，小冬捧著一束鮮的小雛菊，與葉柯一起來到醫院。明黃色的小雛菊開得正艷，代表了生機勃勃的活力，綠色的葉片上還帶著露珠，晶瑩剔透。
看護小姐見有人來探訪，便小聲地說：「唐小姐剛睡著不久，她昨晚一夜沒睡，才睡著。」
葉柯：「那我們晚一點再來，好好照顧她。」
小冬將小雛菊交給看護小姐，正要走，後面傳來了唐家卉的聲音，「是葉柯來了？」
葉柯和小冬對眼一眼，拉著小冬上前說：「是啊，今天感覺怎麼樣？」
「阿蘭，把床搖起來一點。」
唐家卉慢慢坐了起來，看到了葉柯，也看到了安小冬，她的心一沉。
「唐老師好。」
「小冬，恭喜你拿了冠軍。」她是全國冠軍，而她，是雙腿殘廢的病人。
「謝謝唐老師，你別擔心，現醫學很達的，骨折也不是什麼大病。」
唐家卉苦澀地一笑：「是麼，早上醫生剛來過，我全都知道了。」
「」小冬默默地看了一眼葉柯，這種情況，她不知道怎麼說了。
葉柯：「樂觀一點，如果國內不行，就去國外，一定有辦法的。」
唐家卉苦笑了笑，「希望。」
正說著，唐天放進來了，他已經收拾過自己，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看到葉柯和小冬，他只是淡淡地一笑，「隨便坐。」他又看向看護小姐，「阿蘭，這是我姐的一些身衣物，我帶來了，呆會兒給她換一換。」
「好的。」
病房內的氣氛十分尷尬，唐家卉時不時看著葉柯，但礙於小冬，她也不想多說什麼。
小冬有些不知所措，處來處去都不自。
不一會兒，他們就走了，唐天放又將病床搖了下去，好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天放，他們是不是很般配？葉柯處處都護著她。」
「姐，你就這麼死心眼啊，算了，你為他付出再多，他都看不到的。」
唐家卉平躺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如果我再也站不起來，他會不會內疚自責？」
「你別亂說話，醫生都還沒下定論，怎麼會站不起來，一定會站起來的。葉柯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他不會丟下你不管。」
「他越是這樣我越放不下，我寧願他狠心一點。老天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唐家，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啊，為什麼要我們家破人亡，為什麼要我們被拋棄，為什麼」她哭了起來，弟弟面前，她將掩埋內心的苦楚統統都釋放出來。
她的身體隨著哭泣而微微抽搐，她突然感覺到大腿跟處一陣微弱的刺痛，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感到無限的害怕，難道真的會癱瘓？
窗台上，一束明黃的小雛菊開得極其燦爛，可她看來，那彷彿就是小冬的嘲笑和示威。
「阿蘭，把花扔掉，我不喜歡這股味道。」
「好的，唐小姐。」
唐天放抽了兩張紙巾幫她擦去淚水，「姐，我們去英國治療，去了就不回來了。」
「英國？」又要過背井離鄉的生活麼？又要重開始麼？她還有幾個七年啊。
「對，回來快一年，可這一年並不好受，我不好受，你不好受，算了，這裡的一切都變了，我們去英國重開始。」
唐家卉慢慢地閉上眼睛，「讓我想想」
又到了人生選擇的關口，一如八年前那樣，留下，是多餘，離開，捨不得。
她選擇過一次，至今還後悔，怎麼真的那麼老實，悄無聲息地離開呢？！應該給葉柯留一點念想的，那麼現，或許他就不至於把她忘得那麼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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