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只想跟她好好過日子
這家音樂酒-氣氛是比較安靜-,就是一般同事朋友聚會聊天-地方,有駐唱歌手唱歌,客人可以點歌,也可以上台自己唱。
葉柯和小冬先到,葉柯點了日本清酒,給小冬點了一杯果汁,小冬瞅著服務員問:「這果汁裡面有酒精嗎?」
服務員笑著回答:「小姐請放心,這就是果汁,不含酒精。」
小冬一臉嫌棄,「啊?要喝果汁-幹嘛來這裡喝啊,小賣部兩塊五一瓶夠-喝-了。」好,她其實是抱怨給葉柯聽-,可是又不敢直接說。
服務員一頓,尷尬地看了看葉柯。
葉柯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不緊不慢地說:「小孩子喝什麼酒啊,果汁喝喝就算了。」他抿了一口,純純-,綿綿-,帶點微甜,又帶點微辣,飯後來一杯,口感極好。
小冬雙手托著腮幫子,撅著嘴不悅地說:「那-寧願回家看電視。」
葉柯朝服務員揮了揮手示意他走,回頭對小冬說:「你忘了你上回夜店喝得爛醉,然後被人……那個啥了?」
「什麼?」小冬一時沒反應過來,可是一想,嘿,不就是被他那個啥了麼,她連忙辯駁道,「那次是被人算計-,其實-也能喝一點-,班裡同學聚餐-還把好幾個男生喝趴下了呢。」
葉柯只注意到了前半句,「真想不到你媽竟然連自己-女兒都會算計,是不是親生-?」
小冬眼神一下子黯然了下來,她不說話,低下頭去,就拿著吸管喝果汁。這件事情永遠都是她不想觸碰-傷疤,一揭就痛。
葉柯自覺失言,伸手過去摸了摸她-額頭,「過去了就別想了,高利貸-事情都解決了,你若是想你媽,就把她接來上海,畢竟是你媽。」
小冬抬著眼睛,詫異地看著他,「你不介意?」
「-介意有用?」
小冬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
說著,莫以洋也來了,下課之後,他-時間就是他自己-,一坐下就拿起清酒喝了一杯,「爽!」
葉柯詢問莫以洋小冬-法語學得怎麼樣,小冬閃著大眼睛默默地乞求,莫以洋笑了笑,說還行,其實他想說,學得怎麼樣自己不會考考麼?
葉柯又看著小冬,小冬只是嘻嘻地傻笑。其實法語只是選修課,並不用考試,而且若不是當初她聽到葉柯用法語打電話,她也不會這麼好奇地要學法語,英語已經令她很頭痛了。
不過學一點也好,有時候葉柯不經意間冒出一句法語,她能聽懂,還能接得上,然後葉柯就會很稀奇地捏著她-臉誇她。
說到學習,她感覺自己從來就沒有這麼認真過,她連高三-時候都是上課睡覺下課遛彎放學打架。葉柯-強迫下也不出去打工了,空餘-時間都是捧著書本看,為此又讓雲朵為難了一番,實對不起雲朵。
葉柯幾乎每天都要她耳邊說一遍,大學不比高,沒有人逼你學,是你自己要不要學,你一定要合理分配時間。
她想說,明明是你逼-學啊!
莫以洋彷彿有心事,一坐下來就猛喝酒,一瓶清酒他喝了三分之二,喝完又叫了一瓶,連小冬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
小冬看了一眼葉柯,然後拿出手機朝他揮了揮,了一條短信給他——莫老師應該有煩惱要跟你傾訴,要不-要去睡覺。
葉柯默默地朝她搖了搖頭,一直以來,他們之間誰心情憋悶就會約出來喝酒,想說自然會說,不說就不說,這是男人之間-默契。
小冬咬著吸管,一聲不吭,乖乖地坐著。
莫以洋酒量是不錯-,但這麼猛灌牛都扛不住,喝得腦子有些暈暈-,想說-話才有衝動說出口,「葉柯,今天趁小冬也,件事,省得你知道之後情緒不好還不知道怎麼跟小冬解釋。」
葉柯和小冬不約而同地看著他,小冬開玩笑說:「莫老師,你不是想告訴-葉柯哪個pa友懷孕了?那就生出來好啦,他正想要個兒子,哈哈……」笑到一半,感覺場面不對,「開玩笑,開玩笑。」
葉柯白了她一眼,「又亂說什麼!」
小冬吐了一下舌頭。
若是平時,莫以洋早就跟著小冬一起調侃葉柯了,難得這麼好-機會,可是今天,他異常沉重,他苦笑了一下,還帶著一絲絲淒涼。
葉柯多少有些感覺到他要說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對他唯一無法理解-地方,就是他跑去f大當法語老師,明明約好要一起創一番大事業。可他納悶-是,這跟小冬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為什麼不願意去明業麼?那是因為-怕見到你家老子,-會忍不住衝動上去揍他!」
葉柯小冬怔怔地看著他。
「你又知道佳卉為什麼非走不可麼?那是因為你老子打殘了唐天放-一隻手,她若不答應,他們姐弟兩恐怕連命都會沒有。」
耳邊傳來駐唱歌手滄桑-歌聲,酒裡面-環繞音效果不錯,滄桑還帶著一絲空靈。間奏時,沉重-金屬質感-重音又像狂風暴雨一樣急驟而下,猶如葉柯此刻-心情。
可能沒有參與其,可能還沒有怎麼經歷過感情,小冬-感覺並沒有那麼-大,她-第一反應就是葉柯會有什麼反應,她茫然地轉頭看著他。
葉柯眼眸一墜,握著酒杯-手一緊,喉嚨裡面好似含著沙,「你說-爸他……」
莫以洋仰頭又喝了一杯酒,暈暈-,但很暢快,從未有過-暢快,終於把壓心底多年-秘密說出來了,以後面對他為什麼不去他公司上班-問題,他也終於可以有個交代了。「佳卉離開你,天放離開葉雨,歸本結底其實都是一個原因,就是你爸不同意。佳卉常常把長痛不如短痛放嘴邊,可是七年來她沒有一天是不痛-,真不知道她所謂-長痛又是什麼!」
小冬心裡很不是滋味,這麼說來,原來唐佳卉一直一直都記掛著葉柯,不,她一直都愛著葉柯。她收回視線,呆呆地看著桌面眨了眨眼睛,她覺得這件事情她不應該知道-,反正葉柯有什麼決定,她也左右不了,她只需要聽便是。
「-想睡覺了,先去車裡等你。」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葉柯木訥地坐沙裡,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原因。
小冬拿了桌上-車鑰匙便走了出去,她不想看到葉柯這種迷茫-眼神,那是猶豫對唐佳卉-感情呢,還是猶豫對她-感情?
小冬前腳離開,葉柯後腳就跟了上去。
「葉柯,」莫以洋叫住他,「佳卉一直都自欺欺人,她受了七年-煎熬,她根本就從來都沒有忘記你,你不也是麼?你現應該好好做做你爸-思想工作,什麼門當戶對都是狗屁。」
葉柯沒有回頭,他-腦子裡亂得很,可有一點他還拎得很清楚,「-結婚了,-現只想跟小冬好好過日子。」他從容地邁開腳步追出去。
外面-風有點大,從裡面出來,感受到了陣陣涼爽。小冬直接朝車子走去,她不想知道關於任何葉柯和唐佳卉-過去,她寧願逃得遠遠。
葉柯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小冬,」他拉住她-胳膊,「你別走這麼快。」
「-想睡覺,真。」
葉柯將她拉回來一點,掰著她-肩膀轉身,「——車不就這裡麼,你還跑過去幹什麼?」
小冬抬頭看了他一下,他臉色並不輕鬆,「你怎麼出來了,去陪莫老師,-本來就不喜歡酒這種地方。」
「不管以前生了什麼,-會查清楚,但是小冬,-只想跟你好好過日子,-跟唐佳卉不會再有什麼。」
葉柯-話像一顆定心丸,小冬噗亂-心很快就平靜下來,「真-?」
「相信-!」依然是命令-口吻。
小冬拉過他-手,用食指他掌心點了三下,葉柯愁容之展露出一抹微笑,緊緊將她摟近懷裡。好不容易有了這種踏實穩定-感覺,他不想失去。
寂靜-深夜,葉柯怎麼都睡不著覺,他看著懷裡熟睡-小冬,也不敢動一動身體把她吵醒。
就像某種後勁十足-酒一樣,剛喝下去-時候感覺並不大,可是時間越久越能感覺到它-威力。葉柯怎麼都想不到,原來唐佳卉離開-原因,竟然會是自己-父親。
後勁來了,來得如潮水一般猛烈,葉柯一閉上眼睛就是葉明憤怒-反對聲和唐佳卉淡漠-眼神。不不不,那不是淡漠-眼神,而是害怕和無奈,七年之後,他終於讀懂了她-眼神。
「你們葉家-人是不是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們姐弟倆只想平平淡淡過日子,你們已經廢了他-右手還不夠嗎?你非得把他打死才解氣嗎?」唐佳卉曾這樣說。
「到底是誰冷血,你們葉家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葉柯,你去問問你爸七年前對-們做了什麼,-就是故意-,-報復,-從來沒有愛過葉雨,是她自己傻相信了。」唐天放曾這樣說。
葉柯倏地睜開眼睛,越想越近事實,越想越不敢相信,他-父親,他一直認為正直-父親,竟然會背地裡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