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舟心跳明顯加快一拍,他有多久不曾這樣近距離的接近過葉貝貝,有多久不曾看見她自己面前露出如此的笑容,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想擁抱她,想吻她的念頭。
等到肖墨亭睡下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屋裡突然靜下來,只剩下兩個大人相對而望的氣氛有些曖昧難明,床頭看著的小燈照江越舟的臉色,隱隱綽綽的看不甚清,只有眼的兩點晶亮,像兩簇灼人的火焰,一瞬不轉的盯住葉貝貝,帶著濃濃的愛意。
葉貝貝看著江越舟含著微笑站自己面前,只覺得腦子裡鈍鈍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張惶,她只是覺得難受,渾身都不得勁,終於仰起臉來,歪頭想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跟江越舟說些什麼,但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有多從容,就反襯出她有多侷促。
江越舟輕輕笑了笑,葉貝貝這樣的神情給她靈動端凝的面容上平添了幾分稚氣,互握著絞動的手指流露出熟悉的柔軟和羞赧,這樣的葉貝貝是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他迷戀,他不覺上前一步。
葉貝貝一呆,隨後迅速的向後退出兩步,江越舟的眼角微垂,長長的睫毛將眼裡那兩團火苗遮掩了起來,他的手掌緊握成拳,她還是抗拒著他的,停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晚上你自己領著兩個孩子醫院,行嗎,要不要我留下來?」
「不用了,我可以的。」葉貝貝終於抬起頭,如釋重負的對江越舟報以一笑,剛剛和江越舟那些若隱若現的曖昧情愫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內心清楚,所有的愛恨不過是屬於她的塵封的回憶,所有的過往都已遠去,無法追溯,眼前,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江越舟看看屋裡的兩張床,知道自己留下來確實不方便,隨手拿起外衣穿好,對葉貝貝囑咐著:「那我就回去了,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孩子晚上如果有什麼情況馬上按鈴,如果小墨言不乖的話你也可以找護士幫忙,等一下我到醫生哪裡說一聲。」只這一句話,就將空氣原本凝聚的曖昧消弭於無形。
「好的。」葉貝貝忍不住輕輕的呼出口氣,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她至今心還是有江越舟的,可是經過那麼多的付出,失望,再付出,再失望的輪轉後,揪心和淒然讓她刻骨銘心,嫁給肖裡時候的決絕,此刻的拒絕不過是極失望後想要徹底斷絕了自己的期望而已。
江越舟往外走,葉貝貝跟他後面送,見江越舟臨出門時,她忽然說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已經打開房門的江越舟,聽著葉貝貝的話又轉過了身,他定定的看了一會兒葉貝貝,她這樣說著謝謝自己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的堅韌和往常幾乎是一樣的,可他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已經悄悄生了質的改變,「跟我你不用這樣客氣的,對我來說這都是舉手之勞的事。」他由衷的說著,臉上的柔情慢慢的蕩漾開。
「不是,我是說今晚……嗯……墨亭和墨言都很開心,我很感激,再見。」
江越舟看著葉貝貝的眼睛,感覺她再也不是從前那樣固執堅硬將自己排斥她的世界之外,他再也感覺不到那種顯而易見的拘謹和生疏的客氣,只覺的心一暖,不由伸出手,揉揉葉貝貝的頭,「小傻瓜,好好睡覺去!」
也許是因為走廊暈黃的燈,葉貝貝現江越舟周圍籠著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他嚴謹冷沉的五官有點柔和溫暖的味道,直到江越舟的身影都消失走廊頭了,她還站門口呆呆的醒不過來。
第二天,葉貝貝是清晨的爆竹聲和肖墨言的哭聲醒過來的,她哄抱著小墨言,摸摸肖墨亭的頭,感覺他沒再燒,心不由高興,想著今天他們就可以出院了!
剛收拾好一切,聽見門外有敲門的聲音,葉貝貝想一定是醫生或者護士來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穿著休閒裝白襯衫的江越舟,手裡還拎著兩個裝衣服的袋子,這樣的他看起裡跟平日裡很是不一樣,少了平日裡衣冠楚楚的嚴謹,多了幾分活力,看上去隨意而英俊,感覺上都要年輕了好幾歲。
「你……你怎麼又來了?」葉貝貝有些木訥的問著。
江越舟並沒理會她的傻話,自然而然的伸手從她懷裡接過小墨言,笑著將孩子高高舉起,「小寶貝,想沒想叔叔啊?」小墨言咯咯笑的口水都流下來了,作為回答。
「墨亭,今天感覺怎麼樣?」江越舟抱著呵呵笑的小墨言走到肖墨亭床邊,隨手把手的衣服袋子遞過去,「看看,叔叔給你和弟弟買了衣服,起來,換上!」
「噢,可以穿衣服了!」肖墨亭因為自己不用再住院高興,看見衣服孩子氣流露,歡呼著,「過年了,穿著衣服過年了!」
葉貝貝站門口咬了一下嘴唇,這些日子自己真的是忙暈了,竟然忘了給墨亭買套衣服。
醫生不一會兒過來檢查了肖墨亭的情況,說他現已經沒什麼事了,可以出院回家過年。
城裡各處都瀰漫著濃濃的過年氣息,街上人來人往,樹上掛滿了綵燈,時不時有炮竹的聲音不知名的地方響起,年的味道濃濃鬱鬱。
葉貝貝帶著兩個穿戴簇然一的孩子坐江越舟車的後座上,她凝眉想著家裡還需要準備些什麼,過年了,即使自己一千一萬個無所謂,但孩子還是要過年的。
她原來以為江越舟把她們母子送回來就會走,因為他是江氏家族的大家長,每年的這個時候已經老宅裡準備應酬客人了,沒想到江越舟卻跟著她們一起上了樓。
葉貝貝對待江越舟,不敢想像待黎明朗那樣直接攆人,她見江越舟抱著小墨言沒有放手的意思,自己先給肖墨亭脫衣服,低著頭說:「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宅子今天有好多事情呢,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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