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那現該怎麼辦?這個孩子怎麼辦?怎麼才能治好他?他還有沒有,有沒有……」葉貝貝的神情哀傷而虛弱,她無法知道這個腦腫瘤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知道這種病無限的接近死亡,她說不上自己現是什麼心情,害怕,驚懼,她的手用力的纂緊,眼淚不知不覺的滑下眼眶。
經驗豐富的醫生也無法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這種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我們暫時還無法確定,但它現的大小,已經開始壓迫到腦組織,以後會引一連串的身體反應,如頭痛、嘔吐和陣性的失明。而且這腫瘤還會進一步擴大,當它長到一定大小,即使是良性,也會導致生命危險,如果是惡性的……所以,現能採取的治療方法必須是手術。」
葉貝貝覺得她的人生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沒想到,還有壞的事情再等著她,她恐懼,卻無法躲避,清楚的事實是——如果是惡性腫瘤的後果不堪設想。
下午的時光,透過玻璃窗斜斜的投射進來,半室的陰影,半室的陽光。
肖墨亭躺病床上已經睡著了,他經歷了初的不安,焦躁,哭泣後,終於累了,熟睡的小臉上還有眼淚的痕跡。
葉貝貝替他掖掖被子,伸手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低頭看著手裡的幾張紙,無論是多麼的厭惡和害怕,但她又不得不把這幾頁紙握手上,那是肖墨亭的檢查結果,她看著孩子小小的身軀,從衣領裡低下去的脖子,細瘦的可憐,她的心裡空落落的疼痛,眼淚不由的再次流了下來!
肖裡啊,你為什麼就不了,你就這樣走了,讓我怎麼辦?
葉貝貝空茫的看著靜悄悄的屋子,心裡默默地問。
現擺眼前的唯一途徑只有手術,如若手術成功,確定病灶為良性,那就是不幸的大幸,但如果腫瘤是惡性,也難保不復。
這個時候,葉貝貝多想肖裡或者肖墨亭的親生媽媽這裡,這個手術攸關性命,她真的有資格給孩子做決定嗎?
剛剛肖裡的同事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就按照葉貝貝的意思再次聯繫肖墨亭的母親,但結果依然是毫無音訊,葉貝貝作為肖墨亭名正言順的監護人,決定讓孩子入院,接受檢查治療。
此時一個人靜下來的葉貝貝,深覺到自己的無力和怯懦,可是她又要命令自己強大樂觀起來,因為她現是個母親,一個三個月幼兒和七歲患病兒童的母親。
葉貝貝看著熟睡的肖墨亭,想著肖裡不了,他的媽媽又找不到,孩子只能依靠自己,心益惻然,「肖裡,你不能把墨亭帶走,他還太小,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按照醫生的說法,這個手術的風險性會非常之大,一旦手術失敗,肖墨亭有立即死手術台上,或留下後遺症終生殘障的可能。
葉貝貝看著肖墨亭,這一瞬間突然做出決定,她要帶著肖墨亭回b市,那裡有全國權威的醫院,先進的設備,優秀的醫護人員,開顱手術必然是存風險的,任何一個小的意外都可能帶來可怕的後果,她要可能減少手術風險,一定要留下肖墨亭,讓他健康快樂的永遠活她身邊。
做出這個決定後,葉貝貝讓肖裡的同事暫時醫院陪著肖墨亭,她回家收拾東西。她知道這次回去以後,再回來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肖墨亭手術要一段時間,術後要很長一段隨時到醫院接受複查,她這期間要找工作養家,肖墨亭要讀書,小墨言要進幼稚園,這些都需要他們那裡長期定居下來。
很久以來,葉貝貝對回b市,心理上是存排斥情緒的,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到b市生活,可是現,她為了肖墨亭,她要回到b市去,去挺起脊樑,面對一切。
葉貝貝知道b市的物價和房價都比這裡高出很多很多,好她那裡有所房子,肖墨亭的手術費就用肖裡的撫恤金,她再想辦法多找幾份兼職,生活也許不會太輕鬆,但畢竟對現的肖墨亭來講,是好的去處。
肖裡單位的領導和同事知道葉貝貝要帶肖墨亭和小墨言回b市,都表示贊成,畢竟那裡有全國好的醫院,可是眾人還是擔心的,葉貝貝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孤兒寡母的怎麼能行?單位的領導決定派個女同志跟他們一起回來,幫助葉貝貝,還有好多人自告奮勇的要來送他們。
葉貝貝權衡利弊的想了一下,婉言拒絕了大家的好意,她說自己的家就b市,從小生長那裡,有親人,有朋友,用同學,會有很多人幫助她的,領導這才不再堅持給她派個助理,大家也無奈的打消了送他們的計劃。
因為肖墨亭的病情不容耽誤,葉貝貝只用了兩天收拾東西,辭退了保姆,房子上鎖,帶著兩口大皮箱,由肖裡的同事把他們母子三人送到機場。機場,肖裡的同事再次提出要送他們回b市,葉貝貝一再表示下了飛機有人接他們母子,這幾個同事才跟著淚眼汪汪的肖墨亭依依惜別,囑咐他們路上小心,手術時要通知他們。
葉貝貝上飛機前,後看了一眼這個美麗的南國城市,這裡的一景一物讓她悲傷又難忘,這裡她得到了肖裡真摯溫暖的笑容以及他給予的她生命無私的愛,她彷彿又聽見廣玉蘭的枝葉風「沙沙」作響,又看見了那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對她微笑,他的笑容像陽光一樣寬厚,溫暖。
她曾經真心誠意的想要對這個男人托付一生,也許她對他不夠深愛,但足夠溫暖,他們相互包容,相互諒解,原本以為這樣可以相濡以沫到老。
可是想不到,連一個這樣的勉強的托付都離去的這麼快!
葉貝貝一手抱著小墨言,一手牽著肖墨亭,走上飛機,心裡,肖裡的笑容永遠印那,永遠的溫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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