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就會不自覺緊張惶然的葉貝貝,肖裡這樣的動作話語下,漸漸鬆弛下來,這樣的肖裡,讓她有種春風拂面般的溫暖安心,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或者真的是對的!
「肖裡,我父母並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輕易接受未婚先孕的我,所以,我想讓你,讓你……」葉貝貝勉強掙扎著,這個女人跟男人求婚,還真是需要一些膽量和勇氣的。
「讓我假裝你的丈夫,陪你回家?」肖裡仍然微笑著,眼睛裡掠過一點她看不明白的情緒:「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為難,我昨晚就答應你了。貝貝,我知道我這個人不夠浪漫,也不夠熱情,所以,只要能把你留下來,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葉貝貝痛苦地蹙眉,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後,一狠心,說道:「那,那如果我覺得,你能給我一個平靜而美好的生活,要你,要你真的做我的,我的丈夫,你會同意嗎?」
這句話的震撼對肖裡來說,明顯是空前的,他收斂了笑意,手順著葉貝貝的頭滑下來托起她的下巴,正色看著她,「葉貝貝,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看著肖裡嚴肅的的五官,葉貝貝忽然心生退意,感覺到自己這個求婚荒唐可笑,可是面對這樣的肖裡,她又不太敢當場反悔,只好喃喃的說:「對不起,肖裡,我這麼跟你說是我太自私了,你知道,我不愛你的,我這麼做,只是自私的利用你,我向你求婚,不過是對生活的一種妥協。你,你可以不答應的!」
「我答應,我們結婚,真的結婚!」肖裡毫不遲疑的,斬釘截鐵的說。
這下輪到葉貝貝心慌了,她有些無措的看著肖裡,再次重複著,「我不愛你,我是利用你,我……」她急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肖裡答非所問地說:「我不乎你多久能愛上我,我能等。而且,我愛你,這就夠了!」肖裡凝視著葉貝貝,目光深邃而溫柔,「我這個人不善言辭,不會說些花言巧語。我和墨亭的媽媽尤佳結婚完全是因為養父的意思,而尤佳從小就是個被慣壞的孩子,活得沒心沒肺。我跟她結婚後還把她當成妹妹疼,我其實很努力的想把她當做妻子疼,但我們的關係卻一直像兄妹,除了因為要讓養父安心,我們不得已的有了墨亭。
我和尤佳甚至從來都沒有爭吵過,她說我根本不懂愛情,那時候,我想我可能真的不懂,一個對自己的妻子毫無想法的男人,怎麼能談愛她。原來我想,我這輩子大概也就是這樣了,但是,我遇見了你。」肖裡說到這裡,沉默了幾秒,「如果我只是想找個女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合適的人選有很多。你也同樣,願意做你孩子父親的人一定多。可是老天讓我這個時候遇見了你,讓你遇見了我,我覺得和你一起是件開心幸福的事情,我從來沒想過一定要娶個什麼樣的妻子,我要的只是你給我的這種感覺,你給了我時刻想回到家裡,呆你身邊的感覺。」
肖裡對葉貝貝的表白並不是多麼深刻,語氣也不是多麼熱烈,然而他的話語,彷彿讓她等了一輩子,一下子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她似乎覺得空氣的味道都改變了。
葉貝貝心神激盪,眼睛內泛起潮濕之意。
感覺身後傳來溫暖,身體被擁進一個寬大的懷抱裡,這是葉貝貝跟肖裡認識以來第一次肢體接觸,可他做的那麼自然,好像一直以來他都這樣對她似的。葉貝貝從心裡湧出一股酸痛,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貝貝,我知道你有忘不掉的過去,就像是心裡做了一個疤,可是就算這疤再大,再痛,人也得往前走,不是嗎?」葉貝貝的將臉埋肖裡的肩頭啜泣,想起自己這麼久以來獨自無依,沒有可以靠岸的地方,一個人懷著孩子,淪落他鄉,獨處的空茫,苦寂,那些過往的傷痛,委屈,她再也無法抑制的的哭出了聲音。
肖裡用手撐起了她的臉,輕輕抹掉她的眼淚,與她對視:「我覺得愛一個人好的方式就是婚姻,我想和你結婚。我不乎你還要走多長的路才能把疤痕撫平,只是希望這段路,由我陪著你!」
他說得那麼坦白,那麼直接,那麼不容拒絕,葉貝貝將頭枕肖裡的肩膀上,哭得痛徹心扉,如釋重負、終於解脫的輕鬆,她渾身的都有些顫,淚水從眼眶裡奔湧而出,視線模糊一片。
肖裡手忙腳亂的替葉貝貝擦著眼淚,他沒想到她會哭並且這麼能哭,往日他都是看她低眉淺笑的樣子,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看她隱忍堅強的樣子,看她默默呆的樣子,卻從來沒見過她哭,並且是這樣的哭。
他握住她的手,這還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只覺得她的手柔軟且冰涼,像哄孩子一樣柔聲細語地對她說:「貝貝,別哭了,看哭壞了身體,影響了孩子。」
這句話還真的好使,葉貝貝如同被點穴了一樣,哭泣一下子停止,只是不住的哽咽著。
肖裡把她的頭按自己的胸口,默默的安慰著她,撫摸著她的頭,歎息出聲。
哭過以後的葉貝貝,精神反倒好了許多,肖裡下午不去上班了,兩人依偎沙裡,葉貝貝有些遲疑的問:「肖裡,你說墨亭會接受我嗎?」
「會的。」肖裡把玩著葉貝貝的手,很有自信的回答。自從他剛剛握住葉貝貝的手,就沒有鬆開過,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手會這麼好看,對他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你怎麼知道?」
「我昨晚問過他了!」肖裡聲音裡帶著隱約的笑意。
葉貝貝悶哼,誰說自己要家的人忠厚善良,整個一個腹黑男,早就對自己打了埋伏,害的自己厚著臉皮,跟他提結婚。
「貝貝,你家裡要你什麼時候回去?」肖裡機靈的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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