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常年打雁,卻被雁啄了雁!」江越舟陰霾的眼風看向葉貝貝,就像寒夜裡的刮過來的刀子,「我把你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對你不設防,結果你處處欺瞞我!你年齡上瞞著我,你你父母的意見上瞞著我,你就連越寧喜歡你這麼大的事情也瞞著我!」
葉貝貝完全不敢看江越舟的神情,就像一個闖了滔天大禍的小孩,半趴地上,身子微微顫抖,完全不知道該為自己辯解什麼。
江越舟一字一頓,牙齒咯咯作響,一雙眼睛都是紅的,盈滿怒氣,額角青筋跳動,好像恨不得吃了她,「我是越寧的大哥,這世界上,他尊敬信任的大哥,可是你卻把我變成了罪人,變成了這個世界上讓他痛苦,失望的人!葉貝貝,你處心積慮的瞞著這些,不就是想跟我結婚嗎?好,如你所願,咱們結婚!明天就結婚!」
葉貝貝覺得江越舟大概是氣瘋了,她嚇得哭都忘了,僵硬地面上,無法動彈。
江越舟知道自己失控的邊緣,重重的喘息著,狠狠的摔上門,大步離開。
葉貝貝聽著房門重重的關合聲,什麼都顧不上,只想著撲到房門前,好似能留住江越舟一樣。可是她好用的雙腳竟無法抑制地顫,不要說去追,連站起來都成了問題。
她無力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無力地抱著膝蓋瑟瑟抖。她清楚的知道,即將成型的天堂,轉瞬間就變成了地獄,她卻無能為力,眼睜睜到絕望。
第二天的婚禮如期舉行,婚禮儀式是西合璧的,婚宴現場就設江氏家族一處豪華海邊假村。歡宴場面空前盛大,雪白沙灘映著碧藍大海,陽光宜人,假村面朝大海,大片的綠草坪後周圍則是花開如海,飛紅成陣。
婚宴現場的每個地方都由瑞士空運來的鮮花做點綴,無數盞投射燈的照耀下,綠葉子襯著千點嬌美的花朵,美麗得恍如仙境。
比賓客早到來的是守門口的是各路記者,他們從凌晨開始就等門口,江越舟的婚禮已經超過任何一個天王歌後製造出來的聞價值,娘的禮服訂婚鑽戒,假村的規模貴賓的名單,種種細節已經全成了多日來八卦雜誌的聞話題。
數盞水晶大吊燈將禮堂照的金光閃耀,熠熠生輝。政界要員,金融巨頭,各界名流客似雲來,真真是冠蓋滿京華的一場高端商政人士的親密接觸。
葉貝貝穿著一襲價值五千萬的鑽石婚紗,細細的絹紗被陽光照耀出柔和聖潔的光芒,每一個細節無不完美。花童牽著她的裙擺,她獨自一人走向她的郎。
面對如此聲勢浩大的陣仗,葉貝貝不是不慌亂的,可是此時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強迫自己收拾起所有多餘的心思,不管前面是龍潭還是虎穴,都一步一步穩穩的向這個男人走去,即使明知道,原本對自己就有些疏離的男人,此時是跟自己隔著山高水遠。
站不遠處的男人今天穿著一身出自的名家手筆的白色禮服,氣矜貴,穩重,內斂,硬朗,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是他神情看著有些清冷,欠奉准郎的喜色,但由於眾人都知道江大總裁一貫森冷,也沒有人對他此刻的淡然表示質疑。
葉貝貝終於把自己的手放江越舟的手,感覺握住她的那隻手,沒有喜悅,沒有激動,甚至沒有溫,就好像他牽的不過是一塊木頭。
即使這樣,葉貝貝還是願意跟他並肩而立。
有些人錯過了不會再來,明知前路崎嶇,她卻不想放棄。
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時間也會培養感情,她堅信。
江越舟無法取消既定的盛大婚禮,但卻取消了原定的蜜語旅行,取消了心所有對生活的憧憬和希冀。
他婚禮的第二天只帶著行政秘書張揚去了歐洲考察,葉貝貝知道他的心思,他的低調行事,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婚姻背後的不堪,她就識趣的江越舟出國考察的一個月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配合他做出他們夫妻出去蜜月的假象。
江越舟考察回來的那個晚上,睡夢的葉貝貝是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嚇醒的,當她感覺有人強勢的抱住她時,剛要驚叫,江越舟暗沉的聲音她耳邊響起:「別怕,是我!」
她迷糊的睜開眼睛,只見江越舟正望著她,一雙漆黑的眼睛燈光下顯得深邃異常。
看著突然出現自己眼前,並且如從前一樣摟抱著自己的江越舟,葉貝貝徹底的清醒過來,她以為江越舟已經原諒她了,已經不再計較生過的事情,感激地望著他,明亮的眼睛裡充滿怯生生的喜悅和無的思念,遲疑的抬起胳膊,纏上江越舟的身體。
這個動作讓江越舟迅速進入狀態,也許真是小別勝婚,江越舟的動作從開始就急促的掠奪,彷彿要將她揉碎他的體內。
葉貝貝毫無準備的身體禁不起這種激情,只覺得疼得想後退,卻被江越舟的手臂牢牢的限制住了,「輕點!」她忍不住低聲一句。
然而,江越舟恍若未聞,依然故我…
經過這樣纏綿激情的一夜,葉貝貝天真的以為她和江越舟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她第二天早晨起來,自己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內心充滿甜蜜和愛意的小娘。
她體的沒有打擾睡熟的江越舟,腳步輕快的跑下樓準備早餐,然後開始打掃房間。此刻她看著什麼都是心懷美好的,帶著微笑擦拭著灶台上的油漬,哼著小曲打掃著地板縫隙之間的污垢,看著從窗子裡透進來的承載著無數灰塵的陽光都是可愛的!
江越舟下樓時就看見這樣的葉貝貝,臉上眼睛裡全都是暖洋洋的笑意,所有的肢體語言都展示著水靈靈的溫柔,那些原本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生澀氣息全部消失不見,只有渾然天成的嫵媚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