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八十五章祭祖
褚明直直盯著皮笑臉不笑慢慢走過來的無衣,一臉緊張,眼神四處亂瞄,看下等會兒有事好找個地方躲。
倏然之間,無衣猛地往前一竄,瞬間來到他的面前,在褚明還沒有來得急反應之時,一手抓住他的衣領,一腳踢在他的腳上,頓時,褚明如同斷線的紙鳶一般,往前飛去。
「彭」的一聲,落在地上。
「哎呦野」
褚明疼得大聲的叫道,眼睛還不時的往無衣這邊偷偷看來。
其實他在要落地那一剎那,就飛快的用手在地上按了一下,緩了一緩,然後才趴下去。雖然聲音很大,但卻無恙。只是他卻不敢表現的太輕鬆,要不然等會兒下場會很淒涼。在落地後,他迅速的從地上抹了一把泥土在臉上,然後大叫出聲,那表情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但很顯然,無衣對他的嚎叫聲毫不關心,也不想就這麼放過他,誰叫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雖然連褚明自己也不知道。
「一段時間沒跟你練練,你這身手都退步了許多。看來,今日要好好的跟你練一下才行,要不然你這身子骨都鬆了。」
無衣冷冷的說著,慢慢的往他走去。
褚明一聽,臉上瞬間變得蒼白,大叫道:「不要啊!東」
話還沒說完,無衣就來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抓起來,反手一掄,將他狠狠的摔了出去。
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褚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頓時一聲淒慘的叫聲響起。
別院不遠處,白蟒兵住的地方。
一些早起練功的白蟒兵聽到褚明的叫聲,以為頭兒出了什麼事,就要跑過去看,卻猛的看見以前的一干白蟒兵還老神在在的在那練功,頓時頓住身子。
驀然想起昨日東主對待他們的那一幕,不由打了個冷顫,連忙乖乖回頭練功,好心的在心底默默的為頭兒默哀著。
一會兒,慘叫聲停下。
再過一會兒,就看到褚明一臉神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一干白蟒兵看他意氣風發,好像無事的樣子,不由奇怪起來,莫非剛才自己聽到的全是幻覺。
褚明走進自己房中,連忙飛快的關上門,然後脫下身上的衣服,只見身上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每一塊好肉,不由暗暗在心底怨東主實在太狠了,也不會留手。心頭怨著,連忙拿起自己珍藏的跌打酒揉了起來。
這還是無衣放水的緣故,還特別給他留了面子,沒打臉,又全是外傷,要不然他還能這麼好好的站在這裡。
無衣回到房中剛剛洗漱完,就看到奴奴過來叫他吃飯,連忙走了過去。
吃完飯,和姝兒說了幾句膩人的話兒,叮囑她小心一點,就跟著蔡允恭夫婦前去祭祖。
蔡府廣大,於是蔡允恭就在蔡府一角開闢出一個所在來做祠堂,以供奉先人。
祠堂前綠樹成蔭,祠堂中香煙裊裊。
祠堂正中擺著蔡家先人的牌位,蔡允恭夫婦和無衣站在祠中,恭敬的舉香拜著,旁邊還有一個比無衣略大一點的少年,看年歲應該比無衣稍大。
拜完後,裴氏拉著無衣來到少年面前說道:「這是你兄長鑰兒,族中排行第八,人稱八郎,你要叫四哥。昨日他在城門值日,沒有回來,他之上你還有三位兄長,這段時間都在宮中當值,沒法回來,以後再讓你認識。」
「怎麼,十一郎,連你四哥都不認識了?」
蔡鑰聽到自家娘親竟然給十一郎介紹自己,不由奇怪的問道。他一進門就聽下人說十一郎回來了,都不知道他忘了以前的事。
「哎,無衣他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裴氏說著,心中哀愁,感覺對不起兒子,忍不住就又要哭出來。
驀然,蔡允恭大聲對外喝道:「你在那邊鬼鬼祟祟作甚,還不過來。」
裴氏一聽,連忙止住哭聲往外看去。
一個家僕在外面往裡面探頭探腦的看著,顯然有事,只是這裡是祠堂重地,他知道規矩,不敢進來,聽到蔡允恭的話這才走了進來。
「老爺。」
家僕來到蔡允恭的面前恭敬的叫道。
「有什麼事嗎?」
「這」
家僕說著,眼睛偷偷的往無衣看去。
蔡允恭看了,頓時喝道:「什麼事,吞吞吐吐的,還不快說。」
「是,老爺。是十一郎的手下在東市上和人打起來了。」
家僕不敢隱瞞,連忙說道。
「怎麼回事?」
無衣聽了,皺著眉頭問道。
原來早上無衣到祠堂祭祖,褚明就又帶著手下去打聽姝兒父親的消息,無意中竟然讓他們在一間胡姬酒肆中打聽到了一點消息。褚明知道後連忙去向姝兒報告,姝兒聽後頓時坐不住了,強忍著下身的不適,一定要去胡姬酒肆問個究竟。沒想到碰到了小霸王宇文成化。
宇文成化是丞相宇文化及之子,其人仗著父親權勢,在東都之中橫行霸道。有個外號叫「花花太歲」,最喜歡干強搶民女的事,東都之中誰家有了女兒都藏得好好的,就怕被他看到,搶去糟蹋了。平時這傢伙更是除了好事,什麼都干。洛陽城中的人看了他,都把他當作瘟神一般躲得遠遠的。
姝兒到酒肆時,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傢伙看到姝兒的絕世容貌,頓時三魂去了兩魂,就要讓手下搶人,護在姝兒身邊的白蟒兵哪肯,登時打了起來。這家僕原本是給他們帶路的,一看事情不妙,連忙回來報信。
無衣聽了家僕的話,眼中幾欲噴出火來,竟然有人敢動自己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當下喝令家僕在前帶路,直往東市而去,旁邊的蔡鑰看了也跟了上去。
來到門口,無衣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讓家僕等下,自己跑去房中拿出帶來的漁叉,然後去白蟒兵們住的院子把他們叫上,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東市而去。
東市,胡姬酒肆之中。
褚明帶著一干手下正和一群僕人廝打著,看這群僕人的身手不凡,提手出腳之間帶著一股煞氣,明顯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軍中悍卒。能用軍中悍卒當下人,顯然來歷不凡,看來這次是為東主惹禍了。
心頭暗惱,不由往旁邊一個臉色蒼白的白臉小子看去。
那人一身華貴衣物,看起來帶著一股貴氣,只是臉色蒼白,眼眶深陷,嘴唇青紫,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那人搖著一把羽扇,作了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對站在褚明他們後面暗暗擔心的姝兒說道:「小娘子,你還是從了爺罷,跟著爺,有用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從你媽個頭。」
這時無衣剛好過來,聽了他的話,頓時破口大罵。
這一罵卻把酒肆之中的人罵愣了,這你媽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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