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媽個頭。首發」
這時無衣剛好過來,聽了他的話,頓時破口大罵。
這一罵卻把酒肆之中的人全都罵愣了,這你媽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那臉色蒼白的白臉小子正是宇文成化,他雖然不知道無衣說的是什麼,但也知道說的不是好話,一時氣得臉色青紫。
他是何等人,大隋丞相之子,更是被文帝陛下親授武將天下第一「橫勇無敵」金牌,留鎮京師的宇文成都之弟,宇文成化是也。在這東都之地,他就是天,他就是地,喊風有風,喚雨有雨,向來橫行霸道,飛揚跋扈,無人敢惹。沒想到今日抓一個小娘,竟然有不怕死的人來阻攔,還敢罵他,這還得了,這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來人,給我上,把他們都給我剁了餵狗。」
宇文化及氣急敗壞的嘶聲叫道。
一干護在他左右的家僕聽了,頓時向無衣他們撲去。
無衣聽到宇文化及的話,臉色倏然一斂,眼中一道厲芒閃過,看著飛撲過來的一干人,嘴角一裂,微微一笑,笑的詭異,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眼看著一干人就要撲至,無衣用力將手中的漁叉往地上一插,漁叉頓時陷入地板之中,直挺挺的立在酒肆裡。
然後他身子往前一縱,如猛虎穿林、青龍出水一般往宇文成化撲過來的一干家僕迎去。
手中握拳,舞動之間隱隱有雷聲作響,拳勢渾重,有若山崩,直有千斤之重。
甫一接觸,無衣一記黑虎掏心往當先一人掏去,那人頓時慘叫一聲,往後倒飛而出,「彭」的一聲,落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一干家僕看得心驚膽跳,腳下微微遲疑。
無衣卻是一點也不停,腳步飛快,如游龍一般在一干家僕中穿梭,隨身出拳,拳如離弦之箭,倏去倏收,迅若疾電。
青龍三點頭,餓虎撲食,青龍擺尾,怒獅擊抓,白虎出洞,狂象斗群虎
四象拳在這一刻被他淋漓盡致的使了出來,沒幾下,只聽到辟里啪啦呯彭響,一干家僕就全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在無衣後面的一干白蟒兵面面相覷,一時傻眼,他們還想上去幫忙呢?
瞄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的宇文成化家的家僕,無衣頗是不屑的拍了拍手,也不去看還打在一起的褚明諸人,望著宇文成化,倏然一笑,露出森森白齒。////
他後面的一干白蟒兵看到頭兒還在和人打,連忙過去幫忙,沒幾下,一群人就將那些人打趴在地,要不是無衣有吩咐不要殺人,估計這些人早就被他們分屍了。
無衣露齒笑著,慢慢的往宇文成化走去,眼中凶戾之氣,盡現無疑。
宇文成化看到無衣走來,臉色從蒼白變得死白,牙齒不停的打顫,口齒不清的淒聲叫道:「不不要不要過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中年人慢慢的走出來,擋住他的身前,環手抱胸,傲氣的對無衣說道:「閣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公子可是」
話還沒說完,倏然,無衣出現在他面前,在他還沒來及反應之時,狠狠的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迅猛無比,重若千斤,一下把中年人打飛出去,撞在一張桌上,暈了過去。
一干白蟒兵看得膛目結舌,東主這也太兇猛了點吧。
無衣又慢慢的往宇文成化走去。
一時,一種無言的恐懼襲上宇文成化的心頭,腳下一動就要開跑。
那中年人是他父親安排來保護他的高手。他壞事做盡,宇文化及怕這不成器的被人殺了,就找人來保護他,那高手的身手不凡,他一點也不擔心。剛剛那樣子其實是他故意做出來吸引無衣過去,好讓高手襲擊的,沒想到這高手竟然被無衣一巴掌打暈。這還得了,這還怎麼對付,還是趕快溜為妙。
剛剛跑沒幾步,宇文成化就感覺衣服被人拉住,轉頭一看,差點把他嚇死,是無衣。
無衣看著宇文成化,心中戾氣頓生,這小子竟然敢動自己的女人,真是找死,一隻手抓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把他舉了起來。
宇文成化死命的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脫無衣的手中,口中咿呀大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一時,心中驚駭莫名,心想著難道自己就要這麼的死了嗎?自己可還有很多小娘沒有弄到手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宇文成化蒼白的臉慢慢的變得通紅,然後青筋浮現,樣子恐怖至極,眼看著就要被無衣活活的給舉死。
就在這時,無衣背後忽然有人出聲叫道:「十一郎,這人殺不得。」
是無衣四哥蔡鑰,剛剛那一瞬間他被無衣的身手所攝,一時驚住,等回過神來就看到無衣舉著宇文成化。這宇文成化可是當朝丞相宇文化及的兒子,殺了他可是漫天風波,殺不得。
被蔡鑰這麼一叫,無衣頓時清醒一些,這裡確實不是殺人的所在,就把宇文成化給放了下來。
宇文成化落在地上,慢慢的回復過來,看到無衣不敢殺他,頓時囂張起來,指著無衣叫囂道:「小子,你死定了,我要叫我哥把你們抓了,然後把你們家滿門抄斬,殺個雞犬不留。」
被他這麼一叫囂,無衣心頭壓下的戾氣頓時又冒了出來,一把掐住宇文成化的脖子,說道:「不殺你,並不代表你可以完好的走出去。」
說著,手狠狠的往宇文成化臉上抽去,過了一會,就把他的臉打得到處是血,然後狠狠的把他扔在地上,再狠狠的踹了幾下,然後才大聲喝道:「都給我滾。」
宇文成化和一干被打趴在地上的家僕還有那剛剛醒過來的中年人如蒙大赦,連忙掙扎著灰溜溜的往外跑去。
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一干白蟒兵在後面不屑的笑著。
無衣慢慢的來到姝兒面前,溫柔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這一刻,姝兒放下所以女人的矜持,撲在無衣懷中。這個地方,是最溫暖的港灣,最安全的所在。
剛才她確是被嚇到了,看那人模樣就不是好東西,要是被抓去,那後果可不敢想像。
「奴給郎君惹麻煩了。」
半響,姝兒抬頭抱歉的對無衣說道。
「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算是什麼男人。」
無衣看著姝兒,淡淡的說。
「郎君」
這一句話比什麼情話來得chan綿,來的好聽,一下就將姝兒的心融化,動情的貼在他的身上。
「咳咳,十一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走吧!」
看到無衣和姝兒你情我儂的樣子,蔡鑰在後面好心的提醒道。
無衣點了點頭,又對姝兒問道:「你父親的事問得怎樣了?」
「那人說的不是父親,是其他人。」
說完,姝兒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
「放心,吉日自有天祐,我們再找就是。這裡不能呆了,我們回去吧!」
「嗯。」
姝兒乖巧的應著,然後跟著無衣慢慢的走了出去。
等無衣他們全走後,早早躲在裡面看熱鬧的掌櫃才走了出來,看著一片狼藉的酒肆,心中哀號不已。
無衣一行人走出酒肆,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群紛紛躲避開來。
「十一郎,今日過後,你的名聲怕是要響徹這東都之地了。」
蔡鑰看著四周黑壓壓的圍觀人群,苦笑道。
「這名聲不要也罷。」無衣淡淡的說。
「都是奴不好,要不是奴,郎君就不會」
姝兒在一旁歉疚的說道,還沒說完,就被無衣打斷。
「你是我未來的妻子,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欺負,身為一個男人,就要去討回公道,這是身為你的男人應該做的事。要不然,我這個夫婿當的豈不太過窩囊。」
「郎君」
姝兒聽了,心中滿滿的儘是感動。
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蔡府走去。
沒走多遠,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無衣就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自己,轉回頭去,只見遠處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慢慢往他們走來,旁邊還跟著剛才被打的宇文成化和一干僕人。
蔡鑰察覺到無衣的異樣,也轉頭看去,等看清來人,不由暗叫不好。
那人緊緊盯著無衣,騎著馬慢慢走近。
無衣看來者不善,輕輕的拍了拍姝兒的手,讓她到後面去,讓褚明他們護著她,然後手中拿過手下遞過來的漁叉,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來人。
「是你傷了吾弟?」
那人來到近前停下,看著無衣,問道。語氣中不曾帶半點感情,好像面對的是個死人一般。
無衣看了他旁邊坐在椅上,被人抬著的宇文成化一眼,淡淡的說:「若你是說這廢物的話,是。」
「哈哈哈哈」
那人聽了大笑,繼而眼眸微斂,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然後語氣冰冷的說道:「就算他是廢物,也不是你能說的;就算他是廢物,也不是你能打的。」
那人一字一句的說著,殺氣畢現。
長街之上,好似刮起一股凜冽的刀風,刮得人臉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