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網。」
無衣人在半空,腳還未落地,耳邊卻聽到一句叫聲,心道不好,就想走。可人未落地,腳下無力,只能眼睜睜的往院中落去。
就在這時,只見上空一面大網從天而降,直向他罩來。
無衣抽眼一看,發現屋頂之上,左右兩邊、前面都站了人,手中拉弓引箭,遙遙欲射。看到這樣,他哪還不知道中了別人的計,眼看著大網就要向自己罩來,他連忙舉起漁叉,對著頭上的大網就是一通亂攪,瞬間一張大網就被鋒利的叉刃撕破成無數碎片散落一邊。
站在前面屋頂的陰戾男子一看,眼眸微瞇,大喝道:「放箭。」
呼吸之間,左右兩邊箭矢如飛而至,無衣好似聽到那箭矢撕裂空間發出的淒厲聲,心下一凜,不敢大意,身形如龍捲風般旋轉開來,手中漁叉飛舞,劃出滿天光輪,箭矢瞬間飛至,被他手中的漁叉和身形一一帶開,無傷分毫。
趁著下一撥箭射來的空檔,無衣連忙向屋中大廳跳去,再不找個地方躲避,估計要變成刺蝟了。
站在屋頂的陰戾男子看到無衣逃到屋中,對著屋頂的人喝道:
「下去,給我殺。」
無衣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看得起他布下這個殺局等他,不過在空曠的地方他怕他們放箭,在屋裡誰殺誰還不知道。
來到屋中大廳,他手中漁叉緊握,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如同林中的獵豹一般,隨時準備出擊。
就在這時,他頭頂忽然裂開一個窟窿,一個持刀的大漢跳了下來。無衣一看,手中漁叉頓時如毒龍般叉出,漁叉直穿胸膛而過,鮮血四濺,駭人異常。這人還未落地,竟活生生的被無衣一叉給叉死。
「在這裡。」
賊人發現無衣的蹤跡,大聲喊道。瞬間,無衣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幾個賊人跑了進來,一個個手中拿著大刀對無衣虎視眈眈。
無衣也不含糊,一手將漁叉上賊人的屍體向他們甩去,然後人隨即如白虎穿林般向賊人竄去,一柄漁叉如同半月般劈斬而出,霎那間,只聽一陣「噗噗」的入肉聲和一陣慘叫聲,幾人賊人就倒在了地上,嘴角兀自泊泊冒出鮮血,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望著無衣。
又有三人進來,一看地上幾人的慘狀,頓時叫著向無衣衝來,把無衣圍在中間,手中刀鋒芒四射,隨身準備向無衣劈來。
無衣看著幾人,眼眸微斂,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左手漁叉橫指賊人。四人對視著,誰也沒先動手,場面一時靜了下來。驀然間,無衣飛快從腰間拿出殺魚刀向一個賊人甩去,正中一個賊人腦袋,血漿飛灑,接著又取出迴旋飛刀向一個賊人擲去,飛刀如流星般瞬間從一個賊人間頸部劃過,切入後面一堵牆壁之中。
無衣人緊跟在後,一把漁叉隨即從後往前狂劈而出,最後一名賊人連叫都沒叫一聲,就被漁叉劈為兩半,鮮血流了一地,血肉一片模糊,恐怖異常。
忽然間,大廳之中一片寂靜,靜寂無聲,死靜,連一點蟲兒的鳴啾都沒有。無衣感到怪異,緊抓起漁叉,暗暗戒備。
就在這時,頭上橫樑忽然脫落,從頭頂掉了下來。無衣連忙閃身躲過,眼前一片塵土飛揚,粉塵瀰漫在大廳中,一時竟沒法看清東西。
一會兒,塵霧散去,大廳之中突然多出了一些人。其中就有陰戾男子和剛才在小集上石炭爐店門口鬧事的一行人,此時個個臉上凶態畢露,眼中更是一片狂野殺意。
那陰戾的男子臉色猙獰,看著地上的屍體,對著手下厲喝道:「殺,給我殺,把他剁成肉醬。」
聽到他的話,廳中的人都持刀向無衣飛撲而來,無衣手中漁叉緊握,就要衝殺過去,忽然看到旁邊插在一個賊人頭上的殺魚刀,一把抽了出來,順手帶起一絲濃白的腦漿,向撲過來的賊人直甩過去。手中緊握漁叉,也跟著衝了過去,脩然間,一把漁叉如游龍一般,時吞時吐,時浮時沉,事長時短,變幻莫測,暗含陰陽之道。
「啊」
看到賊人頗多,無衣厲喝一聲,雙手緊握叉尾,身如陀螺般旋轉,手中漁叉向賊人狂掃而出。
「噗噗」
剎那間,只聽一片穿過血肉的「噗噗」聲,周圍賊人紛紛被漁叉鋒利的叉刃掃中,不是血肉翻飛,就是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躺倒在地上,呻吟哀嚎。
眼看不過秒秒鐘,幾個手下就被無衣收拾掉,陰戾男子心下驚懼,就想開溜。腳下一點,就要往牆上跳去,無衣哪會讓他如意,一柄漁叉飛擲而出,正中陰戾男子心窩,讓他連叫都沒叫一聲就死翹翹了。
瘦弱漢子被無衣的叉刃掃中,只是被劃出了一刀深溝般的傷痕,還沒死。這時眼見不好,連忙從地上一躍而起,往屋外逃去。無衣看到,輕蔑一笑,一手拿起掉落地上的道大刀飛擲而出,從瘦弱漢子身上當胸穿過,眼見是活不成了。
看著滿大廳的屍體,無衣喃喃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隨即走了上去,在痛苦呻吟的賊人身上補了一刀,既然想殺他,就要有被殺的覺悟,他從來就不是個好人。
看了一下,已經沒活人了,就從屍體上找回自己的殺魚刀,又從牆上找出刺入一半的迴旋飛刀,然後把大廳中所有的屍體堆成一堆,找來酒澆在屍體身上,一把火把他們連同屋子都燒了。
不管什麼時候,不想被人查到,殺人後放火永遠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一日後,陽谷縣衙役聽到裡正報案才姍姍來遲,可惜查來查去查無結果,又無苦主報案,只好以江湖仇殺草草瞭解此事
一間廳室之中,坐在軟塌之上的人聽著手下的報告。
忽然驚問道:「什麼,全死了?」
「回東主,小的去辨認過,的確是李益他們無疑。」
「一群飯桶,連點小事也辦不好,白養你們了。」
那人大怒,直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定,過了一會,才平息下來,看到底下人還乖乖的候在那裡,不由怒聲喝道:「還不給我滾出去。」
那人聽了不敢說話,連忙低頭走了出去。
「啪」
那人一掌拍在桌案上,弄得桌上的東西狂跳起來,眼神微瞇,臉現猙獰之色,「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說完,再次一掌往桌上拍去,那桌子再也不堪負重,一下子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