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安撫了黑太狼,這孩子這些年是受苦不小,不過也算是成長起來了。想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那才多少階,現在已經是五階了,在大家族中都是骨幹力量。更重要的是,這廝能夠自主學習,經過他這個主人多年的熏陶,黑太狼成功開發出魔獸版烤肉神功。葉斐砸吧砸吧幾下嘴唇皮子,不知道黑太狼的烤肉技巧進步如何,以後得找個機會試試。
對於這十個人,葉斐暫且將他們晾著,在恢復身體,消除三年血氣幾乎沒有流動帶來的各種傷害的同時,也在考慮著他們的身世。
這一圈人,衣著鮮亮高貴,有著別於普通修士子弟的模樣。此外,這番出行,還帶著二倍於他們的隨從,個個都是六階初期的樣子,這些個勢力,不簡單!
被無視在一旁的十人,汗水淋漓,戰戰兢兢。這是第一次感覺到,這時間過得竟然是如此之慢。然而,再慢他們也得熬下去。
黑太狼的回歸,不僅僅說明他們想要動的魔狼是有主的,那些圍獵黑太狼的隨從,此刻多半也成了野獸們心目中絕佳的美味。眼前的這個人,那是真正的強者,那些隨從被他悄無聲息地抹掉,那些創傷也被葉斐揮揮手就解決了。葉斐揮手流露的氣息,他們不全都感受到並明白,但屬於長生之氣,造化之氣的那部分,以他們的見識不會不知道。
「你們,都跪過來請安。還有,我是少了些東西,你們說該如何是好?」葉斐愜意的坐在黑太狼的腰身上,軟綿綿的,還有保溫加熱功能,待神遊虛空回來之後,才對他們說道。
「跪過來請安!」這是什麼話?他們這些嬌貴世家子,這一輩子跪的就那幾種人:父母,自家活著或死去的老祖宗、師傅。葉斐即便是一個強者,即便他們得罪這個強者在先,那也不能如此傲慢無禮。他們個人的尊嚴,他們背後有著輝煌歷史的家族勢力,都不允許受到別人這般隨意踐踏。
冬公子身為此事策劃者,兼修為在這一夥人中為最,是老大,是四哥,是離小姐的追逐者,他挺身而出,憤慨且有詞有理道,「前輩,你這樣做可想好了後果?晚輩等人是未央城人士,而這位離小姐乃是從北海城過來的貴客。」
「哦,那你們跪過來吧,好久沒有被人請過安了。」
葉斐其狀若恍然大悟,其言似不知東西,令這一群人頭皮發緊。難道這個強者閉關太久,腦子燒糊了,連未央城都想不起來?
「前輩,晚輩是冬飛羽,這是敝妹冬秀,這位是離夢然離小姐,這個是李秋波,這位是」冬飛羽一口氣將這些人的名字都講了出來。除了遠來的離夢然,其他姓氏在未央城誰敢不給三分臉。
「哦,你們快點跪過來,不要忘了,我不見了點東西。」
葉斐還是傻乎乎的,似乎一點也沒聽明白他們連續幾次這麼明顯的暗示。一個令他們擔心的問題出現了:葉斐不是故意要整他們,就是一個地道的、隱修的外來戶,對附近幾千里之事,幾乎漠不關心。前一種好說,後一種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只能自認倒霉。
如果葉斐知道他們的這一點覺悟,會很有趣的向他們坦白:親,你們太棒了!我恰恰符合上述任何一條件,你們說,我該怎樣給你們贊一個?
「前輩,之前我們已經研究過,並未發現此魔狼是有主之物。為此,在捕獲中,對您魔寵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我們願意補償。」冬飛羽牙疼的從戒指中拿出一打上品靈玉,這些積蓄可來之不易,但要是消了強者的怒火,那也是值得的。
冬飛羽閉口不談對葉斐人身搜刮之事,眾同夥也是很明白,只要一消了魔寵這口怒氣,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什麼事都沒了。
「前輩,這是絕品碧玉珊瑚,乃是從東海中淘出來的寶物,能凝神靜氣,是修行的絕佳輔料。小女子奉上此物,祝您可愛的魔寵,實力早日更上一台階。」離夢然微微撥開脖子邊上的秀髮,摘下一枚碧玉珊瑚,裡面還透露著女子的幽香,向前抬手。
這兩個人一出手,其他八個也不含糊,不是上品靈玉,就是一些精緻小巧,有點特殊功能的輔助修行器具。
在這一堆禮物中,葉斐看中的就是那一吊碧玉珊瑚。此物渾然天成,裡裡外外不見一絲一毫人工雕琢的痕跡。整個配飾,散發著能夠令人凝神靜氣的綠光,又只有指甲大小,最為合適女性佩戴玩耍。
這一堆禮物,也是算是價值不菲了。
「嗯?是你們耳朵聾了,還是我聲音小了?怎麼還沒有人跪過來請安啊,我的耐心是有限度。」受一點禮物,那價值並不能夠消除一切怒火。葉斐的火,很大,已經蔓延草原了。
一點氣息外洩,僅僅是一點七階的氣息,這十個人就感受到了山一般的壓力,腳底下的泥土,在無聲中已經深深的烙下一寸厚的腳印。
「嗚嗚——」黑太狼毛髮抖起,張開狼吻作攻擊狀。主人的話,就是聖旨,不聽的人,只有死屍與敵人。
「哼!」葉斐也被這群硬氣的人,再增加了一份怒火。腳下用力,一道波動在他們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給他們腳底下泥土一陣松滑。一個個切列出現了,諸人駭然失色,難道這位強者準備動手了。就在他們即將作出防禦、進攻準備的時候,一陣歪風出來,其強大的力度,使得他們在趄趔慣性下向前一撲,整個人不是跪下了。
「哎呀,五體投地,這份大禮也算是你們的誠心了。朽木可雕,孺子可教,哈哈哈。」葉斐暢笑,這些小雜魚在他面前擺譜,呵呵,還不夠看。
此刻,無論是帥哥、淑女,都變成泥鰍,身上難以找到一處沒有塵埃的地方。
「你」
這十人何曾受到如此大辱,斯文掃地不說了,家族勢力的面子丟不起。隱隱中,似乎成了家族的千古罪人,給家族勢力留下這麼一段可恥的回憶。
「你會後悔的!」冬飛羽咬著牙,低沉道。
「前輩,此事我們長輩跟你沒完!」離夢然鼓著腮子,惱怒道。在這裡做客,居然遇到這等事,不抬出長輩,這個說法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了結。
「我們記住你了,我們的長輩,你知道的!」其他人惡狠狠的瞪眼看著葉斐,恨不得給他來個抽筋扒皮,削骨剔肉,懸屍荒野,讓野獸糟蹋千百個輪迴。
葉斐也是臉色陰沉,本想就此折磨一下就算了。畢竟他們的長輩,也許在深淵有過交際。要是認出來了,倒時候可就不太好了。現在,葉斐最需要的是盟友,或者忽悠過來成為屬下的七階及以上強者。可是,這些強者的後輩,實在太過分了。連他們老祖宗都要敬畏、瞻仰的存在,被他們圍獵魔寵,被他們搜刮後還有理。這種事,就是天都沒有理。
「好好,既然如此,若不成就你們,還真是我的錯。未央城是吧,嗯,在北邊,正好順路,你們就給我抬轎子吧。「
未央城,距離現在可不短,讓他們抬轎子一路走過去,不說那半路上遇見的熟人,就是那個距離也不是他們想像的。這一路,他們都是騎馬過來,四條腿自然的快了。現在兩條腿,一步一腳印,快慢不得,那比牢獄更折磨人。
「不,你不能這樣子,長輩們知道了會殺了你的。「說實話,殺了他們還比較有理,不過這話他們不敢說,要是真的應驗了,那找誰哭去。
「哦,那我就坐在轎子上等他們就是。「葉斐飄然不以為意,要真的遇見熟人,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場景。是跪在一旁恭候大駕,還是碎步搶過來,爭著給他抬轎子,葉斐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彭——「幾聲塵埃落地,這十個人被一袖摔出山洞外,沿著小山崖滾下去,」那你們聽著,晚飯之前打造不出合我意的轎子,男的殺光,女的,呵呵,你們可以猜猜看。「
「惡魔,這個人是惡魔!「諸人心中顫抖,卻提不起一絲反抗之力與勇氣。葉斐的境界,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此時任何一個逃離成功或失敗,都會惹得剩下的人生命懸危。在不是致命前,這個選擇,他們衝動不起來。
「我們怎麼辦,怎麼辦。嗚嗚,都是你,為什麼不去抓妖精,為什麼?」冬雪小錘著冬飛羽,這個四哥惹大麻煩了。
冬飛羽無語,離夢然白了冬雪一眼,心中恨恨的,丫的,不是你眼睛亂瞄,心亂想,腳亂跑,這裡會有誰愛招惹惡魔。說不定,早就扛著魔狼打道回府慶功去了。
「眼下,我們先要保證我們的命。先去看看那些隨從,若有逃生的、裝死的逃過一難的,能事先給我們通風報訊,家裡自然有人來解救我們。」
聽多少費用這麼說,諸人心中有了底,一邊派人去查探情況,一邊開始伐木造轎子。萬事,有命才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