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成打開了書桌的抽屜,拿出了一張老照片,仔細地看著,許久之後,他才把照片遞給了江若曦。
「爸,這位是?」江若曦看著照片裡的年輕女人,抬頭問著冷靖成,照片的女人的眉宇間和冷焱有著幾分相似。
「她是焱的親生母親。」冷靖成看向了窗外,像是回憶著很遙遠的過往一般,「當年我犯的一個錯,才有了焱,我知道他一直怪我,怪我明明無法娶她,卻還是要了她,卻又對她不聞不問,哪怕她生下了孩子,哪怕她病逝了,我都沒有去看過她和孩子,我也不能將焱帶回冷家,只得讓他進了孤兒院,他恨我,怨我,我都能明白。」
原來事情過了二十多年了,卻都還是無法釋懷。
江若曦看著手的那張照片,再抬頭看著冷靖成,「爸。」
冷靖成轉回頭來,臉上有著無奈,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你婆婆只生了個女兒,她也不會同意我把焱從孤兒院接回來。」
「爸,其實你是關心他們的,對嗎?」江若曦看著他,將照片遞還給了他。
而冷靖成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照片。
江若曦知道的,有些感情是天生就存的,「爸,這也是您同意我和焱住到公寓的原因嗎?您想隨著他的心意來。」
冷靖成點了點頭,「若曦,爸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焱他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冷酷,對於父親來說,他就像是個脆弱的孩子,他接手公司這麼久以來,雖然商場上的能力和手段都讓人不得不服,但是他外面應酬也是難免,但是,爸希望你能理解,偶爾有空也去公司看看。」
他是不想逼著冷焱,可是,他自始至終卻也一直沒有如他的心意,先是送他去了孤兒院,又送他一個人去了美國,直到十八歲才回來接手公司,而如今,冷靖成卻又讓他不是自願的情況下娶了若曦。
「爸,我明白的。」江若曦點了點頭,「可是焱他一向工作很忙,我怕我會影響他。」
她現明白了,吃飯前書房裡,他和公公的爭吵是為了什麼,也明白餐桌前他的那道凌厲的目光是因為什麼。
他一定會將一切都怪她的頭上?就算這樣也行,他的眼,她從來就沒有合過他的意,不是嗎?
「若曦,爸相信你可以的,有空就多回來別墅看看。」冷靖成對若曦很有信心,只不過冷焱領不領這份情就還是看她自己了。
「嗯,爸,我會努力的。」江若曦點頭同意,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冷家的媳婦,冷焱的妻子,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她現能做的也是她的本分,不是嗎?
冷靖成點了點頭,「好好。」臉上帶著欣慰的笑。
「爸,那我就先回房了。」
「嗯。」冷靖成沒有異議,看著江若曦走出了書房,輕輕地關上了書房的門。
「希望我沒有看錯人,希望若曦能夠做到。」冷靖成看著照片,對著照片喃順自語著,許久之後才將照片收回到了抽屜裡。
江若曦回到了二樓的臥房,卻沒有看到冷焱,她便沙上坐著,僅僅一天的光景,葉紫琳和冷靖成告訴他這麼多冷焱的事,她都全然接受,只是,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正當她陷入深深的沉思,冷焱邁步走了進來,凌厲深邃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
江若曦的眼眸落落地窗前,透明玻璃投進了他的身影,一轉頭,果然看到他倚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慌亂地站起身,唇角揚了揚,露出了一抹算不上笑的笑容,「你,我……」
冷焱一挑眉,像是想聽她說些什麼一樣。
「我們晚上住這裡好嗎?」江若曦只是徵求他的意見,如果他不同意,她也不會有異議,因為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對他的話,她是不能有任何異議的,只能苟同。
「是爸說的?還是你自己想住下?」冷焱的眸光一直停留她那張白皙的臉上,像是要看穿她一樣。
江若曦抿著唇,「明天是週末,我想我們今天住這裡也可以的,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可以現就回去。」
「好啊!晚上就住這裡。」冷焱竟然爽快地同意了,反而讓江若曦有些吃驚。
「真的?」她不確定地再問著。
冷焱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她,俯身湊進她的耳邊,「晚上你不是想住這裡嗎?那我們就住這裡。」
他暖暖的氣呵她白皙的頸間,一陣**的感覺蔓延了全身,江若曦退開一步,「謝謝!」
「謝我什麼?嗯?謝我同意我們晚上一起留這裡?還是別的?」冷焱的唇角微微一勾,臉上的笑意很深,看不透的深。
他不意,不管江若曦想留下來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冷靖成的意思,他都無所謂。
「呃,沒什麼。你,你要喝水嗎?我去幫你倒杯水。」江若曦被他盯得有些不自,找個借口想要暫時走開。
冷焱伸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你緊張什麼。」他看著江若曦想要急急逃開的模樣,他竟然玩味地笑了。
「哪有。」江若曦覺得自己說的話都著顫音,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看到她的心底?
「是你自己想要我們一起留下的,現怎麼又緊張了?」冷焱不讓她離開自己分毫,大手稍稍一用力,她就已經落入了他的懷裡。
江若曦看著臥室開著的門,緊張地推著他,「你想幹什麼啊?放開我!」
「就這樣放開你?」冷焱低眉看著自己懷裡掙扎的人兒,「如果我就這樣放開你,不是會讓你們失望?」
「你說什麼啊?」江若曦聽著他略帶諷刺的話,他總喜歡誤會她,而她的解釋他聽來全是她無用的辯解,說完之後,便一笑了之。
冷焱的俊眸對上她無辜的眼神,「江若曦,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人,不要我的身上打任何主意,明白嗎?如果你敢試試,也可以,我會讓你知道後果會有多麼的嚴重!」他冷冷地說著,話末,他已經鬆開手,將她推離了自己的身邊。